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刚才打招呼的人走前几步,试探地问道:「怜夫人?」
晏怜绪依然没有看着男人,只是缓缓地抬头看着前方,脚步虚浮地踏进去,但他没有留意门槛,竟然直直地摔倒了。
第85章 | 鶯籠玉鎖八十四
八十四
打招呼的男人离晏怜绪最近,连忙伸手扶着他,唯恐摔坏楼爷的心头好。
这男人甫一碰到晏怜绪的衣袖,晏怜绪马上像是碰到什么毒蛇猛兽地推开对方。他退后几步,双手抱紧肩膀,泪眼汪汪地看着那个男人,彷彿这男人对他行了什么不轨之举。?
几个男人又是面面相觑,明明晏怜绪在看着他们,眼神却是涣散的。他突然沙哑地问道:「爷……在哪里?」
「爷在后院的客房里。」另一个男人立即回答,他见晏怜绪匆匆地前行,忙道:「那个……爷还在忙,您在这里等一阵子会比较好。」
晏怜绪的身形猛然停顿,他低头半晌,才举步维艰地继续前行,脚步已经失去刚才的急不可待。
芭蕉树荫满中庭,夜雨点滴霖霪,流红千浪,萧条庭院,重门半闭。高墙外依稀传来繁华的喧嚣,仙娥画舸的丝竹声袅袅飘散,不过是隔着几条小巷,已经是另一个天地了。
晏怜绪趔趄地沿着碧柱檐廊走到院子里,灯笼稀微地映照紧闭的松木灯笼框隔扇门,窗纸被房间里的烛光照得发白,白得使晏怜绪头脑晕眩。
他好像听到里面一些声息,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内心的委屈几乎要满溢而出,他只想扑进楼月璃的怀中尽情痛哭,哭诉加诸身上的种种耻辱,他相信楼月璃一定会把那个男人找出来,把那个男人碎尸万段的。
晏怜绪用力推开房门,画阁珠帘轻捲,凤蜡长明,楼月璃斜靠绿绮窗前的珍珠地鹦鹉纹引枕,眉似柳烟,鸦睫宛若墨蝶飞舞,梅麝横颊,朱唇夭杏初破,白玉冠随意地放在雕花鸟矮几上,只剩犀簪欹插风鬟,乌髮堆枕。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骑在楼月璃的身上,硕大下坠的乳房重重颤动,乳肉白腴肥腻,紫葡萄似的大乳头从轻纱里凸出来,乳晕的颜色很深,一看就是久经风月。她顺从地张开笔直的玉腿,如同蚌肉般肥软滑嫩的牝户大开。饱胀的猩红阴蒂足足有指头大小,上面穿着一枚红宝石金环,阴蒂被金环的重量拉得垂落在小阴唇上,根本缩不回去。?
楼月璃的眼神极为冰冷,带着凌虐的欲望。他大开大合地往上抽插着女人的阴道,女人那白嫩平坦的小腹随着每次抽插而突出楼月璃的轮廓。??
另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则在跟楼月璃接吻,两根湿漉漉的舌头吻得难分难捨,银涎四泻。
朱唇渐渐下滑,楼月璃使劲地吮吸着另一个女人的尖翘乳头,一手随意地揉弄软绵绵的乳房,雪白的奶肉上层层叠叠的也是青紫指印,他似乎根本没有把那当作是活物,只当成是发洩的玩意,指尖偶尔深深地陷进柔软的奶肉里再松开,庞大的奶球顿时抖动着,又留下两个触目惊心的鲜红指印。
楼月璃的另一手则用力捏着他身上那女人那颗肿胀得异常的阴蒂,每捏一下,女人的牝户便会不断痉癴,喷出一股股透明黏稠的腥汁。
女人只随意瞥了晏怜绪一眼,便继续大大方方地袒胸露乳,刻意耸动下身,当着晏怜绪的面前吞吐着楼月璃,让他看到汁水满溢的猩红肉穴是如何紧咬着楼月璃。她云髻松散,仰后颈项,不断地翻着白眼,吐出舌头淫叫道:「不……不要再捏……骚豆子要被玩坏了……太深了……啊哈!要丢了!」
晏怜绪呆呆地站在门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方才懒洋洋地抬头看着他,好像刚刚发现他的存在。
楼月璃毫不留恋地抽身退出,完全没有因为被晏怜绪抓个正着而表现慌张,甚至慢条斯理地繫起莳绘海浪飞燕印笼腰带,神色自若地向晏怜绪道:「你回来了。」
若是平日,晏怜绪必定大吵大闹,但现在他已经很疲倦,他本以为他可以在楼月璃的怀抱里找到抚慰,但现在他只想独处。
过了一阵子,晏怜绪才垂下头来,轻轻地道:「是的,妾回来了。」
「出去。」
楼月璃毫不留情地赶走两个女人,她们倒是很爽快地穿上衣服出去了。
绣幕灯深绿暗,晚云将雨不成阴,竹月风窗弄影,晏怜绪没有理会楼月璃,默默地解鬟临镜抹残妆。
楼月璃却在后面质问道:「下午到哪里去了?」
他的语气如此不近人情,使晏怜绪不禁眼圈发红。
那个男人离开后,晏怜绪等了一阵子,被封的穴道才渐渐解开。他急急沐浴了两三遍,洗得几乎脱了一层皮才罢休。但他很明白,就算再洗一百遍,有些东西是永远地改变了。
晏怜绪的眼里泛起湿意,他正要把下午发生的事哭诉楼月璃,要楼月璃替他主持公道,楼月璃已经走上前,粗鲁地扯着晏怜绪的肩膀,强逼他转头看着自己,冷笑道:「去你以前住过的客栈,找曲雪珑重温旧梦了?是我干你干得舒服,还是他干你干得舒服?」
阴重雨垂垂,夜雨落花满地,西楼弦管,南陌箫笙,彷彿也隔绝于遥远的星河外,传不进这安静得诡异的内室里。
晏怜绪愕然看着楼月璃,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楼月璃派人跟踪自己了。
然而楼月璃的手下大约只跟到客栈的门口,毕竟晏怜绪来到曲雪珑下榻的客栈里,接下来发生什么事自是不言而喻,那些手下当然没有胆子溜到曲雪珑的房间里偷窥春宫,才产生了那么大的误会。
晏怜绪却隐约觉得不妥,楼月璃向来心思细腻,怎么可能误会至此,可是现在他浑身冷汗直冒,实在无暇细想,只立即大声否认道:「我没有!你要相信我!」
楼月璃却忽然笑了,笑意红露凝香。他的五指几乎把晏怜绪的手臂抓出大洞,目光炯炯有神,一字字地道:「晏怜绪,你真是犯贱,曲雪珑害得你家破人亡,他亲自把你卖进妓院,使你成为一个卖屁股的阉人,骗了你那么多年,哄得你对他死心塌地,你还上赶着要找他捱肏!」
一字一句,化为万箭穿心。
晏怜绪呆若木鸡地看着楼月璃,脸色惨白,杏眼圆睁,清泪碎璧乱坠。他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出自楼月璃之口。
急雨打寒窗,雨气侵灯暗壁缸,不知道过了多久,站着不动的晏怜绪突然疯了似地挣扎,嘶声大叫道:「我就是犯贱,就是喜欢送上门给曲雪珑,总比当你的玩物好!」
「总算承认了吗?承认你还想着他!」
楼月璃狠狠地甩了晏怜绪一巴掌,他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一丈之外,重重坠落在冰冷的铺地上,碎金海棠铺地在朦胧的泪眼里如同迸开的烟花般形成一大片混乱的色彩。他的意识在瞬间停顿,撞到铺地的肩膀发出剧痛,鲜血源源不绝地从唇角冒出来,满地落红销绣。
雷雨四山黑,铿然忽变赤龙飞,烛光花影映照朱栏画栋,金泥银屏,炷香斜裊烟轻,左颊上火辣辣的痛楚从伤口蔓延,直到晏怜绪全身因为羞辱而燃烧着。
云鬟低绾亸轻蝉,香泪流丹脸,晏怜绪的墨眸凝着烟水浓雨,朱唇染血,哀凄得不堪卒睹。他一手掩着脸上的掌印,嗒然仰头,痴痴地看着楼月璃。
楼月璃的长相本就凌厉美艳,修眉入鬓,眼角上挑,鼻樑高挺,现在又是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晏怜绪,压逼感更是排山倒海地涌来。
翘起的薄唇宛如血红的狼牙月,楼月璃冷笑道:「你要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到那间客栈做什么?找曲雪珑聊天弹琴吗?」
晏怜绪哭得喘不过气来,根本说不出话。他勉强咬着下唇,任凭贝齿带血,只是抓着栏杆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万念俱灰地拖着步伐往房门走去。
楼月璃一个箭步上前,拉着晏怜绪的手臂,使劲得彷彿要扭断他的臂骨。
「放手!」晏怜绪死命挣扎。
楼月璃脸罩严霜,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再去见他吗?」
他毫不留情地扯着晏怜绪的头髮绕过四扇紫檀木嵌兽面玉雕屏风,向宽阔华丽的四柱月洞架子床走去。
晏怜绪从早上起粒米未进,午后又是意外频生,早已经精疲力尽,楼月璃的力度也是大得惊人,一下子就把晏怜绪拖走了,但他还是癫狂地蹬着双腿,扯开嗓子尖叫道:「楼月璃!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