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他们争分夺秒地利用周末的时间拍白天的镜头,平时拍晚上的。这样的行程安排很累,工作人员们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怀着一种想要结束任务的心情把饭往嘴巴里送,一心只想赶紧吃完继续拍摄好早点收工回家睡觉。非常神奇的是,都这么累了,他们没有丝毫怨言,可能是因为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梁颀还在和摄影讨论分镜,如果这个剧组真的有人会猝死,第一个人也是这位年轻的导演,他们不着急。

而这其中余又衫的戏份占比最重,她在等待拍摄的间隙拿着镜子,非常崩溃地说:“昨天没有睡好,这里又长了一颗痘。”

梁颀正在和灯光凑在一起看成片效果,闻言往这边扫了一眼,平静地说:“记得拍的时候不要用遮瑕遮,保持原生感。”

恰好碰上蒋济维第一次来剧组参观,余又衫拉着他控诉梁颀的恶行,蒋济维边听边应,然后火上浇油地拿出带过来的奶茶,问她要不要喝。

余又衫连连后退:“你们好歹毒,一个在让我变丑,一个在让我变胖。”

反正梁颀那边还有好一会才能结束,余又衫吸着奶茶和蒋济维闲聊说:“让我来演这个女主是你和梁颀商量好的?”

蒋济维看着她:“没有,他只说了你很合适。”

余又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天晚上梁颀给我打电话了,这样看你们还蛮心有灵犀的。”

蒋济维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意外地说:“是吗?”

边说蒋济维边往梁颀那边望了一眼,他正在和演员讲戏,眼神非常专注认真地盯着对方,对方请教仍然不解的地方会以“梁导”开头,梁颀没有任何反应,还是身边的人提醒他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在喊他,随即露出迷茫的表情。

蒋济维看了一会就收回视线。

“怎么了?”余又衫凑上来问道,“感觉你的眼神怪怪的,你对朋友也这么有占有欲啊?”

蒋济维并不这么认为,所以风平浪静地说:“没有吧。”

余又衫独抒己见:“思路打开,你也可以去演个角色让梁颀给你讲戏嘛。”不过说完后余又衫没再继续聊这个了,大概是觉得教唆高三生不务正业于心有愧。

实验高中一放暑假他们这群高三生就很忙了,因此蒋济维很少出现在片场,只有片场有人在告假的时候蒋济维会过去填补空缺在不影响上课时间的情况下。

共同参与一部电影的制作是一件心潮澎湃的事情,但对蒋济维来说却并不是这样。究其原因,大概是梁颀的片场和之前短暂打杂过的片场很不一样,在这里一个人是分成好几块来用,所以蒋济维打杂的含金量也在上升,这一次居然轮得到他来帮灯光举辅灯。

摄影叫席进,脾气不太行,第数次不耐烦地从摄像机后面探出头来:“面光打歪了。”

灯光看了蒋济维一眼,给了一个大概的调整方向。

“还是歪的!”

灯光眼见蒋济维越努力越不幸,无声地叹口气。

席进终于发火道:“行不行啊,这样打光别说保一条了,拍出来的都是废片,能不能换个人来。”

蒋济维越是被这样说就越倔强,坚持道:“我再试一次。”

席进不耐烦地说:“不行就是不行,试多少次都是这样。”

梁颀不喜欢在监视器看摄影画面,喜欢用肉眼观察片场,每次开拍都会站在很远的地方。此刻他在远处出声说:“蒋济维,你往右边移一点。”

蒋济维抿了抿唇,听他话往旁边移了移,这样一来席进想要的暗角效果就有了。

这条结束后,梁颀走过来,还是往常的那副表情和语气,但是又有一些不一样。他对席进说:“一味地喊停却不告诉对方怎么做,明显更浪费时间嘛。”

但到底席进还是和蒋济维结下了梁子,他们在走戏的时候蒋济维坐在一个箱子上等候。席敬余光瞟到,很大声地说:“不要坐摄影箱,镜头要被坐坏了!”

片场的人纷纷看过来,蒋济维紧张地站起来,他并不知道这是摄影箱,也不知道摄影箱是不能坐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蒋济维难免心情沉重,并在收工后发现本来应该最忙碌的梁颀还在原地等他时达到了顶峰。

蒋济维靠近,生出一种考砸了的感觉,对从小成绩没有掉过年纪前三十的蒋济维来说,这种感觉非常罕见。

梁颀旁边还站着面色十分难看的席进。席进看着蒋济维,嘴里的话是对梁颀说的:“那个人上不了还可以找别人,没必要找他。”

“其实没有人比蒋济维更合适了。”蒋济维听到梁颀这样说。

蒋济维困惑地问:“什么?”

梁颀先是叹了一口气:“有点倒霉,之前演男学生的那个演员得了急性肠胃炎,这几天来不了了,但我们的经费等不起他。”

说到这,梁颀看着蒋济维,蒋济维终于获得了那些听他讲戏的演员如出一辙的专注眼神。

“上次你不是说想演这个角色吗?”

什么?他没这么说过吧。

不等蒋济维反应,梁颀很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现在机会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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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线就看见多了好多海星,谢谢这位(或者几位)读者,你人好好T T。评论我都有看到,但是我对一些赞美有些害羞所以不知道怎么回复,总之谢谢你们的喜欢!

第25章 25.月光倾泻直下

人员紧缺的情况下,剧组的妆发都是由余又衫一个人完成,现在她受梁颀的委托来帮助蒋济维上妆。

蒋济维的底子太好,余又衫上完粉底液顺便给他的眼皮铺了一层浅色眼影后就感觉自己高超的化妆技术毫无用武之地。于是气急败坏地将刷子扔到一边,把蒋济维坐着的转椅转过去背对着她,没好气地说:“化好了。”

这时灯光路过,灯光叫谈北,她和蒋济维关系不错,看见蒋济维的样子后,谈北用很欠扁的语气问:“还没开始画吗?这么素恐怕上镜不太好看吧。”

蒋济维正在打瞌睡,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梁颀又来查询进度,看了蒋济维一眼便转而对余又衫说:“如果待会拍摄顺利的话,今晚就把你们两个的对手戏也拍完吧。”

蒋济维听到梁颀说话的声音清醒过来,他端详了对面的镜子一会,在梁颀走后又重新闭上眼睛。

但蒋济维的成片却拍得非常曲折,按照剧本,第一个拍的是他单人的出场镜头,难度不高,但是蒋济维对镜头非常敏感,也没有做演员的那种信念感,以至于最终出现的效果很不理想。工作人员即使有心理准备,但是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不免出现埋怨的情绪,在梁颀数不清第几次地喊卡之后,片场中有个人非常大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谁?”梁颀摘下耳机,没什么表情地问。

即使梁颀年纪比他们都要小很多,却没有人敢出声,蒋济维在一片寂静中低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