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晏怜绪才恍然发现半掩的青纱床帘外已是煦景朝升,白露未晞的时份。
在那一剎那,晏怜绪竟分不清此身是否在梦中,他破睡半残妆粉,斜痕印枕檀,大口吞咽着口水,转头看着床边。
晴景轻熙,东风吹暖,花折香枝,楼月璃坐在妆台前,正慵懒地梳理长髮,乌云衣,细柳腰,不必妆容已是百般娇,尤其眉眼更是姣好如描。他的手边摆放着一个宝蓝磨花琉璃瓶,听说是从占城而来,里面盛着蔷薇水,可以用来洒衣,衣敝而香不灭,千金难得。
晏怜绪这才记起,原来他已经离开了醉梦院,不再是被各种严酷手段调教的雏妓,也离开了那个奢华绝伦的莺笼玉锁,跟那个自己恨极,也曾经爱极的男人彻底决裂,此时他正在跟楼月璃前往荣都赏樱的路上。
自从跟了那个男人之后,晏怜绪已经许久没有作过那些恶梦了。
虽然晏怜绪还是惊魂未定,但他没有向楼月璃撒娇,更不奢望还在生闷气的楼月璃会发现什么楼月璃始终不是他,他总会细心地察觉晏怜绪作了恶梦,好生柔声安慰。
楼月璃换上了轻便的漆黑骑装,修身的剪裁愈发衬出他高佻挺拔,他优雅地在双手和衣服洒上蔷薇水,薄底锦靴包裹着匀称的小腿,完全不同于平日的风流做派。
翡翠帘卷,炉烟轻裊,楼月璃手执红绳,面对铜镜,仔细地把长及腰际的流云青丝绑成俐落的马尾,露出一截蝤蛴似的雪白颈项。他的下颌角弧度尤其完美,如同一轮狼牙月般流畅自然。
相比起楼月璃的衣着光鲜,躺在床上的晏怜绪却还是赤身裸体,全身黏糊糊的也是昨夜欢爱时留下来的浊液,当中夹杂着不少汗水和眼泪,看起来就是一个被恩客尽情洩欲后便弃之不顾的下贱男妓。
虽然晏怜绪的后穴会吸食男人灌溉的精水以养颜缩穴,但一块块散发着浓郁的麝香气味的精斑凝结在皮肤上,对喜爱干净的晏怜绪而言实在不好受。
以前那个男人疼惜晏怜绪,哪里捨得他着凉不适,楼月璃却从来也是发洩后便沉沉入睡,对晏怜绪不管不顾。
楼月璃把赤红猫眼石金簪插在髮间,他斜睨了晏怜绪一眼,笑呵呵地道:「太阳也晒到屁股了,还不快点起床?」
群峰郁初霁,泼黛若鬟沐,春水碧于天,湿烟不隔柳条青,晨曦描绘着楼月璃的翠睫映秋波,波脸增妍,开莲红颜,素肤凝脂。他的长髮整整齐齐地梳起来,突出鲜明深邃的脸容轮廓,连一向阴狠的墨绿眼眸也被阳光染得温柔单纯。
就算此刻楼月璃笑语盈盈,晏怜绪依然没有掉以轻心。自从上次的事后,楼月璃一直也是这副难以捉摸的态度,在床上却愈发花样百出,不把晏怜绪折磨得死去活来绝不罢休。
晏怜绪战战兢兢地从榉木春凳上抓起一件薄衫盖着身体,再穿上木屐,他没有召来夕雾,自个儿以盥洗盆里的汗巾擦净身体。
盥洗之后,晏怜绪正要拿下挂在屏风上的亵衣,楼月璃却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儿拳头大的金漆铜铃,上面雕满蟠龙纹路。
晏怜绪心中一紧。
果然,楼月璃转身坐在紫檀木嵌竹丝梅花凳上,他轻佻地向晏怜绪勾了勾手指,如同逗弄街边的流浪狗。
晏怜绪略略犹豫,还是放下亵衣,向楼月璃走去,一丝不挂地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二人面对面地坐着,楼月璃拿起荷花纹白瓷夜壶,放在晏怜绪的身下,一手抱娃娃似地环着晏怜绪的纤腰,另一手拍了拍他的屁股,笑道:「乖,自己打开双腿清理一下。」
晏怜绪这才明白楼月璃的意思,虽然那不是真正的出恭,但当着楼月璃的面把小腹里的白浊拉出来,也实在太羞耻了。
「你哪里没有被我看过?」楼月璃纤细的指尖刮了刮晏怜绪的缺口,那染露牡丹顿时颤巍巍地张开。他轻笑道:「连这会出水的小肉花也不知道被我尝过多少遍了。」
晏怜绪实在害怕楼月璃的笑容,唯有向他张开双腿。
二人欢好至差不多天亮才鸣金收兵,晏怜绪的肉穴还没有合拢,硬生生撑出铜钱大小的胭脂熟穴,缺口更是早就被玩弄得烂溶,泛着透明的淫水,合不拢的花瓣里隐约露出尿孔。
楼月璃抚摸着晏怜绪的小腹,一股暖流从掌心渗进小腹里,使后穴肌肉渐渐放松。藏在皱摺里还没有被吸收的浊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沁出来,在肠穴的边缘小小地冒着气泡,接着那一丝丝白浊便沿着大腿流到夜壶里。
房间里静悄悄的,这滴落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不许看……」晏怜绪故作娇气,按着楼月璃的眼睛。
楼月璃弹了弹晏怜绪的乳头,在他的耳边低声笑道:「多可爱。」
晏怜绪埋在楼月璃的胸前不肯抬头,却垂下掩着对方眼睛的手,甚至卖乖地翘起蜜臀,让楼月璃清楚看见浓稠的浊精是如何从倒剥牡丹芯子似的肛穴流到夜壶里。
饱熟的臀肉散落着深红浅红的吻痕,当中还烙着不少火辣辣的掌印,开满一树繁枝碧桃。楼月璃又揉又捏晏怜绪的屁股,促狭地笑道:「我早晚得死在你的肚皮上。」
待晏怜绪体内的浊精流得七七八八,楼月璃才把他抱到床上,从怀里拿出那个铜铃,放在他的手臂上。
铜铃冰冷得晏怜绪的心里打了个突,他刚刚想要缩起手臂,铜铃却突然剧烈震动,甚至使手臂发麻。
楼月璃灵巧地把玩着铜铃,他向晏怜绪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比我还要经验老到,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
「勉铃……是吧?」晏怜绪以前被各式淫具调教,自是见识过从西南的蒲甘王国传来的勉铃的威力。他不知道楼月璃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好扯着楼月璃的衣袖,强颜欢笑道:「爷别开玩笑了,马伕还在下面等着呢。」
「不急。」楼月璃弯起唇角甜笑,他扬了扬下颔,示意晏怜绪转身趴在床上。
晏怜绪唯有趴在床上,熟练地翘起玉肌琼艳的屁股。
被肏得糜红的后穴犹如一团熟透的肉脂,一眼可以看见肿胀得如同剥皮樱桃的肉蒂,穴口环着一圈搅得碎裂的白沫,宛若一串串新鲜的鱼卵。腥红软腻的肉膜还在不知餍足地蠕动着,渴求异物的入侵。
晏怜绪埋首玉箪,眉间双绿淡匀拂,长髮乱云愁凝,蔓延在斑驳竹纹之上。他温顺地道:「请爷调教妾的穴。」
楼月璃撩起晏怜绪的青丝,亲暱地吻了吻他的脸颊,称赞道:「我最喜欢乖孩子了。」
说着,楼月璃从怀中抽出一把雕花象牙柄刷子,这刷子类似用来清洁马鬃的硬毛刷,但尺寸比较细小。刷子上的毛极为粗糙,跟以雄羊的硬翘睫毛制成的羊眼圈倒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楼月璃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芙蓉玉瓶,他把刷子伸到玉瓶里沾了点汁水,汁水的色泽深粉如同蔷薇花汁,却没有任何气味,然后他把刷子塞进晏怜绪的后穴里。刷毛先是有意无意地搔着挺立的鲜红珍珠,继而搅动黏糊多汁的蜜穴,狠狠洗擦娇嫩至极的软肉。
晏怜绪早已把刚才的抗拒抛到九霄云外,只懂得跟随楼月璃的动作摇臀摆腰,髻云谩亸残花淡,蜜臀泛起雪波千重,一截柔肠熟练地吞吐刷子,脂红肉花吐出连串黏稠的淫汁,打湿身下的竹蓆。?
「嗯……嗯……啊啊……」
窗户湿青红,外面翠峰如簇,亭下水连空,虽然他们住在二楼,不至于被窗外的人来人往看见,但晏怜绪还是尽力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叫出来。
偏生楼月璃的力道却不断加大,刷子一直顶到肠子深处,灵活地到处翻动,擦净每道缝隙里的浊精淫水。
晏怜绪既疼痛又舒服,容颜红绡醉玉,东风吹皱眉间春皱,眼波梨梢晴雨,不断沁出珍珠贯露,映着晨光熹微,云母贝齿一时不察松开手背,一声风骚至极的浪叫便从嘴里洩漏出来。
他本就被调教得没剩余多少羞耻心,索性尽情地淫叫道:「啊……要死了……奴家要死了……爷慢一点……骚豆子要坏掉了……嗯啊……」
第76章 | 鶯籠玉鎖七十五
七十五
楼月璃有时会把刷子抽出来,冷眼看着晏怜绪情不自禁地凑上前把屁股套进刷子里,之后他又把刷子沾了些芙蓉玉瓶里的汁水,再度塞进肉壶里,如此反覆三四遍,动作愈发粗暴,彷彿真的把那里当成一个骯脏的粪坑,必须彻头彻尾地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