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季白眼中满是慌乱和心疼地朝她奔来的样子……

其实她也只是死到临头了还逃不掉那点不甘心，还逃不掉那点痴心妄想。

“大概是我的幻觉吧……”

许岁宁垂着头，喃喃自语。

“许小姐，你在说什么？”萧陆洲垂着头，疑惑地看着许岁宁。

许岁宁摇摇头：“没什么，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医生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萧陆洲脸上的神情又凝滞了一瞬。

他抿了抿薄唇：“许小姐，医生说你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最好还是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留院观察啊……

可是许岁宁不想再继续待在医院了。

她不喜欢医院，不喜欢消毒水味。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

说完许岁宁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之后几天的时间麻烦你还是留给我。”

萧陆洲虽然有些不解，却也并没有多问。

医生给许岁宁用了药后，她胃里的烧灼感好了很多，身体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

许岁宁下了床，准备出去透口气。

可打开病房的瞬间，她的心跳一瞬间停滞，连呼吸都变轻了。

此前，许岁宁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凭着心跳和气息认出一个人。

但这一刻就是这么戏剧化，仅仅只是打开门站在门边，许岁宁就已经感受到了程季白的存在。

许岁宁握着门把的手用力收紧，甚至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心跳漏跳一拍之后又忽然加速，像是要从胸腔跳出来一样。

“程季白……是你吗？”

许岁宁僵硬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沙哑又颤抖。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一旁缓缓走出来一道身影。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配牛仔裤，脸色有几分憔悴。

就那样隔着一步之遥，满眼痛意地看着她。

看到他的瞬间，许岁宁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整个人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之前所有的感觉都没有错。

在利马特河河畔，她没有看错。

在民宿里，那碗粥的感觉也不是错觉。

原来，他真的来了。

第17章

许岁宁一瞬不瞬地盯着程季白的脸，甚至不敢眨眼。

她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觉醒来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许岁宁怕自己一眨眼，他又消失了。

她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直到眼眶都开始发热发痛。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颗颗滚落。

下一秒，程季白手一伸，将她拥进了怀中。

他抱得很用力，像是要将许岁宁勒进他的身体里。

“岁岁……”

程季白沙哑至极的声音在许岁宁耳畔响起，声音像是被砂砾碾过。

“对不起。”

短短五个字，却像是一把重锤重重锤在许岁宁心σσψ上。

许岁宁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甚至隐隐作痛。

其实在看到程季白的第一眼，看到他看她的眼神。

许岁宁就知道，从前那个爱她的程季白回来了。

可许岁宁不敢奢求，也不敢问。

因为这个念头曾经无数次在她心中闪过，可到最后都只是她的妄想而已。

直到被程季白拥进怀里，直到听到他的声音。

直到听到程季白用她熟悉的口吻喊出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