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徐景明搂住我的肩膀："结束了。"

我颤抖着翻开日记本。第一页就写着："为什么所有人都爱周小柔？我比她漂亮，比她聪明，为什么奖项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的？总有一天，我要夺走她的一切..."

日期是十年前，我们大学刚入学的时候。

原来，这场仇恨从那么早就开始了。

警察和救护车同时到达。我们配合做了笔录，交出了录音和日记本。法医初步判断林悦是坠楼导致内脏破裂大出血死亡，但还需要进一步尸检。

离开现场时，天已经蒙蒙亮。徐景明的伤口需要重新包扎，但我们都不想再去医院。

"回家吧。"他轻声说。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这一夜的惊心动魄，终于画上了句号。父亲的冤屈得以昭雪，林悦的罪恶得到了惩罚，而我和徐景明...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和担忧。

"这次我不会再默默守护了。"他轻声说，"小柔，我爱你，从大学第一天起。"

晨光中，我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他的唇。十年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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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余波未平

林悦死后第三天，我坐在警察局的笔录室里，翻看着从她包里找到的日记本。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而我的手指在那些疯狂的文字间颤抖。

"周女士，您需要休息一下吗？"负责案件的陈警官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继续阅读。日记详细记录了林悦如何一步步接近王志明，如何在我父亲茶中下药，甚至...如何在我怀孕期间试图在饮料中添加堕胎药。

"我怀孕过？"我猛地抬头，声音嘶哑。

陈警官点点头："根据王志明苏醒后的供述，你们结婚第一年您确实怀孕过，但两个月时自然流产了。法医正在检验日记中提到的药物残留，如果属实..."

我双手发抖，日记本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原来我不仅失去了父亲，还差点失去一个孩子，而凶手都是林悦。更可怕的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怀孕过。

"王志明知道这件事吗？"我艰难地问。

"他说当时以为是工作压力导致的自然流产。"陈警官叹了口气，"直到看到这本日记才怀疑是林悦动了手脚。"

我闭上眼，努力平复呼吸。这些年来，我以为的痛苦只是冰山一角，水下还藏着更多我不知道的伤害。

"还有一件事..."陈警官犹豫了一下，"王志明提到林悦生前经常接听一个神秘电话，称呼对方为'老板'。我们怀疑她背后可能还有人。"

我睁开眼："什么意思？"

"目前只是猜测。"陈警官合上档案，"林悦的银行账户最近有大额资金转入，来源是一个离岸账户。她可能受人指使。"

离开警局时，我的头脑一片混乱。阳光刺得眼睛发痛，我站在台阶上，一时不知该往哪去。

"小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徐景明站在警局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咖啡。他头上的绷带已经拆了，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像一枚勋章。

"你怎么来了？"我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掌心。

"猜你需要这个。"他微笑着，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格外明显，"笔录顺利吗？"

我摇摇头，把日记的内容和警方的怀疑告诉他。徐景明的表情逐渐凝重，最后眉头紧锁。

"如果林悦真有同谋，那这个人一定对你或你父亲有深仇大恨。"他分析道，"否则不会策划这么多年。"

"我父亲为人正直，没什么仇家。"我抿了一口咖啡，"至于我...除了林悦，我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恨我。"

"别想了。"徐景明轻轻揽住我的肩，"先回家休息吧。"

他的手臂温暖而有力，让我不自觉地想靠得更近。但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开始新感情的时候。我轻轻挣脱，假装整理头发掩饰尴尬。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勉强笑了笑，"你伤还没好全，也该多休息。"

徐景明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平静："好，有事随时联系。"

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煲汤。香气弥漫整个屋子，勾起我久违的食欲。

"回来啦？"母亲端着汤碗走出来，"刚煲好的乌鸡汤，补气血的。"

我放下包，接过汤碗。汤面上浮着几粒枸杞，金黄透亮。我小口啜饮，鲜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温暖直达胃里。

"妈，"我放下碗，"我流产过，你知道吗？"

母亲的手一抖，勺子掉在地上："你...你听谁说的？"

"林悦的日记。"我直视她的眼睛，"她在我饮料里下药。"

母亲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我当时怀疑过...但你坚持是工作太累..."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爸刚走，你又流产..."母亲声音颤抖，"医生说再提起只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我抱住母亲，感受她瘦弱的身躯在我怀中发抖。原来这些年，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却还要在我面前强装坚强。

"都过去了，妈。"我轻声安慰，"林悦已经死了，王志明在医院，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母亲抬头看我，"那个徐律师..."

"徐景明只是朋友。"我迅速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