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宁才终于敢确定。

“岁岁，对不起。”

程季白抱着许岁宁的手越发用力：“是我不好。”

“都是我不好。”

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隔着衣服，许岁宁甚至能够感受到程季白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岁岁，我回来了，我想起来了我们之间的所有。”

“我……我已经和她解除了婚约，我也已经把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以后所有的事你都不需要一个人扛了，我陪你。”

“岁岁，我们好好治病，好不好？”

短短的四句话，程季白的声音却越说越沙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许岁宁哭得不能自已，一颗颗滚落的眼泪甚至已经将程季白肩上的衣服都浸湿了。

可她咬着唇，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程季白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岁岁，我会陪着你。”

他终于想起来了一切。

只爱许岁宁的那个程季白，也终于回到了她身边。

她应该感到开心的，可许岁宁还是忍不住难过。

许岁宁抬起手，回抱住程季白。

“程季白……”

喊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许岁宁的声音颤抖到几乎听不清。

她将头埋在程季白的心口，哭到浑身发颤。

“太晚了。”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

比起让程季白看着自己狼狈地死去，许岁宁宁愿抓紧剩下的时间，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程季白身体僵硬，双手死死地搂住她。

“岁岁，答应我，我们再试一试好不好？”

“就当是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

程季白微微低头，很轻很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是他们恋爱时，他最常做的动作。

每次许岁宁生气的时候，他总会这样哄她。

许岁宁沉默着没有说话，抬起手轻轻推开他。

“程季白，已经来不及了。”

“岁岁，你可以生气，可以恨我……但你别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好不好？”

“算我求你。”

第18章

许岁宁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抬眸看向程季白。

看清程季白神情的时候，许岁宁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眼眶微微发红，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那张冷硬俊朗的脸憔悴不堪，下巴上甚至冒出了胡茬，不知道多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算算日子，许岁宁第一次看到他是她到苏黎世的第三天。

三天的时间里，程季白想起了他们之间的所有。

不止如此，他要梳理好自己的记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第一时间做出选择和判断。

还要处理好国内的所有事情来找她……

这些事情，无论是哪一件都不简单轻松。

可他只用了三天，就出现在她面前。

“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