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璃脸色晦暗,他随手把晏怜绪甩到床上,连带着扯下了一大把头髮,然后轻易地把晏怜绪压在身下。
「你是我的,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许你见他。」
楼月璃的手肘沉重地架在晏怜绪的胸口,使晏怜绪几乎无法呼吸,他的另一手左右开弓地赏了晏怜绪好几巴掌,掴得晏怜绪眼前金星乱冒,耳边嗡嗡作响,喉头腥甜,吐了好几口血,好几颗牙齿更是摇摇欲坠。
第86章 | 鶯籠玉鎖八十五
八十五
乌髻云笺裁雾,隐约可见晏怜绪的脸庞红肿得面目全非,污血狼籍,玉靥湿斜红,泪珠穿破脸边花,溶化了鬓角上抹着的桂花髮油,如同潜行夜色的丹桂,瀰漫着渗血的芬芳。
楼月璃从高而下地俯视晏怜绪,漆黑的阴影无处不在地笼罩着他。
晏怜绪满嘴鲜血,不断低声哽咽,血沫沿着唇角流到下颔里。他偏头合上眼睛,不愿意再看楼月璃,泪痕千万重却是掩不住的,然而这无法浇熄楼月璃的怒火,反而是火上加油。
黯霭阴云覆,滂沱急雨飞,洗残枝上乱红稀,楼月璃唰地拔出弯刀,锋利的刀刃宛如冷光连野,也照亮了那张妖艳的容颜,他的笑容明明如此甜蜜,绿眸却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邪异气息,闪烁着不祥的燐光,如同瞄准猎物,准备一扑而上的厉鬼。
「是不是就算我打断你的这双腿,你还是会爬去找他?那我不如毁掉你这张光会勾引男人的狐媚容颜,我保证他不会再对你感兴趣。」
森寒刺骨的刀背来回轻吻晏怜绪的脸颊,带着杀器独有的煞气,随时划破那张晏怜绪赖以生存的美丽容颜。
晏怜绪的肌肤泛起鸡皮疙瘩,秀眉受惊地紧蹙,害怕地躲闪着楼月璃的弯刀,不住发出可怜的呜咽。虽然他还是不肯睁开眼睛,眼角却不听话地沁出一行行凄凉的清泪,打湿了长长的睫毛,如同负伤的蝶翅。
「还是我索性把你一口口地吃掉,把血肉吃得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要剩下来,我们真真正正地合为一体,那你肯定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你说好不好?」
楼月璃咬着晏怜绪的耳垂,嗓音柔情似水,彷彿在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使晏怜绪更是毛骨悚然。
没有得到晏怜绪的回应,楼月璃索性一手扯开他的衣襟。
波翻涛怒,飞动寒翠落檐前,乱红夭绿风吹尽,泪竹斑中宿雨,烛花正暗,薰炉烬销残萼,八幅宝香薰锦绣床铺拥抱着晏怜绪,身下被撕开的薄纱宛如烟浪卷芙蓉,他的大半张脸也埋在锦衾里,黛眉双点不成描,鬓松钗云压低,殷红唇瓣胭脂浓染,一缕缕鲜血沿着如同初雪般洁白的颈项迤逦着,凄艳宛若梨叶初红。
晏怜绪被逼全身赤裸,双臂抱着瑟瑟发抖的柔肩,他还在徒劳无功地缩起身体,却是什么也藏不住了。
他听到楼月璃的呼吸似乎停止了一剎那。
被强暴之后,晏怜绪根本无暇把丢失的锁精簪找回来,失踪的锁精簪无疑代表着曾经有别的男人玩弄过他的身体。酥温玉软的肌肤上更是印满百花参差的吻痕,有些色泽较浅,宛如新荷经雨,有些色泽较深,宛如风吹红蒂雪梅残,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两场截然不同的燕好。
华贵的翠珥金钿妆点着如同水藻般披散的云髻绿鬟,额前垂落点翠双凤衔珠花胜,胭脂半凝的乳尖上垂落缠绕白腻小腹的珠串,纤腰裊裊,蜷曲的玉髓长腿挡不着被肏得无法合拢的肛门,被金簪和男人的手指玩得红肿的尿孔正贪心不足地吐着芳露。
此时此刻,这副淫荡的肉体还在不知廉耻地勾引着男人。
多少根手指曾经在香肌胜雪上流连不休,多少欲根曾经插进诱人的肠穴深处,多少句下流的荤话曾经从含丹绛唇里叫出来。无论怎么看,这也只是漂亮得毫无特色,被玩得太多次,玩得已经破破烂烂的男妓而已。
晏怜绪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睛,却见楼月璃定睛看着那些新落下的吻痕,眼底妒火如同天火焚原,修长的手指不由分说地插进后穴里。
「啊!」
穴口尚未紧闭,湿润的媚肉熟练地绞紧指节,明显不久之前才承受过极为激烈的欢爱。
一切的纠缠突然停下来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唯有画帘急雨长河落,激起断岸涟漪。
窒息的漆黑压抑着晏怜绪的哭声,他的心沉没至海底,身体的每分每吋逐渐冰冷僵硬。
楼月璃拔出手指,上面沾着晏怜绪来不及洗干净的精水。他合上眼睛半晌,然后睁开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晏怜绪。
他已经不再激动,绿眸碧潭浺瀜,月冷霜寒,唯独不带有一丝凡人的情感。
「我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
楼月璃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恐怖。
廊外断雨残云,雨声滴碎荷声,障地香尘暗,窗下玉炉香断霜灰冷,晏怜绪泪珠盈睫,血腥染霜,他毫不退缩地盯着楼月璃,睁大满佈红丝的眼睛,铿锵有力地道:「你哪里也比不上他。」?
沉默了一会儿,楼月璃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串笑声,那笑声更像是夜枭啼哭,晏怜绪几乎认不出那是他的声音。
楼月璃突然高举晏怜绪的皓腕至头顶,以晏怜绪的红色缎纹提花地御帘香包樱花腰带把他的双手紧紧地绑在雕花床柱上,然后强硬地打开晏怜绪的双腿。
晏怜绪立时不顾一切地挣扎,然而他的双腕被勒得生痛,连小腿也被楼月璃抓紧,只能不停地扭动腰肢,髻鬟松慢,斜亸卷云钗,耳坠金镮穿瑟瑟,如同一尾被铐起来的美艳人鱼。
「楼月璃!不要!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晏怜绪彻底崩溃地痛哭着,青丝凌乱地散落腰际,松开的衣襟掩不住桃花带雪的肌肤,全也烙印着背叛的证据。
晏怜绪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要遭受两次强暴,一次是自于垂涎自己的禽兽,一次却是自于挚爱多年的男人。
画廊鸣叶雨潇潇,绿暗摇残雨,几阵桃花红去,楼月璃的眼神愈来愈阴鸷,透着蚀骨的暴戾。他对晏怜绪的哭号视若无睹,扯下自己的腰带,不经任何爱抚直接捅进去,丝毫没有顾及晏怜绪的感受,一味地横冲直撞。
如同凌迟的交媾没有带来任何快感,只有无穷无尽的耻辱和剧痛。?
晏怜绪痛苦地缩成一团,只觉得整个人也要被那根恐怖的肉刃从中噼开两半。他疯癫地嚎啕大哭,狂暴地想要挣开,纤弱的手腕勒得伤痕纍纍,嘴里还在不住咳血,叫得嗓子好像要毁掉了。
「月璃……不要……求求你……咳咳,不要这样对我……呜……好疼,真的好疼……」
楼月璃愈发狠劲地捅着晏怜绪的肠道,二人的交合处很快便冒出鲜血,鲜血充作润滑,让抽插更为顺利。
晏怜绪感到后穴被彻底撕裂,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不清,尖锐的惨叫变得沙哑低沉,胸口的急促起伏转为微弱,最后只如同一条死鱼般跟着楼月璃的动作起伏。
终于,晏怜绪昏死过去。
当晏怜绪回復知觉时,他只感到喉咙如遭火焚,四肢瘫软无力,后穴更是灼痛得厉害。他想要挪动身体,四肢却被紧紧地铐在身下绣床的四根雕花木柱上,他猛地想起在醉梦院里那七天七夜的调教,一时竟然再度分不清他是不是作了一场漫长的恶梦,梦醒后他依然是醉梦院的玉鸾。
「醒来了?」
楼月璃慢悠悠的声音响起来,晏怜绪扭头看着床边,声音的主人正优雅地坐在紫檀木雕夔龙纹玫瑰椅上,翘起双腿,柔荑交叠在大腿上。他换过一身韩红花缎地牡丹雉鸟花綵球纹振袖,配上桃红地团纹扎染腰带,盘云坠髻,容色如花艳云阴笼昼,眉梢眼角渗着魅惑的媚意,看不出不久前的疯狂嗜虐。
晏怜绪心里发冷,原来这一切也不是恶梦,他真的是被陌生男人和楼月璃先后暴虐强奸了。
雨还是下个不停,小庭花落无人扫,疏香满地东风老,珠箔香飘水麝风,晏怜绪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或许将近黎明,但天色依然昏暗得可怕,他甚至有一种预感,天空再也不会放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