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一个恶劣的念头突然升起,程嘉甚至没有思考这个念头从何而来,就像小时候那样,觉得有意思便去做了。
林斐闻到那款香水后第一时间想到了程嘉。虽然没有任何道理,程嘉也不是热衷为自己做修饰的人,他本身已经够成功、够耀眼,闻过太多不同类型的香水,仍无动于衷。
可林斐还是希望把它送给程嘉,一是他实在无聊,时机又那么碰巧,二是……过几天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程老板简直可以用神出鬼没来形容,林斐不好说他哪一天会回来,也许赶不上纪念日的那一天,所以提前把礼物准备好。就算程嘉忘了,他也当这个纪念日已经庆祝过。
程嘉其实从来不用花香型,是林斐固执地认为他们很配,至于程嘉之后会不会用,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所以半梦半醒之间,闻到那阵橙花时,林斐坚持认为自己在做梦,不愿意从梦中醒来。
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喘息着睁开眼,慌乱无措地趴在枕头上,手指揪着枕巾,眼泪从眼眶晃出,瞬间滑入枕芯。
“程……唔……”
程嘉在他肚子上按了按,摸到被顶起的弧度,问:“醒了?还以为怎么都不会醒。”
“嗯……”林斐的肩膀撑起,披散在肩背的长发滑下,清晰可见的蝴蝶骨随着两人的动作翩翩。
他的眼睫沾着泪,水珠滚过唇边,却扬起嘴角,道:“……程总……不是,对木头……不感兴趣吗,啊……”
在程嘉这里,性的重要性大概已经排到十几名开外,有也行,没有也行,轮不到这种低级本能来控制自己。既然不会丧失理智,连做爱时也清醒着,自然不会沉迷其中。
但没办法反驳的是,做爱确实能给人带来愉悦感,所以偶尔也会放纵自己。
林斐非常认真地总结过,跟追过程嘉的某些漂亮脸蛋和火辣身材比起来,他在床上的表现确实算不得优秀,甚至说不上及格,且每次前戏太长,程嘉又不一定要做,弄得他总是会紧张,一紧张身体就防御起来。上位者一贯不会考虑和体谅对方,林斐放松不下来,程嘉说他太僵硬,归根结底就是没兴趣。
按照以往程嘉身边带的伴儿来看,他似乎更偏爱风情万种大美人,可惜林斐就连装都装不像,也是算他没天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不嫌了,竟然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难道程总其实是有特别的癖好,就喜欢一动不动的?
林斐抬起手脱掉衣服,翻过身,抬眼见程嘉的睡衣领口微乱。男人呼吸很稳,淡淡的橙花萦绕在两人之间。他洗过的发丝软趴趴地垂下来,会眯着眼看他,专注得不可思议。
“太紧了。”程嘉说。
“嗯。”林斐弯弯眼,“最近,唔啊,没有、没给你……戴绿帽呀……啊!”
只有此刻,程嘉锐利的视线会软化,仿佛全世界只能看得见他一个人,比工作时还要更专注一点。
他几乎要忍不住笑了,伸手解程嘉的扣子,说:“你现在……很帅,嗯……我快要,爱上你了。”
不要总说老婆像木头,有时候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结婚这么多年有没有给老婆舔过批
无情的工作机器4
林家每个月月底有一次家庭聚会,每到那时候,几乎全家人都要抽出时间回去一起吃个晚饭,聊聊天。像林斐这种已婚人士,本来是应该带上程嘉的,可就程嘉如今的身份地位来说,林氏没人敢拿他怎么样,也就对此宽容许多。
林斐不爱回,经常拿程嘉当挡箭牌。这种理由也只能用上几次,加上他没跟程嘉串通好,某次被林袁拆穿了,回家在门口跪了一个小时。
后来林斐学乖,每次踩着点回,吃完饭立刻溜走,被问起任何问题就敷衍过去,装傻充愣地消停了一阵。
可最近不太行了,林袁跟程嘉的那个合作已经接近尾声,就算林斐一概不知,也能发现他爹尝到肉香,不太肯立刻放手,还想着从程嘉手里分到点什么。
因此就算是饭桌上支支吾吾,吃完饭又马上被林袁带到书房。
书房墙上挂了一副书法,写着林斐看不懂的飘逸的字体。林袁坐在桌子后看他一眼,装作关心的语气问他:“最近和程嘉怎么样了?”9伍二衣;六≈玲二八☆З
“就那样吧。”林斐打马虎眼,转身去看书架上的书,“他挺忙的。”
林袁冷哼道:“经常不回家?”
“有时候回,有时候住外面。”林斐想了想说,“我不太清楚他的行程。”
“你又没事干,不能把他看紧点吗?也不怕他在外面弄出私生子来。”
闻言林斐笑了一下,说:“嗯。我就是那么来的吗?”
被林斐呛声说中旧事,林袁脸色不大好看。不过他转移了话题,说到正事上:“你们结婚时,和他签的那个合同,我打算再续约五年。”
林斐走神片刻,回应他:“哦。”
甚至也不清楚他们签的是什么合同,林袁没打算告诉他。虽然是程嘉主动提出,程嘉是主要受益人,可林袁应该也很满意,为了彰显诚意,一口答应下程嘉的联姻请求。
只是附带的一项示好罢了。
林斐的无动于衷令林袁有些不耐,忍不住呵斥:“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林斐觉得好笑:“他又不会听我的。”难道这是靠他的枕边风能解决的问题吗。
林袁盯着他,从他的脸看到他的肚子,忽然冷笑着说出一句让林斐毛骨悚然的话:“你不是能生吗,你给他生一个孩子。”
林斐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嵴背发麻。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胃也不太舒服,他有点想吐。
毒蛇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冷笑着说:“不会可以学学你妈。”
林斐深深吸了口气,再次开口:“他不会要的。”
林袁端起茶杯,吹开漂浮的叶片,没再看他,却对他说:“按照他的处事方式,婚姻存续期间,不是他的种他也会认的。”
林斐这次是真的笑了,点点头:“这是你的处事方式。”
茶杯从对面飞过来砸到他身上,林斐欣赏对方生气的模样,感觉时机差不多了,笑眯眯地接着打击林袁:“你说的合同我不清楚,但是程嘉书房的第二个书柜第三排抽屉里,放着两份离婚协议,程嘉早就签好字了。”
对方赏给他冷冷的一个字:“滚。”
林斐高高兴兴地滚了。
衣服湿透,林斐哼着歌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脱掉衬衫,从衣帽间随便取出一件披在身上,林斐犹豫了一会儿,想起什么,站在原地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