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男人正俯身凑近苍杳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她咯咯直笑,桃花眼眼里盛满了星光,比怀中的糖果还要甜上几分。
江玄胸口蓦地窜起一股无名火,烧得他指尖发麻。
哪来的野男人!
龙吟剑感受到什么在鞘中发出铮鸣,冥渊似有所压迫感,抬眼望来,血色瞳孔中闪过一丝玩味。
"阿玄!"苍杳眼睛一亮,抱着糖果小跑过来,"你回来啦!"
江玄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嘶"了一声,他这才惊觉自己失态,稍稍松了力道,却仍将她往身后带了带,目光如刀般盯向冥渊:"阁下何人?"
冥渊挑眉,正欲开口,却听苍杳脆生生道:"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冥渊愣住了。
万年来,三界众生对他不是恐惧就是憎恶,何曾有人这般天真烂漫地称他一声"朋友"?也就除了偶尔把酒言欢的苏观池勉强算是。
他望着苍杳毫无防备的笑颜,心头竟泛起一丝陌生的柔软。
刚刚他们不过是聊了些关于苏观池的坏话,原来这样就能交朋友了?
他可真该死啊,刚刚竟然用糖引诱她去魔界,她却说他是自己的朋友,真该死啊!真该死啊啊啊啊啊!!
"听见了?"他冲江玄勾起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本座是她的朋友。"
江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忍住攥紧拳头的手想飞冲到冥渊脸上,但碍于怕吓着身后的苍杳。
"夜深了,回府。"他不由分说揽过苍杳的肩,将人往府里带。
苍杳踉跄两步,还不忘回头冲冥渊挥手:"下次再给我带蜜酿圆子呀!"
冥渊负手而立,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中血色翻涌。
江玄揽在苍杳肩头的手格外刺眼,让他指尖不自觉地凝聚起魔气。
小花儿,下次见!
夜风卷起他暗红的衣角,魔君的身影渐渐化作黑雾消散。他最后望了一眼将军府亮着灯的窗棂,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下一次,本君一定把你从他身边带走,绝不会再心软。
"疼......"苍杳小声抗议,试图挣脱江玄的手,"阿玄你弄疼我了!"
江玄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将她抵在廊柱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紧绷的侧脸投下斑驳的阴影。
"那人是谁?"他声音沙哑得可怕。
苍杳眨了眨眼,忽然发现江玄的睫毛在微微颤抖,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睫:"他叫冥渊。"
江玄呼吸一滞。
少女的指尖沾着糖霜,带着甜腻的香气,此刻正大胆地搂着他的劲腰,他本该斥责她放肆,却发现自己竟贪恋这触碰。
"他给你下毒怎么办?"江玄咬牙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的!"
"不会的!"苍杳踮起脚,将一块桂花糖塞进他嘴里,"冥渊虽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其实魔…人很好的!"
江玄含着甜得发腻的糖块,额角青筋直跳。
"以后不许见他。"他捏住苍杳的下巴,拇指擦过她唇角的糖渍,"否则"
"否则怎样?"苍杳歪头,一脸天真。
江玄盯着她水润的唇瓣,忽然俯身咬住她的下唇,将那块没化完的桂花糖渡了过去。
"就这样。"他哑声道,满意地看着怀中人瞬间涨红的脸。
“那我天天都要见冥渊的话……”苍杳调皮的歪着脑袋幻想着江玄天天亲自己的场景。
“苍杳,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啊?”
江玄轻弹她的小脑袋,看她脸色好了许多但身上还是有些发热的异常温度,拦腰打横抱起她往厢房内走去。
夜风拂过庭院,吹落一树梨花飞扬。
江玄抱着苍杳踏入内室,雕花木门在身后"吱呀"一声合上,屋内烛火未燃,唯有月光透过纱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苍杳的发间还沾着夜露,湿漉漉地贴在他颈侧,带着淡淡的花香。
"阿玄…"她仰起脸,娇嗔的声音从他怀中传来,手指好奇地戳了戳他胸口。
江玄呼吸一滞,猛地将人放在软榻上,自己却后退两步,喉结滚动:"坐好。"
苍杳歪头看他,不明白江玄为何突然绷紧了脸,烛台"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晕中,她看见江玄耳根泛着不自然的红。
"方才那人......"江玄斟酌着词句,"男女有别,不可与男子过分亲近。"
"就像现在这样嘛?"苍杳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
江玄倒吸一口凉气,少女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唇畔,带着蜜饯的甜香,他猛地别过脸:"别闹,与这不一样。"
这丫头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