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客气了。”张首长语气直接,“我们今天来,是为乔安宁同学被恶意举报的事。麻烦你把那位匿名举报的同学叫到校长办公室,我们当面说清楚。”

校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举报是匿名寄到报社的,我们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啊。”

赵团长刚要开口,被张首长抬手拦住。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份文件,递了过去:“这是今早从报社取来的举报信原件。既然是匿名,那就找人认认字迹,总不能让好孩子平白受冤。”

校长连忙把信转给医学院院长:“快!拿给院里的老师们看看,谁认识这字迹,立刻把人叫到办公室!”又转身对张首长做了个“请”的手势,“首长,这边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办公楼走去,乔安宁夹在中间,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刚才张首长说“被恶意举报”,难道自己被人举报了?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258章 为你证明

走到银杏道中段,她悄悄落后几步,拉着乔文轩的胳膊追问:“哥,到底什么举报?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文轩看了眼前面的林砚舟,林砚舟察觉到目光,回头对他点了点头。乔文轩这才压低声音,把报纸上的报道和他们这几天的安排简略说了一遍,末了加了句:“别担心,证据都齐了,保证让造谣的人无话可说。”

乔安宁怔在原地,心里又惊又气,更多的却是暖意。她抬头看向林砚舟的背影,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阳光落在他军装上的纽扣,折射出细碎的光,像他此刻眼里的温柔。

(我有考虑是不是应该让乔安宁在这期间就已经从蛛丝马迹里发现了这件事,毕竟她在书里还是很聪明的。但是我又觉得她有那么多人疼爱,为什么要知道呢!)

“走吧。”林砚舟朝她伸出手。

乔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进他掌心。他的手温热而有力,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让她莫名安定下来。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带着熟悉的乡音,穿透了广场上的嘈杂:

“宁宁,等等!”

“乔安宁,我们到了!”

乔安宁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只见十几个年轻人正快步朝这边跑来,为首的是白杨村的狗蛋如今是在京市师范大学读中文系的王建军,还有当年插队的知青周明远,现在是京市工业大学的高材生。他们身后跟着的,都是些熟悉的面孔:有当年跟着她认字的邻家姐姐,有被她鼓励着重拾书本的支书大叔家的儿子,还有几个曾在知青点借过她笔记的知青……

这些人,都是从白杨村走出来的,都是在她的鼓励和帮助下,考上京市的学校的。

“你们怎么来了?”乔安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眼眶瞬间热了。大家考到京市后没怎么联系,却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到他们。

王建军跑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拎着个布包,喘着气说:“来为你证明啊!周大哥接到林同志的电话,说有人在报纸上污蔑你,我们立马就赶来了!”

旁边的周明远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我们都想来支持你。你当年帮了我们那么多,现在你遇到事了,我们不能不管。”

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当年总缠着乔安宁问数学题的小花,如今已是京市邮电学院的学生,她红着脸说:“我们本来想早点到的,结果公交车半路坏了,耽误了时间,来晚了……”

乔安宁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有的人鞋子上还沾着泥点,显然是一路赶过来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暖又酸。

她其实觉得,只要拿出边境的手术记录和苏教授的证明,足以澄清一切,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可看着他们眼里真挚的关切,那些涌到嘴边的“太麻烦了”,全都咽了回去。

原来,林砚舟不仅安排了军方和医院的证据,还联系了这些来自白杨村的“证人”。他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乔安宁从来不是只会读书的“天才”,她的善良和能力,早已刻在那些被她帮助过的人心里。

“谢谢你们。”乔安宁的声音有些哽咽,她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建军的胳膊,“你们能来,我很高兴。”

林砚舟站在她身边,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些从白杨村来的人,是最了解宁宁的。他们的出现,比任何书面证据都更有力量。

乔文轩在旁边笑着催促:“走啦走啦,别站着了,大家都等着呢。宁宁,有这么多兄弟姐妹给你撑腰,今天咱们得把场子找回来!”

“对!”王建军把布包往乔文轩手里一塞,撸起袖子,“谁要是敢再胡说八道,我们白杨村的人第一个不答应!”

周明远也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村长把当年村里的感谢信,还有公社开的证明都邮寄过来了,上面都写着宁宁帮村里扫盲、看病救人的事。这些虽然和学校的事没关系,但能证明她是什么样的人。”

“走吧。”林砚舟轻轻揽住乔安宁的肩膀,“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宁宁,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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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辨认字迹

清大医学院的教职员办公室里,窗台上的绿萝被秋风拂得轻轻摇曳。院长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举报信,脸色凝重如霜。

这封信正是《京华晨报》那篇不实报道的源头,匿名举报,字字诛心,不仅污蔑了乔安宁,更让整个医学院的声誉蒙尘。

“大家都看看,”院长将举报信放在办公桌上,声音低沉,“这字迹,有没有谁觉得眼熟?”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纷纷围了上来,传阅着那封举报信。纸张是最普通的稿纸,字迹娟秀却带着点刻意的拘谨,显然是写的时候藏了心思。几位教过乔安宁的老师看着信上的内容,气得直皱眉:

“太不像话了!为了奖学金,竟然用这种手段!”

“乔安宁那孩子多好,踏实肯干,十三岁有这样的医术,将来肯定是栋梁之材。”

“必须查出来是谁干的,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

议论声中,乔安宁的班导李老师忽然“咦”了一声,拿起举报信反复看了几遍,又从抽屉里抽出一本作业本,两相对比,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院长,”李老师语气肯定,“这不是我们班涂艳艳的笔迹吗?”

院长抬眼看向他:“你确定?”

“确定!”李老师把涂艳艳的作业本递过去,指着上面的字迹解释,“您看这个“的”字,涂艳艳总喜欢把最后一勾拉得特别长,像个小尾巴似的;还有“是”字,中间的一竖她从来都写不直,微微往右边歪。”他又指着举报信上对应的字,“您再看这举报信上的,“的”字尾巴、“是”字歪竖,跟她作业本上的毛病一模一样,错不了!”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几位和涂艳艳有过接触的老师也凑过来细看,纷纷点头附和:

“还真是!我上次批改她的实验报告,就注意到这个特点了。”

“对,尤其是“是”字,歪得特别明显,当时还跟她说过要把字写正。”

“没想到她看着挺文静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院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指尖在举报信上轻轻点着,发出“笃笃”的轻响。涂艳艳他有印象,成绩排名第四,性格内向,平时不太起眼,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匿名举报同学的事?

“李老师,”院长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你立刻去把涂艳艳叫到校长办公室来。对了,把她的作业本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