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苍杳掰着手指认真数:"从这儿到门口是七步,那就是七样点心......"她突然抬头,狐疑地眯起眼,"你不会骗我吧?"

冥渊差点被自己呛到,他堂堂魔界至尊,此刻竟像个拐小孩的人贩子,还得硬着头皮演下去:"自然......不会。"

苍杳将信将疑地迈出第一步,冥渊立刻变出一盒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哇!"她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第二步呢?"

冥渊指尖轻弹,一盘还冒着热气的奶黄包出现在掌心,就这样,苍杳一步步被他"诱拐"到了街道中央,怀里抱满了各色甜食。

"最后一步。"冥渊站在结界边缘,变出个雕花玉盒,"灵兽进贡的蜜饯,天下只此一盒。"

苍杳接过一样就往自己的虚空境里扔下一样,突然察觉不对:"等等,这是哪儿?"

冥渊勾唇一笑,猛地揽住她的腰:"小花儿,跟本君回魔界吧。"

"为什么?"

"本座早已知道你的身份,"冥渊理直气壮,"特来请你帮我治病。"

“那你为何不早说?何苦让我走这么远!”说罢,苍杳还抖着身子咳嗽了几声,泪水充斥着眼眶,看着像是难受得很。

对哦,为什么本尊不直接威慑她,还要花费大量精力。

那个蠢蛋奇飞!

“你不怕我?”狭长的凤眼微眯,眼尾微微上挑,妖娆媚惑,眼眸黑若曜石,深沉若深渊。

“我现在很烦你,大老远让我过来。”苍杳意识到体温又在逐渐升高很是难受。

“你真不怕我?”不可能啊,他可是威风凛凛,震撼三界,谁见了都怕的魔尊啊,虽然现在一点小伤但他的样子不瘆人吗。

以前小小的魔王最喜欢突然出现在小孩面前,无论是仙还是妖,把他们吓哭后捧腹大笑很是开怀。

“……”苍杳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跟个傻子一样,让人无语至极。

在冥渊听到苍杳止不住的咳嗽后,抓着她的腰,感受到掌内盈盈一握的细腰,知道她因病弱虚弱得不行,大发慈悲挥手施法瞬移到了将军府门口。

“我的天下第一楼限量版蜜酿藕粉圆子呢?”在转身后突然想到什么,抬起手询问道。

“本尊可是大发慈悲送你回来的,待你治好本尊,自然就给你了。”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微的水声,车内只点了一盏小小的风灯,昏黄的光线在江玄和萧临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萧临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将方才湖边遇刺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知江玄,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那女子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古怪。"萧临微微眯起眼,"像是在等什么发生。"

江玄眉头紧锁,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龙吟剑的剑柄,他忽然冷笑一声:"四皇子今日倒是殷勤,竟拿我父亲来压我。"

萧临挑眉:"老将军?"

"说我父亲当年曾受过秦家恩惠,如今该还这个人情。"江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他们怕是忘了,我父亲最恨的就是结党营私。"

萧临低笑,摇了摇头:"他们这是病急乱投医。"

车窗外,雨丝渐渐密了起来,打在车篷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江玄掀开帘子一角,确认四周无人尾随后,才继续道:"昨日探子留了那印记,红色印记,意为计划有变。"

萧临眸光一沉:"果然,那杯酒只是个幌子。"

"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让你当众发疯。"江玄声音冷峻,"而是让你悄无声息地死去。"若非及时发现密探那红色痕迹,萧临此刻怕是已经......

江玄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

"你的脸色很差,哪里不适?"萧临看了他一眼,"我无事,阿玄别担心。"

江玄没有回答,眼眸垂着不想望他,萧临总是如大哥一般把自己护在身后,而他的亲兄弟萧容则明里暗里都想让他死去,好替代太子一位。

萧临从怀中取出一块白慕儿为他缝制的手帕想着擦拭一下手,低头看下去猛然一征,这才发现自己的腕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极淡的红痕,像是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咬过,轻轻擦拭,红痕却并未消退。

待江玄转过头来,他又把袖子给拉低了点。

马车转过街角,将军府的轮廓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江玄望着远处亮着灯的府内,知道有一小姑娘在等着他,心头微暖。

"你近日务必小心。"他收回目光,郑重道,"四皇子一党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萧临懒洋洋地靠回软垫:"放心,我惜命得很。"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下,江玄掀开车帘,他回头看了萧临一眼,忽然道:"明日等苍杳好了再来给你看看。"

萧临笑着摆手:"好,你先让你家小姑娘好好歇息吧。"

江玄轻哼一声,跃下马车,夜色中,他的身影挺拔如松,很快消失在视线内。

萧临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低头看着腕间的红痕,眸色深沉如夜。

"回宫。"

马车再次启动,碾过湿漉漉的街道,朝着东宫的方向驶去。

第11章 甜得动人

远远便瞧见府门前立着熟悉身影,正想斥责着小姑娘生着病还出来乱跑吹夜风。

是不要命了吗?!

待走近些却见到苍杳怀里抱满了五颜六色的甜食,怎么还笑得眉眼弯弯,她身旁竟然还站着个红袍男子,身量极高,暗红锦袍在夜风中猎猎翻飞,侧脸在月光下俊美得近乎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