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像热恋的小情侣

到达医院，楚柠和许承东先在自助挂号机上挂号。

楚柠用的那台机器网络有点问题，一卡一卡的。等到号码出来，已经和许承东差了五个人。

等候区的屏幕叫到许承东的号码，他蹙着眉，找到导诊台的护士：“您好，我和我朋友一起来的，能不能和她换个顺序，让她先看？”

护士瞟他一眼：“抱歉，必须按序号来，不能随便交换顺序。”

许承东还想再争取一下，楚柠皱起眉，焦急地拽了拽他的衣角：“你伤的那么厉害，要优先也该是你优先啊，干嘛把顺序让给我？”

“我这只是皮肉伤，不要紧的。万一你受了内伤，又没及时发现，那才出大问题呢。我只是担心你。”他笑了笑，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捏了下楚柠的脸颊。

许承东的指腹干燥温暖，带着属于大男生的粗糙感，让人联想起午后操场上，洒满阳光的塑胶跑道。

楚柠撇撇嘴，没有躲开，反手搡了许承东一把：“别耍贫嘴了，快进去检查吧。”

陪同过来的场控老师也赞成道：“是啊，你那么关心楚柠，更应该先把自己的伤处理好，别让她担心。”

两人互动亲昵，俨然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燥意再次袭上胸膛，顾以峥抬起手，想要松开领带，手指碰到领口才想起来，自己的领带已经在车上解掉，给楚柠冷敷用了。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随手点了两下，发出一条微信。

【顾以峥：人呢？】

对方无人回复。

顾以峥烦郁地“啧”了声，蹙眉望向电梯方向。

十几秒钟后，电梯“叮”的一声，从里面跑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来了祖宗，刚才有个住院部的病人找我，这会儿刚完事儿。”医生火急火燎地小跑过来，和顾以峥打了个招呼。

楚柠下意识地抬起头，注意到他左胸前的名牌“第一医院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聂元白”。

他的出现，在急诊大厅里引起不小骚动。

分诊台的护士一把扯住同事的袖子：“我没看错吧？那是聂主任？去年颅底肿瘤手术比赛拿第一那个？”

“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淡定一点好吗？”另一个护士推了推眼镜，表面强装镇定，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心底的真实情绪，“他平时只接诊最高级的脑外伤，以及院长特批病例。上次有个土豪，砸了200万请他飞刀，他只回了人家两个字‘没空’。”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这里也没来什么危重症病人啊？”先开口的那个小护士问。

戴眼镜的护士赶紧捂住她的嘴：“嘘，快别说了。你没看见和聂主任说话的那个男人吗？他可不是咱们能议论的！”

楚柠听完两人对话再看向聂元白，顿时有些心虚。

顾以峥叫聂元白过来的原因不言而喻，只是自己身上连一点伤痕都没有，让这么厉害的医生来检查，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急，等一会儿就好了。”她小声嘀咕道。

顾以峥瞥她一眼：“没关系。聂医生刚下班，顺手的事。”

楚柠：……

聂元白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顾以峥拜托他帮忙，他现在已经在家里的床上呼呼大睡了。

聂元白没有多说什么，自顾自地问起正事：“你说被幕布砸伤的人，就是她？”

顾以峥微微颔首，“表面没有伤口，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全部检查一下。”

聂元白点点头，从兜口掏出一只手电笔，在楚柠面前缓缓移动。

刺眼的光线让楚柠很难受，她眯起眼睛，下意识躲避着。

聂元白又捏了捏她的头、肩膀、后背等处，最后，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

楚柠认真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上了舞台，再之后就是许承东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她没有一点印象。

“我知道自己是被幕布砸到了头，但具体细节记不清了。”她如实回答。

聂元白检查完毕，收回手电笔，平静得“嗯”了声：“初步推测是二级脑震荡，具体还要进行前庭功能检查。另外，需要排除迟发性颅内血肿，建议留观48小时。”

他拿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张字条，交到顾以峥手里：“一会儿把这个交给坐诊医生，让他帮你们安排检查就可以。”

顾以峥接下，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一句稀疏平常的话客气话，聂元白却惊讶地瞪大了眼：“咱俩认识那么多年，我没少帮你的忙，可是从没听你说过半个‘谢’字啊！怎么，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的视线在楚柠身上打了个圈，意味深长地说：“还是说，今天帮忙的人不一样啊？”

顾以峥蹙起眉，刚要发作，就被聂元白躲开：“算了算了，不说了，我要回家睡大觉了。”

他笑嘻嘻的，临走还朝楚柠摆了摆手。

经过刚刚这段，在场哪怕不认识顾以峥的人，都能猜到他身份特殊，不敢靠近打扰。

两人周围仿佛罩了一圈看不见的屏障，屏障内部，是独属于他们的小空间。

让人放松又有安全感。

楚柠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过了。

尤其是和顾以峥在一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