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老师点点头,拿起涂艳艳的作业本,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李老师找到涂艳艳的时候,她正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假装看书,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窗外,显然心不在焉。自从报纸刊登那篇报道后,她就一直坐立难安,既怕被人发现,又暗自窃喜乔安宁要是被取消奖学金,说不定这个名额就能落到自己头上。

“涂艳艳,跟我来一趟。”李老师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涂艳艳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书页都差点捏皱:“李老师,出什么事了?”

“去了就知道了。”李老师没多说,转身就走。

涂艳艳慢吞吞地跟在后面,心跳得像擂鼓。她注意到李老师手里拿着自己的作业本,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脚步都有些发虚。

第260章 是你写的

校长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红木办公桌擦得锃亮,映出窗外悬铃木的影子,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

校长端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目光落在门口李老师正领着一个低着头的女生走进来,正是涂艳艳。

涂艳艳的袖口磨得有些发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刚踏进办公室,视线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沙发另一侧坐着位穿军装的中年男人,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一看就职位不低;他身后还站着两位军人,身姿笔挺如松,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乔安宁就站在军人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关上门。”校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艳艳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脚步像踩着棉花,虚浮地走到屋子中央,低着头不敢看人。

“涂艳艳同学,”校长开门见山,目光落在她身上,“《京华晨报》那篇关于乔安宁同学的不实报道,源头是一封匿名举报信。我们核实过,这封信是你写的,对吗?”

“不……不是我。”涂艳艳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头埋得更低了,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坐在旁边的院长往前倾了倾身,语气平静却带着压力:“不是你?那你班导李老师怎么一眼就认出这是你的笔迹?”他指了指茶几上的举报信,“你总不会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有人跟你的字迹一模一样,连写字的小习惯都分毫不差吧?”

李老师立刻拿起涂艳艳的作业本,快步走到校长面前,将本子摊开:“校长,您看。涂艳艳同学写“的”字,最后一勾总爱拉得特别长,像个小尾巴;写“是”字,中间那一竖从来都歪向右边。”他又拿起那封举报信,逐一指出对应的字,“您再看举报信上的这两个字,毛病完全一样,绝不是巧合。”

校长点点头,拿起作业本和举报信,一起递给了旁边的张首长:“张首长,您过目。”

张首长接过两样东西,仔细比对了一番。他在部队里审过无数情报,对笔迹鉴定虽不专业,却也看得出其中明显的共性。尤其是那几个有明显特征的字,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小姑娘,”张首长放下东西,目光落在涂艳艳身上,军人的气场自带压迫感,“做人要敢作敢当。写举报信的时候有胆子捏造事实,现在怎么没胆子承认了?”

涂艳艳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她偷瞄了一眼乔安宁,见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这让她心里更慌了若是乔安宁骂她几句,她或许还能硬气点,可这种平静,反而像无形的巴掌,抽得她脸颊发烫。

“有……有可能别……别人跟我写……写的很像。”涂艳艳结结巴巴地辩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自己都觉得这话站不住脚。

张首长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小姑娘,我们已经去报社查过了,那篇报道的撰稿人说,举报信是匿名邮寄到报社的,邮戳是清大附近的邮局。而且,信里提到的乔安宁同学的签到记录,只有你们医学院的内部人员能接触到。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

第261章 满桌证据

校长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连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滞涩。涂艳艳站在屋子中央,单薄的身影在几位长辈的注视下摇摇欲坠,方才那点仅存的侥幸,正被张首长一句句掷地有声的话碾得粉碎。

张首长朝赵团长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赵团长会意,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声音洪亮如钟,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经调查,涂艳艳同学对乔安宁同学的恶意并非一日之寒。”他抽出第一张纸,目光扫过众人,“今年四月份,乔安宁同学因家中急事请假时,涂艳艳曾向同桌抱怨,称“乔安宁有特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仗着聪明无法无天”。这是她同桌提供的书面证词,上面有签名和日期。”

说着,他将证词递给张首长。纸张划过桌面的声音格外清晰,涂艳艳的肩膀猛地一颤,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吞咽玻璃碴。

“不仅如此,”赵团长又抽出一份文件,语气更沉了些,“在学校公布奖学金名单,得知乔安宁同学获得一等奖学金后,涂艳艳曾在宿舍大发雷霆,摔碎了自己的搪瓷杯,还扬言“一定要举报她,让她拿不成这个奖”。期间多次对乔安宁同学和苏教授进行辱骂,言辞粗俗不堪。”他将几位室友的联名证词放在桌上,“这是她同宿舍三位同学的证词,互相印证,细节一致。”

涂艳艳的呼吸开始急促,双手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没想到,自己在宿舍里的抱怨和怒火,竟然都被人记了下来,还变成了呈堂证供。

“最关键的是这个。”赵团长拿出一张泛黄的草稿纸,边角有些褶皱,显然被人精心收了很久,“涂艳艳的一位室友偶然捡到了她写举报信时的草稿,上面的字迹和最终寄给报社的举报信完全一致。这位室友担心她的行为会连累整个宿舍,便悄悄将草稿收了起来。”他将草稿纸放在举报信旁边,两相对比,连涂改的痕迹都如出一辙,“这便是铁证。”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校长和院长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他们原以为只是简单的嫉妒作祟,没想到背后竟有这么多铺垫。

赵团长却没有停下,他拿起最后一份文件,眼神冷得像冰:“据多位同学反映,涂艳艳同学不仅在奖学金一事上恶意举报,还长期在校园里传播关于乔安宁同学和苏教授的不实言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射向涂艳艳,一字一句道:“甚至编造出乔安宁同学与苏教授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谣言,用词污秽,刻意破坏乔安宁同学的名声。”

“轰”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涂艳艳耳边响起。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脸上血色尽褪,嘴唇哆嗦着,连呼吸都忘了。

那些在背地里偷偷散播的、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堪的谣言,竟然也被查出来了!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手脚冰凉得像浸在冰水里,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了。

站在乔安宁身边的林砚舟,原本一直紧绷的下颌线骤然收紧。听到“不正当男女关系”几个字时,他的手“唰”地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突突直跳。若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恐怕已经冲上去了苏教授是看着宁宁长大的长辈,待她如亲孙女,这些谣言简直是对两个人的奇耻大辱!

乔安宁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怒火,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戾气让她心头一紧。她悄悄伸出手,轻轻覆在林砚舟的拳头上,指尖传来他肌肉的僵硬。

林砚舟猛地转头,眼底还燃着未熄的火焰,却在看到乔安宁的瞬间微微一滞。她没有看他,只是望着前方,嘴角噙着一抹极浅的微笑,同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安抚和笃定仿佛在说“别生气,不值得”。

那抹微笑像一汪清泉,瞬间浇灭了林砚舟心头的燥火。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拳头,反手握住乔安宁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带着无声的依赖。

是啊,他不能冲动,现在最重要的是帮宁宁把事情彻底解决,而不是让自己也陷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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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保证完成

办公室里,张首长将几份证词逐一看完,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吓得涂艳艳浑身一颤。

“涂艳艳!”张首长的声音里带着军人特有的威严,“你不仅恶意举报,还编造如此龌龊的谣言,污蔑师长,毁人名声!你可知这是什么行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学生矛盾,是品德败坏!”

校长办公室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带着滞涩。涂艳艳跪在冰凉的地板上,校服裤膝盖处已经沾了灰,她却像没察觉似的,猛地抬起头,眼里还剩最后一丝倔强的火苗,嘴唇咬得发白:“对,是我举报的!可我说的不对吗?她就是连续旷课,苏教授就是偏心!”

校长眉头紧锁,“乔安宁同学是提前跟学校报备过的,有完整的请假手续,并非无故旷课。”

“请假?”涂艳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尖锐,“因为私事请假那也是没来学校!她就是没上课,凭什么拿最高奖学金?我们每天辛辛苦苦泡在实验室,她倒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凭什么好事都轮到她?”

她的话像带刺的石子,掷在地上,激起一片沉默。几位老师面露不忍,却也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徒劳涂艳艳已经被嫉妒蒙住了眼。

张首长端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叩了叩扶手,目光转向一直候在角落的《京华晨报》主任。那主任连忙挺直腰板,手里的钢笔早已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