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数次陷于绝境时为蛇妖所救,军中人都道小将军神勇,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感叹他宛如紫微星相护,是天命之选,才得以次次凯旋。唯有林煜自己知道,他并非算无遗策,只是有那蛇妖在暗处的默默注视。

然而蛇妖虽不足以成边疆之患,甚至于他们行军作战有所助益,林煜仍难以释怀。

哪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甘愿成为雌伏于妖兽身下的禁脔?

可他非但无法摆脱,身子却愈发沦陷,起初还能凝神静气与那蛇对抗片刻,后来竟一被那冰凉蛇躯缠上,腰身就酥软成红香,腿间也自发蔓延出水意。他每每从挣扎反抗到最后城池尽失,溃不成军,只能被缠绕着任由那蛇肆意发泄,最后力竭昏沉着,两口穴都被浇灌满蛇精。

林煜无从躲避这蛇的无度索取,只能尽力掩饰着躯体的种种痕迹,生怕被军中上下察觉出端倪。好在朔方终年严寒,即便他每日裘衣裹得严实到脖颈,亦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小将军原是京中人,居于中原,畏寒也是再正常不过。无人知晓,甲胄之下是副早被蛇毒浸润得妖冶甜腻的暖玉之躯。

冰原上寸草不生,最暖的时节亦只能露出荒芜的冻土层,无以农耕。此处住民稀少,往往以打猎为生,以皮毛兽肉南下换取粮食蔬果,是以,这儿贫穷荒凉,几近荒蛮。百姓如此,军营中更无从享受。他们驻扎于此,以腌制物和干粮为食,不知多久未见过精细菜肴,林煜也早习惯了如此。

有一日,他同各级将领部署完毕回了营帐,却见桌上摆了一小碟桂花糖糕,一碗温热的清粥。那是碗碧梗米粥,汤水澄净,米粒带有微微青玉色,粒粒分明,清淡香味儿隔了几步远都能闻到。

他问了守在账外的小兵,知道并未有任何人进过自己的营帐,登时心下就明白这是谁送来的食物,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那蛇竟真把他当做了雌蛇来宠爱,连哄小娘子高兴的手段都学了来。

他看着这精致糕点菜肴便想起自己委身于妖物的无力,怎么能安然吃下去。可这些东西在这岭北冰原上的确是万钱珍馐都求不来的,浪费了委实可惜。军中去年收留过一女医师,女子在军营中本就度日艰难,林煜也是见她医术的确精湛才允她留了下来。他思来想去,命手下人把这糕点清粥端去给了那女军医,说是念她平日里辛劳,救治将士有功,特意赏赐给她。

结果当晚,林煜便被那蛇死死禁锢着双臂,被操弄得形容凄惨,神志不清。他被迫跪在自己流出的淫液中翘着后臀,浑圆匀称的双臀被蛇尾鞭得红肿不堪,白嫩豆腐似的臀肉都肿透了,又转向软糯的阴穴口,交叠的阴唇和蒂珠都被抽得跳动痉挛,叫他一遍遍哭着喷水高潮。

到最后,年轻的小将军才乖软舔弄着探到自己口中肆意玩弄的蛇尾,咽下自己身上浓甜的淫香,呜咽着求饶。

此后,再也不敢将那蛇送来的东西随手易人。

近来养战,军中兵马休憩,只进行日常的操练,林煜也清闲不少。

日暮时分,几名士兵正围着篝火喝酒,见小将军只着一素白中衣往营外山林中走,不免对着他的背影窃窃私语。

粗壮汉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比之寻常男子纤瘦的腰身,看着他半绾着披散在后腰,被风盈盈撩动的乌发出了神,直到被身旁同伴一手肘撞得回过神来。

他们驻守此地多年,军中的日子枯燥乏味,更是不见任何女色。成千上万血气方刚的男人待在一起,那股邪火总是难以发泄,久而久之,连带着自家小将军那张清秀的脸都叫他们移不开眼。

只不过谁都见过林煜杀敌时浑身染血冷厉如修罗的模样,再美的锋刃,也没人敢伸手去碰。更何况,军中已有传闻,小将军其实是先帝的二皇子,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将来是要封王封侯的,他们如何有命去犯下不韪。

一个个只能梦里肖想着他们漂亮的小将军聊以自慰罢了。

“哎,看什么呢看,你也敢看……”

男人的话没说完就窃窃笑起来。

“将军最近怎么……越发的……”

“你也觉得?”

“可不是……上次杜神医说将军是什么,咱这大老粗也不懂……什么露……什么风……”?扳~哽薪??f?九壹三???o

众人哄然笑了,酒气喧闹着,没人管那究竟是个什么香风什么玉露。

只知道梦里都想操死他。

林煜正对着山间寒潭,平静的水面上完整映出自己的脸。

那群汉子虽然糙,对美色的感知却并没有误差。

自从被那蛇纠缠以来,他自己都能察觉到容姿的些许变化。

他的皮肤更加细腻光滑,尤其是双腿,内侧甚至光洁如凝固的牛乳,连最深的闺阁中养出的女儿都不会有这样娇嫩的皮肤。嘴唇的色泽常常如胭脂染过一般,眉目浓秀更清晰如画,好似什么都如以往一般,又好似每一个目光每一个神情都不同。

林煜漠然看着水面中自己鲜艳浓稠的唇色,只有他自己清楚,这完全是身体淫欲被润泽后的慵然餍足之色。

他恨极了那蛇妖,却终究不能奈他何,更做不到恩将仇报。

他缓慢褪去了全身衣物,将赤裸的身体浸泡在寒潭中。

刺骨的严寒往骨头缝里钻,这样的冷到最后是淹没人的疼,他原本红润的面容很快血色尽褪,嘴唇苍白。

他无法凭自己的意志压抑住肉体的渴求,只能借助这样的折磨把身体里那股邪火暂时抹杀。

不多时,他感受了那股熟悉的气息浮游而来。坚硬光滑的蛇鳞触感从胸前划过去,熟悉的蜷曲蛇身再次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睁眼,果然看到盘踞在自己身前的蛇,它正同他对视着。

林煜唇边淡淡浮出一抹冷笑,他抚摸着蛇首,冰凉的嘴唇凑近过去,呼吸滚烫,极轻地说了句:“我知道你也畏寒。”

他不明白自己的神色有多勾人,桃花般熏然的眼尾,水光凉凉浮动在一侧的面颊,他眼中带着一丝得偿所愿的,怨恨的,兴奋的,乃至醉酒后癫狂的笑意来。

他向来为伤敌不惜自伤,就像那日熔炼自己的血液以灼烧对方,就像数次置生死于不顾潜入蛮族深处。

他感受到自己脚踝被勾缠上,手掐住这巨蛇的七寸之处,即便他一手只能握拢这粗壮蛇躯的一半,也不妨碍这威胁。

“滚。”

如他所预料的,这蛇并不愿同他在冰水中纠缠,很快消失,他周身一片寂静。

他深深地呼吸,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片刻安宁。

他在寒潭中泡了整夜,直到硕大的银月升上半空又渐渐隐没在天边,才起身擦干准备回营。

他骨头都僵死一般,面色惨白如尸,裹着湿淋淋的头发倒在火炉之畔,过了小半个时辰才缓过神,面上恢复了几分鲜活颜色。

他宁愿这样折磨自己的躯体,也不甘心把它交给那蛇。

一夜未眠,他这才就着火光小憩。

昏昏沉沉中,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怪我,不该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