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后面发生的所有事的缘由和开端,在这样需要肯定和需要更多爱的年纪,楚琸忽然意识到自己什么也没有,这注定是一件无法纠正的错事。包括他做得对的,做得错的, 为了死心塌地,为了无理取闹,为了心甘情愿,为了长命百岁后老死不相往来。

那时候楚郁是怎么说的?他看上去难得的很局促,用低低的,又困惑的声音说:是一个误会,阿琸,别听他们说的。

楚琸也轻声地问:你不会和他……?

楚郁太奇怪了,他像是被人触碰到私密的痒处,浑身透着只对楚琸开放的僵硬与窘迫:不会。

那你会和别人在一起吗?楚琸也难得斩截地问,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对方支支吾吾的,更难为情地说不出话。

楚郁有秘密。楚琸斩钉截铁地想。难道他真的有喜欢的人吗?可是楚琸毫不知情。如果有,有什么不能和他说?他又不是……好吧,这一点值得考量。楚琸确实在这方面十分小气,这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对楚郁的感情,包括他不正常的依赖和占有欲。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究竟为什么会喜欢他?

楚郁从来没养过狗。

事实上,他们家的家教极严,但那时候楚琸太小,什么都不记得,就算记得,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已经死去了的缘故,也会按部就班、不出差错地给记忆中的长辈罩上一层温暖的滤镜,况且,那是他们最原始的“家”。家是没有错的。

家中不允许养宠物。他们的母亲对绝大部分动物的毛发过敏,楚郁从小到大没养过猫,没养过狗,一开始是父母不让,后来是他自己没有那个念头。

但他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确实对这种东西抱有过很大的期待,毕竟不曾拥有过的总是那么迷人。对他有好感的小女生意外地发现楚郁对自己家的猫很有兴趣,她详细且有耐心地和对方描述那只英短银渐层,说它的触感像云团一样柔软,学校新烤出来的蛋挞一样温热,把它捧在怀里的时候,像是抱着一个小小的暖炉。

那个小女孩甚至专门叫她的妈妈在放学后将猫带过来一次,小小的东西装在小小的专用背包里,楚郁矜持地伸手抚摸它,感受到轻轻的脉搏在幼猫的毛发下边不断地流动。楚郁目眩神迷了很久,他回家后仍然恋恋不舍,对自己的母亲说:我真的不能拥有一个宠物吗?

答案是不能。他的妈妈说:你弟弟会受不了的,他才那么小。

是的。他的弟弟。也是那样小小的,肌肤光滑,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他妈妈把他叫到床前去看楚琸,那是他们新起的名字楚郁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

他别别扭扭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为这生命的诞生和最初的形态而几乎不能呼吸。

快看。他们共同的母亲轻声催促他说,他在看你。

楚郁压低了声音说:……他太小了。

就像小猫一样。光滑的小猫,人类形态的小猫。楚郁后来才渐渐意识到自己既不怎么喜欢猫,也不喜欢狗,他只是觉得很孤独。

孤独是每个人从生来就具有的天分,当他跪在架在地毯上的摇床边上看着还没有摆脱婴儿床的弟弟时,他想起母亲和他说:瞧,这个床这么好看,连你都喜欢,要是养了宠物,床就不能放这么低了,你也没法看着弟弟。你无法预测猫猫狗狗会不会伤害你的弟弟。

是的。毕竟弟弟还那么小,尽管楚郁知道那只是妈妈给自己不想养宠物而找的理由。

楚郁在床边看着弟弟,用手轻轻拉着弟弟的小手,直到他的妈妈走进房间,高跟鞋的脚步声一下下踏在地面上,语气里带着些许不解的嗔怪说:你在做什么呢?

他这才匆匆地从地板上爬起来,两边膝盖被他自己跪得发红:妈妈。他说,我们把小琸留在家里,他会不高兴的。

女人被他的天真烂漫逗笑了:他懂什么呀?小琸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

他是什么也不懂吗?楚郁重新低下头去看着楚琸,说:我要走了哦?小琸。

楚琸在懵懂的呓语中向他发出抗议,一旦楚郁手上使了力气,试图将自己的手指抽离,摇床上的小孩就要同样用固执的小小抗力将他拉回,口中的哭叫愈发明显。

他们的母亲十分惊讶:他好喜欢你。

楚郁笑了,楚琸当然非常喜欢他。他们从小开始就非常亲密。两人之间有一种天然深厚的羁绊,如同一根绳索将他们联系在一起,骨血肌髓,编在血液里的密码。

当楚琸还是个跟在他身后不停乱跑的小块头时,楚郁就明白,他想要的并不是宠物,而是……而是一个楚琸一样的宠物。毛茸茸的、温驯的大型动物,不管他长到多大,还是只会围着自己转。

他多情又忠诚的眼睛,隐隐从中透露出的某种依恋情绪,还有楚琸偶尔会做出来的、让楚郁无所适从的动作用脸蹭蹭他,摸摸他的头发,在走在一起的时候搂住他的腰肢。

还有两人之间出了小小的分歧的时候,楚琸佯作生气和恼怒地用毛茸茸的发梢将楚郁撞倒在沙发上,气势汹汹地使他日渐拔节长高的、年轻雄兽般的身躯把楚郁压着,夸张而又恶狠狠地叫道:你同不同意,嗯?同不同意!

楚郁气息急促地笑着说:阿琸别闹了。你太重了……

楚琸简直像只撒欢的大犬一样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楚郁被他蹭得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都歪到了一边去,露出来小半片白嫩平坦的小腹肌肤。

那一层柔软的白色轻轻地上下起伏波动,楚郁被自己的弟弟压得有如一只敞露肚皮的猫,下身叫楚琸插进来的一条腿无意间顶开。

他右边的膝盖外侧贴着沙发靠背,左边的膝盖在坐垫外边悬空,以一种门户大开的姿势接受着楚琸的靠近。

楚郁已经觉得不对了,他的脸上烧得厉害,一瞬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他的头脑告诉他他和弟弟挨得太近了,更何况他下边那处不男不女的畸形器官此刻莫名其妙地开始变得又热又痒,从来没被开拓过的女逼被包裹在至少两层面料之下,像一处含苞待放的新鲜花苞,因为另一个人的气息的接近而战栗不已,从蜜洞的花径最深处缓缓地泄出了细丝般的淫液。

楚郁的身体一下就绷紧了,他手足无措地看着楚琸无知无觉地还要更加靠近,想要说出口的话化成了一团咕嘟咕嘟的气泡,直到楚琸那条伸探进来的腿的膝盖不小心在他的腿间轻轻顶碾了一下,楚郁便蓦地仰起头来,从喉咙间挤出一串含混不清的呻吟。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有些奇怪到过分了,楚郁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弟弟的眼睛他在匆忙间反应过度,手忙脚乱、双手并用着抵在楚琸的身前推他,那一下的力道出奇的大,楚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楚郁掀了个结结实实,从哥哥身上斜摔下去,后背砰地一下撞上了沙发旁边的矮几。

楚琸的运动协调性好,勉强用一只手条件反射性地撑扶住地面,这才不至于摔得太狠,背上火辣辣的痛感维持了只不到半分钟。

他的眉头抽动,英俊年轻的脸上满是惊诧,不仅仅因为楚郁居然推开了他,更因为对方这时面上的神色。

楚郁的脸像半成熟的粉色石榴籽一样,泛出了一股诡异的、让楚琸描述不出来的潮红色泽。他的眼尾也发着红,像是要哭了似的,那对形状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瞧,脸上又是慌乱、又是抱歉,还有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难言羞赧。

他已经从刚才被压着的姿势中半坐了起来不如说楚郁就那样坐着,好像已经呆掉了。

要说楚琸当时一点都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可他看见自己的哥哥做出这样的姿态,一时间又什么都忘了。

他重新坐回到楚郁的身边。楚郁的双腿缩了回去,弯曲贴靠在自己的胸前,像是个才被人从母亲的宫腔里拉扯出来的婴孩。

楚琸试探地叫着说:“……哥哥?我惹你生气了吗?”

楚郁摇头,又忽然惊醒了过来,试图用平常的语调说:“哪有?我只是忽然……有点被吓到。”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弟弟去解释,这应该只是一个玩笑不是吗?就像所有年轻的男孩会做的那样,不同的是他身上那个让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那么肮脏,低贱,却又那么的柔软。

楚郁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那处器官的存在,包括他女人一样隆起的双乳,稍微碰一碰就会有感觉。

楚郁既无奈又耻怯,他早在青春期时就已经尝过了这种苦果,他那不属于男人的女逼会在某些深夜忽然感受到难以抗拒的奇异骚痒,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湿濡,把内裤浸出一片水渍,湿黏柔腻地紧贴在肉逼半鼓起来的阴户上边。

楚郁在那时候真的很想让什么东西插进他唯恐避之而不及的屄穴里去。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不是女人,也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而他双性的身体随着年龄的增长会逐渐熟透,变得越来越敏感下贱、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