碧荷急忙诶了声,从小姐可怜兮兮的小金库里,咬牙取了份量不少的银锞子,塞到胡妈妈的手中,又说了些俏皮话,把对方开开心心的哄走了。

回来后,她连忙小跑至小姐跟前,小声询问:“那边有事找您,该不是您的婚事有眉目了吧?”

许沫沫心里也有同样的猜测,但自己什么名声,她多少有数,传到各家夫人耳中的传言,大多不这么动听。

可以说她嫁出去不是难事,但要配个门当户对或是略高些的门第,却是不容易的,不然她没事干嘛去走歪门邪道,好好在家等人上门提亲不就好了?

难道是那晚的男人?

这个念头一直浮现一秒,就被她毫不留情地给掐断,别说对方知道自己是找错人了,依照男人的自尊,根本不可能再回头找她。

再者,那晚被压在身下折腾时,那人说了不少难以入耳的荤话,她可不觉得这是想要求娶一个女人的态度,更象是对待可以亵玩的玩物。

这就更加离谱了,她堂堂尚书府的嫡出大小姐,只要父亲母亲还要脸,就不可能让她当妾,一旦如此做了,许府的家风就彻底坏了,别说二妹妹难嫁,连弟弟的婚事都挑不到合适的人家了。

为了自己的一双儿女,继母再怎么想作贱她,也不可能让她去与人为妾。

0219 第两百一十八章 剧本:搞错下药之人后

到了午餐时分,主仆两个臭皮匠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提心吊胆地去张氏那用膳。

即便胡妈妈再三说是好事,但两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说不定对方认知中的好事,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许沫沫沉默地走着,行至张氏院落时,碰见恰好抵达的继妹许溪,双方敷衍地打声招呼,便一前一后地踏入院子。

相比于她的神思不属,继妹的神情同往常般,骄矜中带着丝不屑,还有对于她来到娘亲这用餐的讶异,不过并没有多想,以为对方是来例行请安,不过时间晚了些罢了。

直至许溪听到张氏口中说出的话语,她瞪大双眼,因太过不可置信,一时不察说出心里话。

“母亲,爹爹是不是搞错了,长公主怎么可能有事要求到大姐姐这,京里的闺秀们,哪个不比大姐姐强。”

当然,她更想说的是,自己就比长姐强上许多,没看来府里提亲的人都是冲着她来的吗?长姐那根本无人问津。

许沫沫不等张氏假意开口训斥,假作玩笑的口气,开口讽刺,“是啊,我看别家的千金们哪个不是规矩森严,一言一行谨遵规矩行事,哪像咱家,父亲母亲宠着,不忍心对我们太过严苛,礼数上到底差了一截,在自家还好,都是一家骨肉,能互相包容,到了外头,如果还这般说话行事,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语毕,她拿帕子掩起嘴,像模像样地轻笑两声,彷佛刚才到话,纯然是说笑似的,给张氏母女给恶心坏了。

许溪年纪小,在家一贯是被捧着的,没有张氏的城府,被平时看不起的姐姐这般嘲讽,气得不行,几乎要指着对方鼻子开骂。

幸而,张氏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受不住委屈,悄悄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说道:“一家子姐妹,偶尔吵嘴也是正常,溪儿,大姐儿提点妳,多听着就是了。”

劝完女儿,张氏复又侧头朝许沫沫笑笑,脸上是伪装出的慈祥,开口就是一股茶味。

“沫沫,妳妹妹没有坏心,只是单纯嘴快,与妳说着玩的,要不是妳俩感情好,她哪敢这么放肆,莫要见怪。”

对方装,许沫沫比她更装,勾起嘲讽的笑容,话音中满是对不懂事妹妹的理解。

“没事,母亲,妹妹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知道,不会同她计较的。”

说着话,她在心中思忖,看来这次公主要拜托自己的事不一般啊,不然张氏哪会对自己包容至此。

有关许溪的话题到此为止,张氏转而说道本次的主题。

“长公主最近常去礼佛,前阵子有个高人替殿下算上一挂,说若有九月五出生的女子陪伴殿下一同礼佛,效果更佳,这不,殿下满京城地寻找那天出生的女子。咱家沫沫是个有福气的,长公主一眼就瞧上了,说是陪伴个十天半月就成,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许沫沫还没发话,一旁的许溪嫉妒得双眼通红,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那天出生的,在长公主面前挂上号,还怕日后没有好前程吗?

要知道,长公主与陛下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从小感情极为深厚,长公主看重的人,连陛下都会高看几分。

许沫沫与许溪想到一块去了,不敢置信如此大一块馅饼,能砸到自己身上,不管如何,这个机会必须争取,一旦和长公主牵上线,日后自己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这个买卖,值了!

0220 第两百一十九章 剧本:搞错下药之人后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许沫沫心里仍有些惴惴,长公主那儿催得急,不待她有更多的准备时间,午后直接差人来接。

她只来得及收拾贴身衣物和几副素净的首饰,便带着碧荷,顶着府里人艳羡嫉妒的目光上车了。

其实,张氏原先还想多塞些人给她,美其名曰,让她有人在身旁可以使唤。

听到这个借口,许沫沫几乎要嗤笑出声,对方也知道自己院子里的人都是什么德性,没一个顶用的,偷懒耍滑倒是各各是好手。

她温和却坚决地拒绝了张氏,说佛门清净,自己身边带太多人不像话,怕给长公主留下坏印象。

她也不怕继母逼迫自己收下对方的人手,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只需要不动声色地引导公主,让对方给许家人留下坏印象,许父就吃不完兜着走,让一个人喜欢某个人可能是困难的,但讨厌一个人却简单得多。

她一个人对上整个许府,最坏的下场顶多大家一起在泥潭里沉沦,张氏投鼠忌器,怕波及一双儿女,自然不再坚持,最终她成功地一个人带着碧荷,一同赴长公主的约。

车厢内有些摇晃,颠得不常出门的许沫沫略感难受,往旁一侧,脑袋枕在碧荷肩上,闻着对方身上的气息,才好受些。

她们在马车里待了快两个时辰,在许沫沫快被颠吐时,才抵达了目的地。

她几乎是逃也是的跳下马车,心中庆幸张氏不怎么带她出门交际,不然依照她晕马车的情况,能不能交到朋友不好说,在人前失态是一定的。

门口已有人候着,是两个衣着鲜亮的丫鬟,名叫云卷和云舒。

她们态度恭敬,礼数周全,一看便是大户人家从小调教的。

不过许沫沫仍感到迟疑,毕竟马车停靠的地方不是佛寺,而是一处偏僻的宅子,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面前的丫鬟,“不是说公主让我陪她礼佛吗?这儿不太像佛寺啊,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听见她的疑问,云卷朝她恭敬一俯,滴水不漏道:“主子想先同许小姐见个面,不知奴婢可否现在领小姐去正房,主子晚些时候抵达,小姐可用点膳食。”

尽管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许沫沫想不出公主会害自己的理由,更别说许府之人找人下套了,如果他们敢打着公主的旗号干坏事,绝对能马上吃挂落。

思及此,她勉强安下心来,朝云卷温和笑道:“劳烦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