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体贴而稚嫩的问法,实在不像是那个又囚禁又强暴别人的疯子能问出来的话,他有理由怀疑祝青榆的记忆随着他那副好身体一同丧失了。

兰斯没有问太多。

他想祝青榆,他得知了隐秘内情的冰山一角,深知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说的甚至会伤害到别人的秘密。

但过去想念着祝青榆的同时,兰斯似乎没有办法彻底原谅他。

刚重逢那会儿,他想治好祝青榆,再将他送去安全的自由星系,就当对骗子的人道主义关怀。

眼下,兰斯不这么想了,他无法放弃照顾一个乖顺的、什么都不懂的人。

祝青榆失了智又很听话,比当初好搞很多,开始跟兰斯说话后,说兰斯的信息素味道是最香的,虽然很像是他小时候用的廉价的肥皂味,辛辣苦涩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

其实那只是兰斯停药恢复成原先体征时气味在自我修补,不是皂角味,是一味古地球时期才有的名贵中草药,兰斯去检索和闻过模拟的气味,它应该是叫做“当归”,是个寓意吉利的好药名。

兰斯把药物的名字告诉祝青榆,他以为祝青榆不会知道这样偏门的知识,更何况祝青榆对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但祝青榆却给他表演了一个当场背诵古地球中医药方,其中甚至有许多兰斯不甚了解的药名。

兰斯:“……”

太令人惊叹了。

祝青榆笑得像只小狐狸:“兰,其实我很聪明。”

兰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贴着祝青榆的头顶,默默地抚摸他。

“是,青榆是最聪明的。”

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知道未来祝青榆想起了全部,会不会因为这样像孩子一样单纯的炫耀,而感到羞愧。

但祝青榆大抵是没有羞愧感的,因为不管兰斯在家里有没有事,祝青榆总是缠着他说话,还想做点深入身体的交流。

兰斯说:“青榆,你别撩拨我,你现在心智缺失,我不能对一个智障人士下手。”

“兰,为什么?”明明兰斯没说什么重话,祝青榆却好像要哭了。

兰斯很少见到祝青榆哭泣,而祝青榆腹黑恶劣的性格,在二人刚刚交往时就初现端倪。

过去兰斯心情不好时,同事朋友总让他开心起来,打起精神,而在祝青榆这里,兰斯有什么就说什么,祝青榆总撺掇他,哭出来就好。

于是兰斯往往在祝青榆怀里埋头痛哭,有一次他哭到一半,抬起头看到祝青榆在笑,笑容恶质得让人后背发冷,兰斯揉了揉眼睛,祝青榆的表情成了关怀体贴的蹙眉,兰斯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现在想想,祝青榆看到他哭泣,是真的很愉悦,十足的坏胚子。

他们二人的相处,往往是兰斯流泪的时候更多些,而祝青榆负责哄好他,用甜言蜜语,用身体,用眼神的凝视,用一个缠缠绵绵的亲吻。

这些都不让人那么容易忘记,甚至一直留在记忆中挥之不去,印入骨髓。

现在换成祝青榆红了眼眶,兰斯还没说什么,那边的人先哭上了,呜呜咽咽,像被欺负到了极点,非要兰斯给一个说法;如果这是演技,那着实令人赞叹。

兰斯不愿意欺负一个心智不健全的病号,但也不放过一个刻意表现的行为艺术家,当即用语言指责对方。

“三年一个月十五天。”兰斯对祝青榆露出了凶巴巴却又带着笑意的表情,“1141天。我已经这么长时间没有自慰了,是你的错。”

祝青榆愣了愣,表情逐渐失去控制,兴奋得像个疯子。

虽然他本来就是。

语言攻击对祝青榆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使他开心,兰斯弄不明白。

这一天,兰斯忍住了;祝青榆没能吃到他,他也没吃到祝青榆,要知道吃一个精神和灵魂都“缺”一块的人,总是会让人充满负罪感,没那么容易下手。

慢慢地,祝青榆越来越像他们刚谈恋爱时的模样,他缠着兰斯,他要睡兰斯,也要兰斯睡他,他每天什么也不做,唯一的努力是想尽一切办法诱惑兰斯,讨他的欢心,哪怕只是停在唇珠边缘的一个吻。

兰斯终究是没忍住,在一个令他浑身战栗的雷雨夜,与祝青榆二人彻夜未眠,负距离交流,把他往死里操。

祝青榆的肉穴紧紧地裹着兰斯,穴口抽搐,发出母猫叫春般不知羞耻的娇喘。

兰斯从里面抽了出来,剥掉尺寸不合适的临时避孕套,没有成结地射了,射得特别多,薄薄一层白浊盖住祝青榆的背脊、后腰和肛口,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在祝青榆坐着他的腹部。

兰斯又硬了,压着祝青榆的头颅,捧着他脸颊,询问:“可以使用你的嘴唇吗?”

祝青榆短促地笑了一声,和曾经包容兰斯迂腐的做爱风格相差无二:“我的嘴唇是为了和你做爱而生的,宝贝。”

兰斯闻言,低沉而急促地喘息一声,把性器深深地埋进了爱人的喉咙深处,发疯似的弄祝青榆,觉得他起了只有omega才能感受深刻的结合热,元凶是祝青榆,兰斯必须干死他,才能治好这恼人的性欲病。

兰斯痛恨身为alpha的自己,却又沉溺其中。人们说alpha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这时刻兰斯却觉得,是因为祝青榆,只是因为是他,他可以成为六性别中的任何一种。

一夜犯错,夜夜犯错,错得多了也就麻了,甚至下回还敢。

祝青榆学着兰斯的手势揉面做小蛋糕,偏不回忆自己曾经的做法,看着兰斯的眼神突然就不对了,脱掉睡裤从后面顶他,告诉兰斯:“你的青榆想要了。”

“不,你不是我的青榆,你也不想要。”

“兰,不要这样无情,如果不给我,我就会死。”

兰斯并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好说话,尤其是在厨房里:“死不了的,憋着。”

“要插穴,要让兰也被肏到射精,会很舒服,不试试看吗?”

祝青榆说的粗口向来比兰斯重很多,混杂着令人听不清楚的低声呢喃,鸡巴坏心眼地磨着兰斯的屁股,不是每次都满足人,让兰斯受不了地追着,直接把它吃了进去。

换做以前,兰斯绝对会矢口否认,他没有那么主动,放下全部的矜持。

现在……好吧,他承认,现在他就是有这么浪,都是多亏了失忆又失智的祝青榆。

相处的日子里,兰斯越来越觉得祝青榆不是普通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