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轻叹:“这还得多谢你呢,若不是当日?你撞破了他?们的关系,槿柔怎么会吓得来告诉我,让我给她出?主意。”她掩面笑了一声,“我只是告诉尤擎,你和槿柔自小不合,最是看不过对方过得舒心,若是将来你登上后位,那他?和槿柔绝无好下场,他?为了槿柔只能被我拿捏在手中?。”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宋知?蕴会葬身火海,也是我提醒了宋知?蕴,她活下来的后果,为了家族荣耀她就甘愿赴死了,真是蠢啊。”
花朝蓦然一僵,她脑海闪过那一张倾城绝色的脸,脸色变得雪白,声音因激动?怒气而颤抖起?来:“所?以你一开始就是算计好了,为了煦王妃的位置?可是当初你明明不屑......”花朝忽然顿住了,了悟地看着她,“当初,你将希望寄在李恃身上?”说着,她又疑惑了,“可是你怎么敢肯定煦王就一定选你?”
卿月神色高傲:“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帮他?实现他?的野心,他?不仅要九五之尊的位置,也要太子死。”
“那岭东叛乱吗?也是你们的算计吗?”花朝迫切地问道。
卿月道:“准确地说是利用,只是利用了岭东叛乱而已,当初我看出?三殿下对姜黎初的心意,所?以让林遮在酒会上挑拨设计,三殿下犯了错禁足,我再将黎初和胡家的亲密放大了一些,三殿下怕黎初真的嫁给胡三郎,所?以一定会将功折罪,而眼前最好的将功折罪,并且证明他?的,就是岭东叛乱,想来你也猜到了,他?会失踪便是林遮的手笔,为的就是支开太子,毕竟,太子的软肋,除了你,就是三殿下了。”
花朝面色雪白:“从林遮,到三殿下,到尤擎,到李恃,到我,到杨树......宋知?蕴,宋知?许,还有煦王,”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算计了所?有人?的人?心。”
卿月笑着点头,眼中?竟是闪过一丝自傲,无疑,花朝这句话,她很爱听,是一种赞扬。
花朝咽着气,可是声音还是极度不平稳,她愤愤喊道:“黎初呢!”
“放心,她自然是陪着母妃诵经祈福。”
“诵经祈福?”花朝冷哼,“你连她也想控制?”
卿月挑眉一笑,唇角尽是冷意。
花朝的指尖都?是冰冷的,就连胡桃这个刀山血海闯荡过的都?愣住了,她从没见过一个姑娘家有这样深的城府,这样心思?缜密。
弄琴适时端了一杯茶水,卿月接过,悠闲自在地喝了一口,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也说了这么许多了,我看温泉山也不必去了吧,毕竟,祖父也没什么大碍呢,该让他?醒来的时候,我自会让他?醒来的,只是委屈这段时间父亲要一直陪侍了。”
她将花鹤廷也算计了在里面!
胡桃闻言,挺身而出?站在花朝身前,气势汹汹地质问她:“你想干什么!”可话刚说完,她就感觉到一阵晕眩,手握不住剑,“叮当”砸了下来,双腿不支,倏然身子一软,她强撑着用手撑着地面,单膝跪地,不让自己倒下,“怎么会!”
“胡桃......”花朝想要去扶她,却也是身子一软,又躺了回去。
“怎么会?”卿月笑了起?来,唇角和眼底都?是冷的,“是啊,你们从出?发就一直自己准备吃食,怎么会着了我的道呢?”她低头看着花朝二人?苍白的的脸,愠怒的眼,心情真是好极了,“那是因为我把毒药擦在了马车的门框上呀,你们上车扶一下的瞬间,毒药就顺着你们的肌肤游走?全身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毒妇!”胡桃拼劲力气怒骂一句,立刻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卿月摇摇头:“放心,这个毒药不至死,只是让你们失去力气罢了。等临近温泉山,我会让后面那些侍卫原地驻扎,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好好将你们养起?来,等太子殿下回宫再说呢。”
果然到了温泉山脚下时,侍卫们便安营扎寨,卿月的心腹驾着马车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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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前行,却绕开了温泉山,将她们丢进了一处山庄里,宅子里全是统一武装扈从,杀气腾腾地盯着花朝和胡桃,胡桃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全是死士,她对于李悟豢养死士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太子殿下也有。
卿月走?出?山庄看着大好河山,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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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清却是不解:“娘娘, 何必这样大费周章,为何不直接杀了花朝?”
卿月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冷然道:“太子若是死在岭东倒也罢了, 若是他从岭东全身而退, 那到?时,花朝,就是唯一钳制他的利器。”
卿月特意在温泉山清净了两日,才启程回宫,回宫只回禀圣上和孙贵妃,说道花朝因不放心祖父,又担心父亲受累,在温泉山侍疾,圣上听了,夸了太子妃一句孝心,便不再过问了。
姜黎初却是一个字都不信, 趁着卿月出来时,一把将她拉过带到?假山后,疾言厉色地质问她:“你把小花怎么了!”
卿月抽出手, 冷冷暼她一眼:“姜小姐, 你越礼了!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有何资格来质问我!”
姜黎初却是冷嗤一声:“如今做了煦王妃了,你是连装都不屑于装一下了?”
卿月笑道:“在你面?前似乎没这个必要,你只要安分陪着母妃诵经礼佛, 其他的事, 不归你管。”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 你和煦王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姜黎初肃然恼怒地瞪着她。
卿月却不再理会她,走出假山, 姜黎初不肯罢休,随即跟来,还?待扣住她,却听到?一旁有宫婢急急跑来:“姜小姐在这呢,贵妃娘娘正找您呢。”
“快去吧,你不过是一个过气?的贵族小姐,又能做什么呢,不如好好陪着母妃,奉承于她,兴许还?能有个美好的将来。”卿月这话说的冷漠,不是提醒,却是嘲讽。
姜黎初明?白她说的是事实,她人微言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攥着拳愤恨地盯着卿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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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我们?中的什么毒,你知道吗?”花朝懒懒歪靠在床上,声音也有气?无力的。
胡桃则歪坐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强撑着要支起?身子,试了几次最后只能扶着矮桌勉强坐着:“大概是软筋散一类的药,娘娘放心,不会有大碍,就是走不出这间房罢了。”
花朝苦笑,她想起?了李恃,悲从心来,红了眼眶:“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好不好……有没有危险……”
胡桃心底一软,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拼命站了起?来,颤颤巍巍走到?了床边,累的靠在了床沿边,温柔地看着花朝,柔声道:“娘娘放心,咱们?殿下所?向披靡,至今我就没见有谁能敌得过我们?殿下。”
然后她面?色一沉,转头去看这屋子里?的摆设:“眼下最要紧的事,是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将煦王的阴谋告知陛下。”
花朝想起?那日在御书房时,圣上看她的眼神?,自嘲一笑:“你觉得,陛下还?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胡桃愣了一下:“那我们?就先想办法?出去。”
花朝垂眸,不再说话了,却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已经是她们?被关在这个山庄的第五天了,五天里?,都有侍女按时送来一日三餐,喂到?嘴边。
花朝情绪不好,吃的不多,胡桃却吃的欢乐,常常吃完了还?要指使侍女再盛一碗饭,有时候还?要叫嚷着让侍女加餐,吃一碗牛肉面?,这些侍女话不多,冷冰冰的,却都对她们?的要求都是有求并应,胡桃很满意,就开始要各种甜点,哄着花朝也多吃一点。
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才能想以后的事。
花朝却拿着甜点愣愣出神?,直到?胡桃开口问她,她回过神?满脸担忧:“不知道现在宫里?怎么样了,煦王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