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捏紧高脚杯杯柱,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在泰国,追杀你的人,是修延派去的人,对吗?”

盛怀翊并未惊讶,只是撩起眼皮,瞧了我一眼。

我见盛怀翊只是看了我一眼后,继续喝他的酒,我又说:“你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绝不是我所知道的,你截了他想要出镜的一批货,还让他险些栽了跟头儿,对不对?”

我将自己的猜测如实道出:“虽然我对你不是很了解,但直觉告诉我,你并不是一个会主动去坏谁的人,如果你会主动出手针对谁,那么一定是他惹你在先!”

盛怀翊忽而笑出声,不知道是赞许我,还是嘲讽我,笑的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敛住笑,他说:“阿绫,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抛去别的不谈,就你从来没有和外人说过在泰国发生的那件事儿,就证明,你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所以,那次追杀你的人,真就是修延派去的人?”

盛怀翊嘴角漫开一抹弧度,讳莫如深,“所以我说,其实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大脑“嗡”的一下,似什么东西炸开,直接一片空白。

所以说,我成了偏帮盛怀翊的罪魁祸首,从那时起,我就在无形中背叛了靠山。

我手指更紧的捏住高脚杯,“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我是无辜被牵连进去的。”

“重要吗?”盛怀翊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不管你是被迫还是无辜被牵连进来,你帮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依照你对那位太子爷的了解,你觉得,就算你是被无辜牵连进来,他能放过你吗?”

“……”

“阿绫,你没的选!”

我愕然抬头看盛怀翊,与他看过来的目光对视,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眼里泄出来的光,带着怎样难以言表的恐惧。

再低下头,我像是泄了气的脾气,轻喃道:“这件事儿,你永远都不会告诉他的,对吗?”

盛怀翊答得诚恳,“我不知道!”

难得我和盛怀翊之间有这样心平气和坐下谈话的时候,他对我说他不会把一个女人卷进男人之间的斗争中,但是,如果这个女人是他想要得到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想他不会吝啬于用尽各种手段,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把那个女人搞到手,包括,卑劣且不正当的方式!

盛怀翊的眸,灼热而邃远,凌厉且深刻,我不由得心弦一紧。

第86章:拿出来实际行动

我与盛怀翊静默对视良久,谁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还是盛怀翊先别开目光,摇晃了几下手里的红酒杯,率先打破这冗长的死寂。

“就目前而言,我还没有致你于死地的打算,我的阿绫这么聪明漂亮,我怎么忍心伤害!”

盛怀翊的话,我倒是可以相信,他若是有想害我的心思,早就把当初发生在泰国的事情,告诉给靠山了。

他没有把那次的事儿告诉给靠山,就说明他并没有想真的看我死的打算。

我心情逐渐平复,举起红酒杯,我说:“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这几次对我的维护。”

我要把酒一饮而尽,盛怀翊却打断了我,他玩味儿的说:“岳小姐若是真心想谢我,就该拿出来点实际行动。”

我顿住饮酒的动作,问他:“你想让我拿出来怎样的实际行动?再被你挖破身体吗?”

对盛怀翊,我真的是恨他憎他,却实在没有办法讨厌他,不管我说怎么样尖锐的话、说什么样难听的话,打从心底里,我都对他讨厌不起来,哪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有那样的举动,我都不曾讨厌过他。

相反,我对他有一种可憎可恨的复杂情感,很多时候,这种复杂的感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也想不明白,但它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一种感情。

盛怀翊挑了下眉,然后别开目光,不敢看我的眼睛,继续喝他的酒,“你不该气我!”

也是,我那天说话,确实没有考虑他的感受,甚至是故意在挑衅他。

看他到底有多不嫌恶心,在靠山弄完我后,还有心情继续弄我。

“你也不该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要我!”

在做-爱这件事情上,我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和立场,我既然跟了靠山,就该对他保持绝对的忠贞,所以我的身体,只属于他,除了他,任何男人都不可以染指。

盛怀翊大言不惭的说:“别忘了,你还欠我五炮!”

“我没有答应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答应你。”

“这可不是你能说的算的!”

“我没有答应你,就是没有答应你,什么我说了不算?”

见我否认,还否认的如此激进亢奋,盛怀翊只是嗤笑,在我看来,他好像是在笑我蠢,笑我没脑子,指不定在心底里怎么腹诽我,说靠山都他妈另交新欢,我他妈还像个傻逼似的在这里为他守身如玉!

我不想和盛怀翊谈这么无趣的话题,问他刚才怎么发现我的。

我今天特意一副中性打扮,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男人的样子,还特意选了一个十分隐秘的位置,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他一眼就瞥到了。

“我说过,我对岳小姐有一种特别的感应,只要你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管躲在哪里,我都能找到。”

我自是不会相信他的话,如果真的有这么灵,还要那些摄像头、电子眼和警犬干什么?

我没有应盛怀翊的话,又换话题问他经常来这里吗,你们男人是不是对这里都很感兴趣。

我提的你们,自然是包括靠山。

侯晏告诉我说靠山最近经常来这边,如果不是喜欢、不是感兴趣,有谁愿意看这种让人作呕的大乱炖?

盛怀翊说:“只有岳小姐能让我提起兴趣,来这里,不过是交际应酬的一个环节,至于你说其他男人对这里感不感兴趣,我不清楚。”

这个男人贼的厉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在变相提及靠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靠山最近来这里的事情?

说白了,他就是喜欢故弄玄虚,和我玩一拳打在棉花上那种不痛不痒的文字游戏。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亢奋的呼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出于好奇,我放下红酒杯,压低帽檐往阳台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