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从容离席。
连日大雪初晴,御花园的太湖石假山覆着未消的霜雪,嶙峋石孔间垂挂的冰凌折射着朝阳,碎金般晃眼。
虞挽纱踩着薄雪踱步,鹿皮靴尖碾过枯枝时,忽闻身后梅枝簌簌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带着沉香气息的大氅裹住,踉跄跌进假山幽洞。
背脊撞上冰冷石壁,寒意瞬间浸透衣衫。
方翊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手攥着她的腕骨,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挣脱不得。
“七封信石沉大海…”他嗓音低哑,拇指按上她唇瓣,“娘娘连个‘阅’字都懒得批?”
虞挽纱偏头欲避,却被他掐着下颌扳回。
石壁的寒气渗入骨髓,而他的体温却透过衣料灼烧着她,冰火交织间,心跳声震耳欲聋。
“方世子是要造反?”
虞挽纱冷声质问,呼吸却已乱了方寸。
方翊膝盖抵进她凤袍下摆,薄唇擦过她耳垂:“臣在教娘娘…何为批红。”
她抬腿欲踢,反被他扣住脚踝。
方翊的吻强势压下,手指顺着袜带抚上她腿侧肌肤,激起虞挽纱身子一阵战栗。
她咬破他的唇,却被他更凶狠地吻回来,直到珍珠绣鞋滚落在地。
远处忽传来雪盏的呼唤:“娘娘?您在哪?”
方翊低笑一声,终于松开钳制,最后舔了舔她唇上血渍,在她掌心塞入一枚温热的青铜钥匙。
“申时三刻,文渊阁后殿。”
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系带,语气轻柔,却字字胁迫,“娘娘若不来……”
“臣就只好闯椒房殿讨个答复了。”
“娘娘!”
雪盏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扶住虞挽纱微微摇晃的身子。
“您的后背和衣袖怎么都湿透了?这大冷天的。”
虞挽纱拢了拢沾满雪水的狐裘,淡淡道:
“方才赏梅时不慎滑了一跤,无碍。回宫备热水吧,本宫要沐浴。”
雪盏还想再问,却见主子神色冷凝,只得咽下疑问,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虞挽纱往椒房殿方向走去。
沾湿的裙裾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痕迹,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
谢昭珩踏入椒房殿时,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修长的手指在紫檀案几上轻叩两下,候在一旁的崔司锦立即上前福身。
“王爷,娘娘正在后殿沐浴。方才雪盏姑娘说,约莫还要半个时辰。”
谢昭珩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随手从案几上取了本《六韬》在软椅上落座。
书页翻动间,墨字却渐渐模糊,化作那日误入浴殿时撞见的旖旎景致
那日他来得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在偏殿等了约莫一炷香功夫,仍不见人影。
谢昭珩不由蹙眉,莫不是泡久了昏沉入睡?
这般想着,他已不自觉地起身,锦靴踏过云纹地砖,循着水声往浴殿行去。
氤氲水雾中,但见虞挽纱斜倚在汉白玉浴池边,蒸腾的热气将她的肌肤染作海棠初绽的娇色。
青丝如瀑垂落水面,发梢还缀着晶莹的水珠。
那双浸在玫瑰浴汤中的玉臂,在烛光映照下竟比上等的羊脂白玉还要莹润三分。
最是那微微仰首时露出的一截颈子,水珠顺着曲线滑落,没入若隐若现的沟壑。
“王爷?”崔司锦的轻唤将他惊醒,“可要奴婢去催请娘娘?”
谢昭珩猛地合上书册,喉结滚动:“不必。”嗓音已然暗哑。
雪盏正捧着熏了苏合香的贴身小衣,一抬头猛地瞧见立在屏风旁的谢昭珩,惊得险些将手中的衣物掉落。
她慌忙屈膝行礼,声音发颤:“王、王爷万安,您怎的进来…”
“本王忧心娘娘沐浴久了昏沉。”
谢昭珩嗓音低沉,目光却仍凝在雾气氤氲的浴殿方向。
雪盏攥紧了手中的织金衣带,虽知不合规矩,却也不敢真拦这位摄政王。
眼见他抬手掀起鲛绡帷帐,只得白着脸退到一旁,听着锦靴踏过青玉砖的声响,渐渐没入氤氲水雾之中。
第23章 摄政王与皇后共浴
谢昭珩绕过屏风,只见虞挽纱将如瀑青丝尽数挽至一侧,正抬手舀起一瓢温水。
水珠沿着她脖颈的优美曲线滑落,在精致的锁骨处稍作停留,最终没入浮着玫瑰花瓣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