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神色冷峻,目光如刀,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们:“婚姻之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房子如今在我名下,就是我的。你们尽快另寻住处,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分,强行赶人。”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别再拿嫁人之事来烦我。要是你们胆敢再招惹我,我背后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哼!你不就是傍上了那个阉人王爷吗?”谢星恒满脸不屑,言辞愈发恶毒,“我可告诉你,那王爷就是个没用的废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皇上第一个就会杀了他。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跟一个阉人狼狈为奸,也不嫌丢人。说不定,你们早就背着人勾勾搭搭,成了老相好!”
听到这番不堪入耳的话,谢云裳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寒霜般冰冷,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你满口污言秽语,不怕烂了舌头?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说不出半个脏字!”
谢星恒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彻底激怒,脖子上青筋暴起,伸出手指,恶狠狠地指着谢云裳骂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竟敢威胁割我舌头?就凭你背后那个阉人王爷,还想骑到我头上?”
他的叫骂声还在屋内回荡,一道寒光突然闪过。
一把锋利的小刀如闪电般从暗处飞出,裹挟着凛冽的杀意,直直朝着他的舌头冲去。刹那间,血花四溅,小刀精准地割下了他的舌头。
“噗!”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出,溅落在地面上,瞬间染红了大片地砖。
谢星恒双眼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嗬嗬”声。
剧痛让他双手紧紧捂住喉咙,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爹……救……”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模糊的求救声。
谢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立当场,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怎么也想不到,谢云裳竟真的敢下此狠手。惊愕的目光从地上痛苦挣扎的儿子身上,缓缓移向床边看似柔弱的谢云裳。
“谢云裳,你……你竟然割掉你哥哥的舌头!你怎么能如此心狠手辣,还是人吗?”谢昌全的声音因愤怒和震惊而颤抖,额头上青筋突突跳动。
第58章 此女断不可留
谢云裳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一丝冰冷的决绝,冷冷一笑道:“我早说过,他若再敢提‘阉人’二字,我就割了他的舌头。是他不听劝,那就别怪我无情。”
谢昌全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断掉的舌头,眼眶泛红,冲着谢云裳怒吼:“谢云裳,这笔账我跟你没完!”
随后,又赶紧安抚儿子:“儿子,别怕,爹这就找天下最好的名医,一定把你的舌头接回来!”
谢云裳慵懒地躺在床上,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声音清冷地吩咐道:“芍药,送客!往后,谢府的人若再敢踏进海棠阁半步,休怪我手段更狠。”
谢昌全呆立当场,目光死死地盯着谢云裳,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深藏不露,身怀如此高强的武功。
回想起往昔,谢云裳总是一副怯弱温顺的模样,从未显露出丝毫凌厉之气,可如今,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掉了谢星恒的舌头,手段之果断,让人胆寒。
一股强烈的杀意涌上谢昌全的心头,他暗忖,此女绝对留不得,必须除掉。
但当他想到谢云裳背后站着萧衍那个朝堂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刚燃起的杀意瞬间被恐惧浇灭。
萧衍权势滔天,就连皇上都对他忌惮三分,自己又怎敢轻易招惹?无奈之下,谢昌全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将这笔账暂且记下,想着日后再找机会清算。
他俯身将受伤的谢星恒背起,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海棠阁,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谢云裳一眼。
待他们离去,谢云裳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瘫倒在床上。
冷汗如豆粒般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身下的被褥。
回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她心有余悸。这一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她真的害怕谢昌全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对她动手。
好在,谢昌全还算有点脑子,权衡利弊后选择了退缩。但她清楚,谢昌全已经对她恨之入骨,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芍药心疼地拿起手帕,轻柔地为谢云裳擦拭着冷汗,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姐,要不我跟王爷说说,让他多派几个保镖来保护你?我实在担心谢将军会找人暗中加害于你。”
谢云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暂时不用了。谢昌全刚吃了这么大的亏,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招惹我。当务之急,是尽快养好伤,只有这样,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芍药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脸上露出一丝欣喜:“这次可算有个好消息,皇上把谢云烟和王氏都抓进大牢了。依我看,这母女俩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谢云裳却神色凝重,微微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谢昌全是大虞朝的顶梁柱,手握重兵,对朝廷至关重要。皇上不会轻易动他的妻女,此番将她们关进大牢,不过是杀鸡儆猴,做做样子罢了。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放出来。说到底,这不过是皇上在谢昌全身上敲敲边鼓,不会真正伤其根本。”
芍药点了点头,一脸担忧道:“小姐你好好休息吧,先别想那么多,芍药这就下去给您煎药。”
……
“岂有此理,谢云裳心肠当真是很毒!”
雕花红木椅在青砖地面上划出刺耳声响,谢昌全猛地起身,袍角扫落案上茶盏。
瓷片碎裂声里,他望着瘫在软榻上的谢星恒,后者喉咙缠着渗血的绷带,肿胀的双唇只能发出含混呜咽,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似是要将谢云裳撕碎。
“星恒,你安心养伤。”谢昌全握紧腰间玉佩,指节泛白,“我这就进宫面圣,定要那谢云裳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他转身大喝:“来人,备轿!”
雕花铜门轰然洞开,轿帘掀起时,谢昌全望着宫墙琉璃瓦上的冷月,想谢云裳手持利刃的模样,恨意如毒蛇般噬咬心脏。
谢云裳此女断不可留!
与此同时,皇宫地牢深处,腐臭气息与血腥气交织。
王氏蜷缩在发霉稻草堆里,手无意识抚着隆起的小腹。耳畔传来新犯人的惨叫,她瞳孔缩紧,想起女儿谢云烟前日被抽得皮开肉绽的后背。
“母亲,我疼……”谢云烟浑身发抖,淤青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伤痕累累的双手紧紧揪着王氏的衣襟,“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王氏刚要开口安慰,地牢深处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谢云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恐惧,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躲到王氏身后,指甲深深掐进母亲掌心:“是那些嬷嬷又来折磨我们了!”
随着钥匙转动的声响,牢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火把光亮中,身着绯色宫服的太监尖着嗓子宣读:“皇上有旨,特赦王氏、谢云烟出狱!”
王氏和谢云烟愣在原地,满脸不可置信。许久,谢云烟才颤抖着开口:“公公,您说……我们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