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得对，清者自清，本宫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查！强儿就是本宫怀胎十月，拼了性命生下的亲生骨肉！你们赵家休想用这种下作手段污蔑本宫，不妨让御医来诊脉。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还能编出什么花样！”

崔煜清了清嗓子，当即朗声道：“好！皇姐如此坦荡，朕心甚慰！为免日后再生流言蜚语，今日就在琼华苑，当着母后的面当场查验，以正视听，也好还皇姐一个清白！”

“立刻去太医院，宣院使穆怀仁速来琼华苑！”

“遵旨！”张瑾领命，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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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确为人母

听闻皇帝直接点了德高望重的穆院使前来，太后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非但没有惊慌，反而更加镇定自若。

江映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暗忖：看来长公主确实生过孩子，否则她们也不会如此笃定。

正蹙眉思索，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人群后方，崔君尧正不动声色地绕了过来，还朝着她摆了摆手。

江映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无名火。

早上在御花园撞见他和洛清如那副“亲密无间”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琼华苑闹得天翻地覆，太后和长公主发难时也不见他踪影，现在倒知道过来了！

虽然心里有气，但江映知道崔君尧素来心思缜密，远超常人。

眼下这局面明显对长公主有利，若他能帮忙出主意，说不定真能将长公主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江映按捺下心头不快，趁着众人注意力都长公主身上，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走到了角落里的崔君尧身旁。

“太子殿下一早就日理万机，忙得很呐！我在这儿应付豺狼虎豹，没耽误你花前月下、红袖添香吧？”

崔君尧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微微倾身靠近江映，鼻翼翕动，像模像样地四处嗅了嗅，俊朗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疑惑：“咦？奇怪……是御膳房的醋坛子打翻了吗？我怎么闻到好大一股子酸溜溜的味。”

“你！”江映被他装模作样的调侃气得脸颊飞红，抬脚就狠狠踩在他脚上，还用力碾了一下，压低声音怒吼道：“有酸味你高兴是不是？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御膳房给你整盘饺子，让你蘸着吃个够啊？”

“嘶……”崔君尧脚趾吃痛，倒抽一口冷气，可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甚至还带了点享受的无赖劲儿，“饺子就不必了，多费工夫啊。不过……”

他凑得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江映的耳廓，声音低沉带笑，“中午让御膳房加道醋溜土豆丝，再配点蜜饯果子，酸酸甜甜的，开胃又解腻，你我一起吃，岂不更好？”

江映被他不着调的话弄得耳根发烫，又羞又恼。

但一看这家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知道他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八成想好了后招。

她故意板起脸，旧事重提：“少贫嘴！我问你，你让洛清如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再跟我油嘴滑舌，信不信我立刻就把她从琼华苑赶出去，也好成全了你们，继续去御花园吟风弄月！”

崔君尧见她是真的有点恼了，也怕逗过了火，立刻收敛玩笑之色，快速说道：“洛清如确实主动向我示好，还特意提醒我，说太后今日起得格外早，神情也有些不同寻常，让我多加留意琼华苑这边的动静。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我想着，若太后真有什么针对你的阴私手段，她定能提前知晓，并想办法避开自保。让你带着她，就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好提前有个防备。”

江映听完，心头那股酸涩感散去了些，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冷哼：“哼，人家好心提醒的是你，百般示好的也是你，一颗心怕是都系在你身上了。你倒好，不解风情，把人当盾牌使唤，推到我这儿来挡灾。”

崔君尧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无辜，甚至还带着点委屈，叹息道：“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平日里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可叫我怎么解风情啊。”

他的目光灼灼，意有所指地盯着江映。

江映被他直白的说辞弄得脸颊绯红，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知道跟他斗嘴占不到便宜，赶紧强行拉回正题：“先……先不说这个！眼下火烧眉毛了，太后和长公主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诊脉肯定验不出问题。长公主这事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她蒙混过关吧？”

崔君尧微微眯起眼，冷笑着说：“诊脉只能证明长公主确实生过孩子，但那孩子就一定是赵驸马的吗？”

“什么？”江映猛地抬头，一双杏眼瞬间瞪得溜圆，“你们皇室的人玩得这么花吗？”

崔君尧看着她惊讶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说道：“等着看吧，好戏，才刚刚开场。”

就在这时，内侍尖细的通报声响起：“太医院穆院使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的老院使身上。

在众目睽睽下，穆院使俯身为长公主仔细诊脉。

片刻后，他起身说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长公主殿下脉象沉缓，尺脉略显沉弱，依脉象看，殿下确曾有过生产。”

此言一出，太后和长公主脸上顿时露出得意之色。

长公主更是挺直腰板，指着老太君厉声质问：“听见没有，穆院使都证明了，本宫确实生过强儿！你们污蔑本宫，该当何罪？”

赵老太君却丝毫不乱，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由儿子搀扶着，再次上前一步，对着皇帝和太后深深一福：“陛下，太后娘娘。穆院使医术高明，老身信服。诊脉结果，证明长公主殿下确曾生产。然，”她话音陡然一转，变得斩钉截铁，“这恰恰证明，老身与驸马的指控，并非空穴来风！”

“你什么意思？”太后厉声喝问。

长公主尖叫：“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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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驸马不能人道

赵老太君缓缓说道：“老身的意思是，长公主殿下确实生过孩子，但那个孩子......绝非我赵家的骨肉！”

“老虔婆，你胡说，小心本宫撕了你的嘴！”长公主精致的妆容瞬间扭曲变形，尖叫嘶喊：“皇帝，你就任由这个老东西疯言疯语污蔑本宫？”

太后突然捂住心口，身体剧烈一晃，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全靠身旁的万嬷嬷和翠缕搀扶才能勉强站住。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您怎么了？您可别吓老奴啊！”万嬷嬷边大喊边给太后顺气，翠缕则跪行到皇帝脚下，抓着龙袍下摆说道：“陛下，您都看到了！太后娘娘本就凤体违和，夜里总睡不着，太医说万万受不得刺激。赵家老太君仗着年纪大，就敢在您面前颠倒黑白，这是明晃晃地打皇家的脸啊！若是将太后娘娘气出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是好！”

她句句诛心，字字都往 “孝道” 上扎，明里暗里都在说皇帝纵容外臣欺辱母亲和长姐。

果然，崔煜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立刻上前一步，厉声说道：“赵老太君，朕敬你高德劭，是朕皇姐的婆母，但也不能随意诋毁当朝长公主的清誉！”

“陛下！”赵老太君和赵珩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老太君老泪纵横，声音悲怆：“老身活了七十岁，什么风浪没见过，若非被逼到绝路，怎敢拿全族性命来说谎。今日若有半句虚言，任凭陛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