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微动,不自觉地向前迈了半步。
虞挽纱执起水瓢,温水顺着她纤白的指尖流泻而下。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上她裸露的右肩。
“啊!”
她惊得水瓢脱手,在池中激起一片水花。
回眸见是谢昭珩,立即将身子往水中沉了几分,花瓣随着动作打着旋儿聚拢过来。
“王爷!本宫这就要起身了,还请王爷回避。”
谢昭珩却低笑一声,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腰间蹀躞带。
“娘娘何必着急?方才臣见娘娘连脖颈后的玫瑰膏都没洗净…”
锦袍顺着肌理分明的身躯滑落在地,“臣既来了,自然要伺候周全。”
虞挽纱急急往池边退去,“王爷慎行!本宫命你即刻退下!”
谢昭珩恍若未闻,水波荡漾间,他已踏入池中,惊得花瓣四散。
浴池宽阔,汉白玉砌就的池壁蒸腾着氤氲水雾,便是十人共浴也绰绰有余。
虞挽纱踢起的水花溅在他胸膛上,却被他趁机扣住脚踝往身前一带。
蒸腾的水汽里,他沾着玫瑰露的指尖正抚上她膝头。
“娘娘躲什么?上次在书房,您不是让臣教您临《快雪时晴帖》么?”
“唔。”
虞挽纱咬唇轻哼,指尖抵在他胸膛想要推开,可被温水泡得发软的腰肢根本使不上力。
谢昭珩顺势将她揽坐在腿上,掌心顺着她脊背缓缓下移。
虞挽纱只觉周身被他紧紧拥住,滚烫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
玫瑰香氛中,她玉白的脸颊染上绯色,红唇微启间呵出温热气息。
谢昭珩凝视着她这般情态,低头便攫住那两瓣娇艳。
虞挽纱不自觉地仰首相就,檀口轻启,任他采撷唇齿间的甜蜜。
温热池水随着两人愈发激烈的纠缠而荡漾,溅起的水珠沾湿了彼此交缠的发丝。
浴后更衣毕,虞挽纱甫一触到锦绣衾枕,便沉入黑甜乡中。
而那位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此刻正以指为梳,细细抚过她的如瀑青丝,确认每一缕都已干透。
他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俯身轻啄那微肿的唇瓣。
一次,两次…终是难以自持地将人揽入怀中。
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一口幽香,这才阖目同眠,唇畔犹噙着一抹浅浅笑意。
虞挽纱这一觉睡得酣沉,待睁开眼时,谢昭珩已然离去。
窗外已是暮色四合,酉时的更鼓正遥遥传来。
申时三刻的约定,早过了时辰。
她慵懒地支起身子,青丝如瀑垂落在锦衾上。
系统在她识海中闪烁:【宿主!方翊若真寻到椒房殿来……】
“那才有趣。”她慢条斯理地拨弄长发,明眸里漾着玩味。
“我倒想亲眼瞧瞧,谢昭珩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系统在识海里兴奋地闪烁:【宿主!不如干脆接下女主戏份,让明昭帝也加入这场好戏?】
机械音带着蛊惑:【若您应允,往后亲密接触一律不扣寿命值。否则这次……】
它故意停顿,【扣您二十天。】
虞挽纱翻了个身,锦被滑落肩头:“随你扣。”
“横竖不过一死,你干脆现在弄死我得了。”
系统沉默半晌,最终憋出一串乱码:【……###警告:宿主消极抵抗###】
方翊在文渊阁后殿枯候至宫门将锁,烛芯都剪了三回,仍不见虞挽纱踪影。
眼见暮鼓声声,只得阴沉着脸整衣出宫。
若被巡夜禁军发现重臣夜滞深宫,终究不妥。
回到府邸,他径直转入书房,从暗格取出那幅鲛绡裱的画卷。
指尖抚过画中人含笑的唇角时,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娘娘今日欠的债,臣总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正月初五,尚宫局的李嬷嬷又跪在了椒房殿外,愁眉苦脸地叩首:
“娘娘,老奴实在没辙了,这后宫的风向……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