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她突然大笑，笑声在空荡的医院里格外瘆人，"周小柔，你永远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王志明真的爱过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监视你，怕你发现你父亲的死亡真相！"

"我知道。"我平静地说，"他刚才在医院都说了。"

林悦的笑容僵住了："他醒了？"

"不仅醒了，还告诉我很多事。"我故意刺激她，"比如你堕胎的事。"

林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那个懦夫！他答应过永远不提这件事！"

"为什么杀我父亲？"我趁机追问，"就因为他发现了你们挪用公款？"

"那个老东西！"林悦咬牙切齿，"他不仅发现了账目问题，还查到我和王志明的关系。他威胁要报警，毁掉我们的一切！"

"所以你就下毒？"

"只是点诱发心脏病的药，查不出来的。"林悦得意地说，"谁知道他那么脆弱，一杯茶就倒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她承认谋杀，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五年了，父亲含冤而死，而凶手就站在我面前炫耀。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我强忍愤怒问道。

"因为你要死了。"林悦从身后拿出一把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我后退几步："你逃不掉的，警方已经在通缉你。"

"等我处理完你，就远走高飞。"林悦狞笑着逼近，"王志明那个废物估计也活不成了，正好一了百了。"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脱？"我继续后退，试图拖延时间，"你的人生已经毁了，林悦。坐过牢，被通缉，众叛亲离..."

"闭嘴！"她突然暴怒，"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沦落至此！"

"我的错？"我冷笑，"是我让你爬上我丈夫的床？是我让你挪用公款？是我让你杀人？"

"大学时那次设计比赛！"林悦歇斯底里地喊道，"明明我的方案更好，就因为你是教授的爱徒，抢走了我的奖项和出国机会！"

我愣住了。那是一次普通的校内比赛，我甚至不记得林悦参加了。她竟然为这种小事记恨十年？

"就为这个？"

"就为这个？"林悦模仿我的语气，面目扭曲，"你知道那次比赛对我多重要吗？获奖者可以去米兰进修！那本该是我的机会！"

她越说越激动，挥舞着刀子向我扑来。我迅速躲闪，但还是被划伤了手臂，一阵火辣辣的疼。

"林悦！你疯了！"我大喊，既是警告她，也是给暗处的徐景明发信号。

"我是疯了！"她尖叫着再次扑来，"被你逼疯的！"

我转身就跑，但被地上的杂物绊倒。林悦趁机扑上来，刀子直刺我心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影从侧面冲出来，猛地推开她。

"徐景明！"我惊呼。

徐景明挡在我面前，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林悦被推得踉跄几步，但很快站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好啊，一对狗男女！"她狞笑道，"正好一起解决！"

"林悦，警方马上就到。"徐景明冷静地说，"放下刀，你还有机会。"

"机会？"林悦狂笑，"我早就没有机会了！但拉你们垫背也不错！"

她再次扑来。徐景明推开我，自己却被刀划伤了肩膀，白衬衫瞬间被鲜血染红。我抓起地上的铁棍，狠狠打在林悦手腕上。刀子当啷一声落地，她惨叫一声，但很快又扑上来，用指甲抓向我的脸。

我们扭打在一起，撞碎了早已腐朽的木门，滚进一间废弃诊室。林悦骑在我身上，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但她的力气大得惊人，眼前开始发黑。

突然，林悦的身体猛地一颤，掐住我的手松开了。我咳嗽着推开她，看到徐景明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一把椅子他刚才用椅子砸了她的后背。

林悦转身扑向徐景明。两人扭打中撞向窗户，腐朽的窗框承受不住重量，轰然断裂。徐景明在最后一刻抓住窗框稳住身体，但林悦却摔出了窗外。

一声闷响，然后是可怕的寂静。

我和徐景明冲到窗边。楼下，林悦躺在血泊中，身体诡异地扭曲着，但还在动。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向我们，嘴角竟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

"她...还活着..."我颤抖着说。

"快下去！"徐景明拉着我冲向楼梯。

我们跌跌撞撞跑到楼下。林悦仍然躺在原地，呼吸微弱，但眼神依然恶毒。看到我们靠近，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我："周小柔...你...赢了..."

"救护车马上到。"我蹲下身，虽然恨她入骨，但无法见死不救。

"不用...假惺惺..."林悦咳出一口血，"我...活不成了..."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但眼神依然充满怨恨："知道...为什么...恨你吗..."

"因为那次比赛？"我问。

"不止..."她艰难地说，"王志明...一开始...爱的是你...我...只是...替代品..."

我震惊地看着她。林悦的恨意竟然还掺杂着这种扭曲的爱而不得？

"那个...日记本..."她突然说，"包里...给你..."

我这才注意到她身边有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个旧日记本，还有一个小药瓶标签上写着"地高辛"，一种治疗心脏病的药物，过量服用会诱发心梗。

"这是..."

"杀你爸...用的..."林悦露出狰狞的笑容，"现在...你也..."

她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然后彻底瘫软，眼睛还睁着，但已经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