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要作画?

分明是在向她炫耀昨夜被怎样热烈地疼爱过。

最羞人的是,她竟不由自主地想象起是怎样的情热,才能在皇后这般玉骨冰肌上留下如此旖旎的印记。

摄政王殿下那修长的手指是如何游走过娘娘凝脂般的肌肤,炽热的唇舌又是怎样在这些地方流连忘返。

皇后似乎察觉到她的失态,忽而抿唇一笑。

这一笑更是风情万种,活脱脱就是个刚从芙蓉帐里醒来的妖精。

尤令薇慌忙低头,却不料视线正巧落在皇后斜倚的玉足上。

那雪白的足踝处赫然印着几道泛红的指痕,像是被人用力握在掌中把玩过。

“怎么?”

虞挽纱忽然将玉足一抬,那纤巧的足尖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脚踝上未消的指痕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妹妹怎么总是盯着本宫的脚看?”

她嗓音里带着餍足后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般轻轻搔过耳膜。

说话间,足尖故意在金丝软垫上轻轻摩挲,铃铛声叮叮当当,衬着雪白肌肤上未褪的红痕,活色生香得让人不敢直视。

尤令薇慌忙移开视线,却见皇后已经支起身子。

那双眼尾微红的含情目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分明是在欣赏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幅画直画到日影西斜,金乌渐沉。

最后一笔落下时,殿内已点起了宫灯。

“妹妹辛苦了。”

虞挽纱拢了拢松散的发髻,纱衣滑落肩头也浑不在意。

“就在椒房殿用膳吧。”

她眼波流转,“正好,本宫还有些细节要与你说。”

尤令薇垂首应是,耳尖却悄悄红了。

宫女们鱼贯而入,殿内顿时盈满膳食香气。

虞挽纱慵懒地拨弄着腕间玉镯,忽而倾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尤令薇耳畔。

“本宫听闻,荣国公世子又在闹和离,偏生那位世子夫人死缠烂打不肯放手。”

尤令薇茫然抬眸,正对上皇后意味深长的目光。

虞挽纱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挑起尤令薇的下巴:

“本宫想拆了这桩婚事。”

她声音又轻又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不知妹妹可愿为我分忧?”

尤令薇呼吸一滞。

皇后为何要插手令萱的婚事?

电光火石间,今晨母亲入宫时的话语在尤令薇耳边回响。

“薇儿,关于你妹妹有个好消息。”

母亲当时握着她的手,眼角眉梢都是喜色,“方世子那隐疾,听说已经大好了!”

可随即又蹙起眉头:“只是昨夜,唉,国公夫人四十大寿的好日子,世子竟在暖阁与人私会,闹得整个国公府鸡飞狗跳。”

母亲压低声音,指尖不安地绞着帕子,“令萱那丫头撞见后,当场就哭昏过去好几回。”

尤令薇记得母亲当时神色复杂,声音又压低了几分:

“那丫头说,那狐媚子一身肌肤莹白如雪,连半点瑕疵都寻不见,纤腰细得不盈一握,两条玉腿修长笔直。”

母亲说着竟红了脸,“哪里是寻常婢女能有的身段?定是哪家来赴宴的闺秀,不知廉耻地勾引了世子。”

说到此处,母亲警觉地四下张望,凑到她耳边:

“更蹊跷的是,世子护得紧,愣是没让令萱瞧清脸。国公爷气得当场就要请家法,还是国公夫人拦下了。”

尤令薇当时还暗自诧异,究竟是哪家闺秀能让方世子这般不顾体统。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皇后微敞的衣领处。

那些深浅不一的红痕在雪肤上格外扎眼,最醒目的是锁骨处那枚清晰的齿印,仿佛在无声宣告着占有。

一个骇人的念头如惊雷般劈进脑海。

难道昨夜与方世子颠鸾倒凤的,竟是眼前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第123章 噩梦预兆

尤令薇此刻回想起来,母亲描述的那身冰肌玉骨,那纤腰长腿,不正与眼前皇后娘娘的身段如出一辙?

尤令薇至今记得,那日作画时,自己握着画笔的手是如何微微发抖。

皇后慵懒地斜倚在朱红锦缎铺就的沉香木椅上,一身雪肤在艳色衬托下,当真是莹润如玉、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