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个男人?”齐锦迁眼睛里锋利的刀芒闪现,皱眉冷哼一声,“她这是瞧不上我是个残废吧,我能把她哄着嫁到齐府,外面的男人也可以哄着她见异思迁,不顾我们齐府的颜面。”
隐寒偷瞟了一眼齐锦迁,那说话声变得异常微弱,“六爷,六夫人她这不算是见异思迁吧?您和她分明说过只是交易,从未向她袒露过您的情意。”
“就算我对她表白了又如何,你觉得她会喜欢上我吗?”
齐锦迁情绪有些激动,若他能打动苏清璃的心,何至于要靠骗取的手段,他设法接近过苏清璃,然而苏清璃对他没有生出一丝一毫情愫。
“六爷,这天下间的女子几无能做主自己婚姻的人,您看皇后娘娘,跟陛下成亲前不也没有感情,他们的夫妻之情是靠成亲后培养出来的。”
隐寒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拿齐皇后来举例子。
“我与阿璃成婚也有一俩月了,非但没有培养出感情,她还偷偷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齐锦迁挫败地喝了一口酒,心里不是个滋味。
“六爷,您别急,属下有一个法子,百试百灵,您和六夫人生个孩子,六夫人不定就认准您了,再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隐寒阴恻恻笑道,出了个馊主意。
齐锦迁想到谢贵妃,有齐月乔这个软肋在手,谢贵妃对他只能言听计从,苏清璃也不会是例外,“我也正有此意,想要留下她在我身边,唯有让她生下我们的孩子。”
是夜,齐锦迁光明正大地进入苏清璃的房间,以前他从不留在婚房过夜。
“锦迁,你怎么过来了?”
苏清璃吓得自榻上惊坐起,诧异地盯着齐锦迁问。
齐锦迁给出他的理由,“我们是夫妻,分房睡恐怕不妥,父亲和皇后娘娘近几日皆在催我们早生贵子,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过来陪你。”
“锦迁,难为你了。”
苏清璃想到齐锦迁和谢贵妃之事,心里泛起几许泛滥的同情,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还要被迫各自找个不爱的人成亲。
“阿璃,我无妨,就是委屈你了,我倒是认为,我们俩凑合在一起也能把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齐锦迁坐在床边,试探性地说道。
苏清璃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心里想的是他跟谢贵妃的过往,“锦迁,你从前可有喜欢的女子?”
“有一个,以前的她高高在上,好像我永生都摘不下的,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宿。”
齐锦迁遥忆起几年前的惊鸿一瞥,还在埋头苦读的他在十里长街远远看到一顶华丽的轿中,窗帘被大风卷起的瞬息,苏清璃那张绝丽的容颜。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更料不到苏清璃辗转之下会与他结缘。
苏清璃以为齐锦迁心里装的人定然是宫里那位谢贵妃,而谢贵妃痴情于齐锦迁,所以跟皇帝之间关系冷淡,“那你现下心里还有她吗?”
齐锦迁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苏清璃晶莹的眸子,“自然是有的,我的心里只有她,不可能放得下别的女子。”
苏清璃听及此话,也不知该怎么劝说齐锦迁。
宫里那位谢贵妃乃陛下的妃子,放不下又能如何,除非去争夺皇位。
跟齐锦迁同床共枕了
“阿璃,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
齐锦迁观察着苏清璃的反应,见她良久不语,也不知苏清璃是否听懂他话中之意。
苏清璃边摇头,边揉着眼眶打哈欠,“没什么,我只是困乏了,你也睡吧,明儿你还要上早朝,处理手底下公务。”
言毕,苏清璃就缩进被窝里,拉了拉锦被,遮住双眼假寐。
齐锦迁瞅了她很久,根本睡不着觉,替她掖了掖被窝,索性坐回了轮椅,停在苏清璃的床边,两手托腮凝注着装睡的人。
屋子静悄悄的,室外的风敲打着张贴大红喜字的窗户。
苏清璃也不晓得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她夜起的时候,齐锦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得她脊背发毛。
“锦迁,你坐在我床榻边作甚,半夜三更为何还没睡?”苏清璃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关切问道。
“阿璃,我有心事睡不着觉。”齐锦迁也不瞒她,有些话堵在心口令他彻夜难眠。
苏清璃虽暗慕傅雪臣,却不如齐锦迁这般痴心绝对,听闻傅雪臣与长公主的成为一对儿,她心里更多是祝福,劝自己彻彻底底放下。
“是在思念你心里的那名女子么?”带着些许睡意的疏懒沙哑声音淡淡询问。
齐锦迁瞳眸一瞬不瞬地紧锁着苏清璃,满含期待地问道:“我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我不知她想不想听。”
苏清璃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移开她的视线,起身倒了杯茶水啜饮几口,实在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斟酌了一下,“锦迁,这种事情我替你们做不了主,今晚你睡床上,我打地铺睡就好,你有腿疾不适合睡地上。”
收拾收拾床铺,苏清璃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抱着薄薄的被子躺到地上。
她困得两张眼皮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齐锦迁本欲吐露他的爱意,商量他们可以假戏真做,他可以给苏清璃更多的好处,只要苏清璃愿意给他生孩子,这齐府主母的位置便稳了。
可惜苏清璃连谈话的机会也不留给他,便径直入睡了。
第二日醒来时,外面嬷嬷开门声一响就照入明亮的天光,苏清璃眼睛有点刺痛,缓缓睁开眼皮,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喜床上,旁边躺着的人是齐锦迁。
慌慌张张掀开鸳鸯锦被,还好他们不是刺身裸体,彼此都穿着寝衣。
嬷嬷乐不可支,端着盆热水进屋,“六公子,六夫人,两位都睡醒了吗?老爷特地嘱咐老奴过来叫两位起床了。”
实则,嬷嬷是奉了齐锦迁的命,假装成是齐尚书让他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