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兰斯这样原本费了很大力气才放弃alpha身份的,尚且偶尔会受本能只配,可祝青榆除了曾经怀过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实在不像兰斯见过的那些温柔可人或者在一些方面比A更优秀的O。
祝青榆的身体,祝青榆的脾气,祝青榆看兰斯的样子,每每令兰斯的身心都分泌出苦涩而喜悦的液体。
祝青榆。
不管他到底是谁,不管他究竟是否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题。
兰斯抱着还在睡的祝青榆,默念起一句星际流浪诗人的诗歌:“清晨的光照进来时,我的怀抱里必须有你。”
祝青榆睡迷糊了,哼哼唧唧地回应:“兰,我爱你。”
14 相似性
兰斯没有再动送走祝青榆的念头。
如果祝青榆就这样不恢复记忆,兰斯愿意一直养着他;尽管祝青榆偶尔会短暂地清醒过来,表现得疑惑而抗拒,却不再强迫兰斯,更没有用各种粗暴的言语进行攻击。
经过兰斯的观察,祝青榆中间的记忆缺了一段;大部分情况下,祝青榆是三年多以前的那个状态。
他问兰斯要不要同他恋爱,旁敲侧击地想要搞S家族,就像这期间的记忆都不见了,祝青榆还是那个白天烤小蛋糕,晚上密谋着惊天计划的青年。
去掉完美恋人的滤镜,兰斯发现,祝青榆的伪装说不上漏洞百出,但并非十全十美。都说恋爱使人盲目,从前的兰斯沉迷于对恋人的“爱情”中,什么都没有发现。
兰斯再也不觉得祝青榆居心叵测,拿他做浮木和跳板,反而每天抱着几分滑稽和轻松的心情看祝青榆犯傻。
但犯傻也是很可爱的。
兰斯心中有无奈,也隐隐感到被祝青榆吃得死死的,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
他不擅长套话,在祝青榆还算清醒的情况下,直言问:“匕首是从哪里得来的?”
兰斯拒绝启用家务机器人,恢复记忆的这个祝青榆正在认命地手动擦拭被那个肆意妄为的“残障人士”祝青榆搞得一塌糊涂的厨房地砖。
他听到兰斯的问题,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我母亲。”
“你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吗?我看得出来……你很珍惜它。”
祝青榆“啪”地把抹布甩在了地上。如果他是只刺猬的话,兰斯应当能看到他后背上炸起来的硬刺。
‘’你为什么总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
”抱歉,我说错话了。“
祝青榆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别总是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
兰斯愣了愣,微微笑了起来,缓缓地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你早就原谅了我的隐瞒,不是吗?“
祝青榆的叹息轻得连他自己都听不见,和兰斯简单地提起自己的母亲。
祝青榆的母亲和兰斯的母亲一样,是位omega女性,兼具美貌与智慧,却早早地逝去。
与祝青榆的外貌不太相似,他的母亲拥有着卷曲的暗金色长发,浅紫色的双眼让她的恋人甚为喜爱,她的才华也使她拥有着众多的追求者。
这样的描述,兰斯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想要深加思索之时,却被祝青榆的一句”你们的虹膜颜色相似“所打断。
说这句话的祝青榆脸上挂着堪称幸福的笑,笑意之中却流露出一丝痛苦。
由此,兰斯得知祝青榆送他那把匕首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是”回家“的钥匙。
祝青榆的表情也使兰斯想要亲吻他。
兰斯遵从本性,蹲下身,手掌撑着地面,另一手捧住祝青榆的脑后,与他浅吻。
“呜……”祝青榆喉头震颤,发出了好听的呻吟声,湿润和忐忑得像晨露在花瓣尖上摇摇欲坠。
吻毕,唇舌还粘连着暧昧的银丝,兰斯刚想问些什么,面前的人又开始疯疯癫癫,说什么也不肯擦地了,把身上穿着难受不合身的衣服一脱,赤裸着洁白高挑的身躯,只系个淡粉色的围裙,扑倒了兰斯。
“傻子”回来了。
兰斯:”……“
与之前的情况一样,祝青榆清醒的时候就那么几分钟,往往还没和兰斯说上几句,他就又迷糊了。
兰斯索性一遍遍对他说喜欢,一遍遍和他亲吻。
祝青榆的杀意是真的,他的羞赧也是真的,在他清醒的时候,他总也忍不住凑上去吻兰斯,让兰斯拥有着数种气味的混乱暴走的信息素包裹住他,就像茧里的蛹。
祝青榆的皮肤上偶尔会发出蓝紫色的光,他却和之前的记忆问题一样,拒绝兰斯说就医的提议,哪怕是到值得信赖的约书亚医生那里去。
祝青榆告诉兰斯,在他住的地方,每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有这样的“症状”,无需在意,只是种贫民病,兰斯却认为并非如此,祝青榆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不想让他得知。
腺体被毁坏后,祝青榆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为了负担他高昂的治疗营养费,兰斯与帝国研究院签了更为严苛的协议,投入紧张的科研工作,更加卖力地打工换酬劳。
但他的时间不值一提,因为就像约书亚医生说的那样,有个虚弱的恋人,另一个人总会付出更多一些,以此换来双方安逸和幸福的生活。
有些日子项目进行得忙,研究所所有的人都在加班,直接打地铺在实验室休息,只有兰斯要天天回家。
同事问:”家里有谁在等你?“
兰斯想到了有人会这样问他,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只漂亮的流浪猫。“
爱猫的同事产生了深深的羡慕与嫉妒之情:”一定要带回家供起来,驱虫打疫苗;对了,记得绝育。“
兰斯随口回应:”谢谢你,玛丽,我了解了。“
祝青榆在被窝里猛地打了个寒噤。
在此期间,兰斯在家里的角角落落加强了防探测监控,曾经是为了防止里希特家族的暗杀,后来是为了防止祝青榆来找他,再后来,只为保护好需要人照顾的祝青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