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她就走了。据说当时连苏沐瑶都没替她说话，更没有维护。她被辞退还是苏沐瑶亲口证实他们其余秘书才知道的。

李秘书根据那段时间的状况推测，似乎是对方犯了错，但是把过错推到了苏沐瑶的身上。

她可能忘了，苏沐瑶还有商陆力保，没能被她拉下水。两人的关系也彻底分崩离析。

白宣月早有预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看到苏沐瑶情绪悲伤，其他人却视而不见的样子，忽然就想起来这件事。

可能是她的错觉，总举得苏沐瑶比之前更容易多愁善感了。

也可能是因为听说过或者见过她哭的次数有些多，显得她有些情绪不稳定。

白宣月从办公室离开之后，转去了李总的办公室。

白鹤山说过，整个公司里，他是最忠心的那个，没有野心，安于现状不想当绝对领导者。而且他对当初孙正廷和白婉辰出事的整个过程都了解。

“已经结案了。”李总没有任何抵触的情绪，试图回忆当初的细节，好对白宣月描述，“当时调查的结果很清楚，配件上有工作人员的指纹，没有商总的。”

“这件事跟警方的对接主要是我在跟，监控里能看出当时的商总没有戴手套，配件上也没有被手套磨损过的痕迹。”李总试图说服白宣月别让自己陷在过往里，“白老已经跟我说过有人给您寄东西的事了，其他暂且不说，对方的目的一定在于离间你和商总之间的关系。”

白宣月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重新抬头：“商陆上过我爸妈开的车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李总点点头：“当时整个公司几乎都知道，因为那段时间商总需要接受调查，真相明了之后才回来的。那段时间公司里很多人都……”

说到这里，李总想了想措辞，才继续道：“挺避着他的。这个情况直到商总连升两级之后才有所缓解。”

犯罪嫌疑人，身边人有提防也是可以理解。

混着李总所说的过往，白宣月忽然发现，她跟商陆的相遇，就是在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几乎全部消失的条件下。

跟她的关系让之前本来还保持观望态度的人立刻打破原本的标签，毕竟没有谁会允许自己的孙女跟杀害父母的仇人牵扯不休。

所以白宣月的出现其实是商陆害人那道留言最终的结尾。

白宣月能感觉出来李总对商陆的印象是不错的，明里暗里也在说他对商陆的信任。

李总的主要结论就在于有心人想要打破现在的平衡，所以故意在他们之间制造矛盾，目的就是把商陆从鹤翎银扁赶出去。

“那您觉得这个人是不是张董？”跟李总，白宣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老张？”李总似乎在思索对方有这个心思的可能性，“如果是老张的话，也可以理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曾经说过一句差不多的话，意思是：‘商陆能有现在的地位，全靠白老当靠山，没白家他什么都不是。’张董对商总有些微辞，但不夸张，而且我觉得他没有吞下鹤翎银扁的能力。真要当家做主，要的资金的金额实在太大了。”

和李总交流之后，白宣月反而变得混乱起来。

他这么相信商陆的为人，还觉得张董没有能力当鹤翎银扁的最高掌权人。

那为什么商陆会把自己的股份卖给他呢？

如果她真能把这件事想明白，也不至于对经营和管理没有天分。

白宣月想不通的问题喜欢去问顾可心，因为她身边有个顾彦，顾彦那里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对于这件事顾可心给她的答复是：“我哥说，建议再观望一段时间。他们已经开始出手了，就一定会有目的败露的一天。”

“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呢？”白宣月下意识问了句。

“你傻不傻，”顾可心无奈地说，“什么都不做，那鹤翎银扁就相安无事，还是以前的鹤翎银扁，你安安心心地躺在家里收钱。”

被她点名，白宣月才发觉自己确实有点过分杞人忧天了。

回到住处之后，白宣月想起白天跟商陆的谈话，他似乎对于自己被当成替身这件事太过平静，就仿佛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替身。

原来没有感情，就连被当成替身对待，都不会有情绪的波动。

是她自欺欺人了。

时间一晃，又到了盛夏之后的尾端，原本还燥热难挡的温度似乎在一瞬间就回落到宜居的状态。

白宣月去看望白鹤山，他说：“你父母的死，当年结案就是意外，当初涉事人员也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别让这件事影响你之后的一生。小李跟我提过你去问他当年整件事的处理过程，我一直没跟你详聊，但也看得出你放不下。”

白宣月安静听着白鹤山的话，没有插嘴，白鹤山看到她放空的表情，无奈叹了口气：“你想怎么办呢？如果你父母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不会高兴的。”

“我只是觉得奇怪。”白宣月终于开口，“当年商陆的爸爸意外离世是因为刹车失灵，后来我爸妈的死也是相同的原因。为什么会这么巧呢？都跟刹车有关，又都是鹤翎银扁的继承人。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我在公司的话，会不会……”

“有些话不能胡说。”白鹤山适时打断白宣月的话。

第163章 忌日

确实没那么多如果。

白鹤山明明才是公司的最大决策人，但是他却安然无恙，没有碰到父母们遇到的意外。

就当是她多想了。

Leo在公司适应得还不错，偶尔会跟白宣月抱怨自己想念在香港的妻子和孩子。跟商陆的接触频繁之后，Leo也会给予白宣月中肯的评价。

“商陆的能力确实不错，如果不是跟你有矛盾的话，是个近乎完美的管理者。”

白宣月一笑置之。

这段时间，白宣月因为心思大半扑在鹤翎银扁上，研究所都没怎么去。

因为秦老师总归是她的老师，即便已经结业，也依旧有师生这层关系，所以秦老师在微信上也会提醒白宣月。

秦老师的意思是如果白宣月不能经常出勤的话，建议招一个校外的正式员工来处理一些文档整理还有外出采购的事宜。

“师妹们没时间吗？”白宣月觉得没必要多一笔支出，“财务这方面的资料跟鹤翎银扁公司的财务部对接就可以了，我跟那边打好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