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顿住。

程总是这样漂亮的大美人吗？这张脸完美无瑕，微卷发丝坠在腰间，丝毫不凌乱，丝毫不狼狈……怎么也没人告诉他啊。

听着这声软绵绵的“程总”，林斐没承认，也没否认，神秘一笑，不客气地进了门，边换鞋边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对方，姿态闲散地往沙发方向走。

电视在播放一部慢节奏爱情片，很有氛围感，此刻正是主角二人雨夜初吻定情名场面，剧情到高潮点，音乐和光线都十分煽情。

“谁叫你来的？”林斐坐到沙发上，也不管他，拿起遥控器把频道调到下午没看完的动画片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那人只能站在一边，局促道：“是赵总……赵总说，您刚回来，有点累了，让我陪陪您。”

“怎么个陪法？”林斐是真的好奇想取经，专业人员可能会有自己独特的勾引男人的手段，如果能让他学两招，对付程嘉会不会更容易？

对面喏喏几句，似是难以将那样羞人的话说出口。

可林斐不换话题，他就必须说点什么：“就是……我……刚学的……”

他走到林斐面前，跪下来，抬眼看向林斐这张风情万种的脸，禁不住脸红，不知是装的或是真的被迷惑，伸出手去碰林斐的裤子。林斐没有制止他的行为，于是对方愈发大胆，指尖在裤链上轻轻滑动，发出一点轻微的摩擦声，笨拙但恰到好处的调情。

在脱下裤子正式开干前，如果能给男人更多视觉上的刺激，无疑对方也会更加动情。

在对方拉开他的裤链时，林斐支着下巴笑了笑，说：“对了，其实我不是程总。”

对方的脸色唰一下白了。

林斐继续好心道：“我是程总夫人。”

程嘉打开门，首先听到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响，他在门口换鞋，低头对里面的人说：“滚出去。”

一如既往的冷淡，说一不二。

客厅里传来一声慢吞吞的：“哦。”

程嘉皱眉，走进去一看，居然是林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在这。”程嘉问。

“当然是路过。”林斐揉揉眼，“程老板，能不能过来我这边。”

程嘉走过去，坐在林斐脚边。

下午有点冷，林斐盖着外套睡了一觉，此时还半梦半醒，爬到程嘉身前分开腿坐下。发丝软软地搭在后背，他蹭了会儿程嘉的脖颈，唇角碰着男人的耳朵，移到脸颊，在印上嘴唇之前，程嘉偏头躲开了。

林斐愣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程嘉虽然不是每一次都配合调情前戏，但也绝不会让双方陷入难堪尴尬的境地。

“身上什么味道。”程嘉神情淡然，“你用的不是这款香水吧。”

正在播放：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

无情的工作机器3

“这都被你发现了，鼻子真灵。我新买的呀，好不好闻？”林斐惊讶一瞬，笑着把耳朵侧过来让程嘉嗅，说，“给你也买了一瓶，放在卧室，还没拆，你也一直不回来。”

程嘉没说话，但脸色未变。他似乎在考量林斐话里的真实性，因此并没有对比发表任何评论。

很没趣，林斐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耸耸肩，叹口气，又自觉地从程嘉腿上下来。

不管对方有没有意思，现在是不会有意思了。程嘉疑心那么重，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全然信任，更别提他这个不太熟的结婚对象。

他没找着自己的拖鞋，只好赤脚踩在地板上，边捡外套边说：“那我回家啦，赵总送你的小礼物在衣柜里，程老板好好玩吧。”

程嘉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在林斐懒散地穿好外套冲他挥手时，方才迟钝地起身抓住了那只细白的手腕。

只能说程嘉平时忙得很，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给足了，是个挑不出错的合作对象。送礼物送的大方，虽然不一定是他亲自挑选，可确实合林斐心意，因此不论是婚前的订婚戒指或是婚后的结婚戒指，他都有好好戴在手上。

程嘉自然不会戴。这对他来说只能算个可有可无的小饰品，还麻烦，林斐更不可能在这方面对他有什么要求。

很奇怪，在外界看来，向来风流潇洒的林三居然会认真戴戒指，而板正严肃的程老板却相反。某些人上赶着往人家身边贴，人家连个眼神都不稀得给你。

两人沉默。程嘉拉住林斐只是一种下意识行为，反应过来后也没放，倒是拉着他一步步走到卧室衣柜前，思索片刻，伸手打开门。

已然料到里面是什么情况，程嘉几乎没表情。一个看起来模样年轻的陌生男生缩在柜角，双手被捆在身后，泪水涟涟地看向他，颤巍巍开口：“程总，抱歉，我……”

林斐也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下午本来安排有会议，但这次出差跟对方谈得还算可以，所以临时取消，原想把空出的时间约见另一个合作商。

此刻程嘉没心情，计划打乱了，他拉着林斐往外走，说：“回去。”

两人都没有多解释什么，他们也不是需要向对方解释的关系，就算是其中一人不回家，另一人也没必要去打探对方的行程。

在林斐洗澡的间隙，程嘉在卧室看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两瓶新香水。一款和林斐身上的闻起来无异，熟透的果香型。另一款还没有拆包装，大概就是林斐说要送他的那一瓶。

程嘉不常用香水，除非必要场合。

但他还是拆开来闻了闻，前调是清爽干净的橙花，果然是林斐会挑的类型。

他放下香水，去书房处理剩下的文件。

程嘉在书房的时候林斐不会去打扰，因此在他处理完所有事情回到卧室时，对方已经安稳地睡着了。

原本的计划里，他回A1区后直接到家开视频会议，解决完事情之后，林斐要是在家，他们可能一起吃个饭，之后也许会做爱。

刘喆说这几天林斐没怎么出门，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饭也少吃，问了至少五遍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比起询问程嘉本人，还是问他的助理来得更方便。

在酒店时，林斐明显是又想使用他拙劣的勾引技巧，还因为程嘉的打断而露出一丝局促和茫然。

比起那样熟练于心的笑，在他脸上捕捉到的其他表情更有趣，而他本人应该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