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慕臣退下后,冷芙隔空打量着铜镜中那个凤眸含煞,长得像她,又不完全是她的女人。
镜中女子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冰冷无一丝笑意的脸,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冷芙被脑海中原身的记忆气笑,现在她穿越的时间,正好是中计毒发的重要节点。
细白的指尖像是印证似的,直接挑开胸前的衣带,缓缓抚过锁骨下方,那道还未愈合的狰狞疤痕。
原身也是蠢的,刺客的刀上泛着红芒,明显淬了毒,不去刺距离更近的她。
刀尖却直指她身旁,低头失落着抚琴的萧景?
这么明显的障眼法,原身竟只因萧景苍白着脸,手捂胸口,伪装心疾发作的样子。
蠢的被他那双看似温顺、实则暗藏锋芒的眼睛所欺骗,为表心意挥退暗卫,不惜以身挡刀。
实则萧景并不是真的想当一个不能入朝为官,空有虚名的驸马。
只是想借着她的势,去巩固南梁罢了。
冷芙指甲用力,甲尖瞬间陷入锁骨处的伤口,疼痛让她心里不断升起的暴虐嗜血欲,强压下几许。
“这郡主也是没脑子的,又是刺杀又是借位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以为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
“竟然只是小国上不得台面的春药。”
第77章:刨开这里,还臣清白
说起来,赤毒也挺阴狠的,每缝十五毒发,必须与男子欢好才可缓解。
阴阳敦伦后‘解药’便不可更换,同时‘解药’会终身无子无嗣。
若中毒之人一味强撑或后期换‘药’,便会暴虐控制不住伤人伤己,心性受损,最多可活五年。
只怕这个婉莹郡主,该跟原身一样被萧景蒙蔽利用。
大费周章的就是赌萧景一个男人,为了未来的子嗣后代,肯定不会牺牲自己为解药的。
逼着她要不然变成一个短命暴虐的人,要不然就不得不选择宠幸其他面首。
好让萧景彻底失望。
不得不说这两人演技都很不错,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信。
“就是他屈屈一个从战败国进献的质子,倒是心比天还高。”
“连吃带拿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冷芙染血的指尖,轻划在铜镜上、这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眼尾处,慢慢拉长。
“喂不熟的丧家犬么…我还非得亲手驯服不可了!”
以她现在的身份来说,随便做点什么,对只是质子,人微言轻的萧景来说,悔恨值都太好刷。
可…爱意值,她也必须攻略到手。
两者互相悖论下,有点棘手。
“拥兵一隅,掌控半壁江山的长公主…”
冷芙玩味的收回手,情情爱爱的实在不符合她现在的身份。
得好好想想这局棋,究竟该怎么下…
不到一刻钟,殿外再次传来脚步声。
赵慕臣在门外恭敬道:“殿下,人带到了。”
“进。”
被推搡着进来的萧景,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
身上穿着的素白外衣略显凌乱,显然是从质子团居住的床上,直接被赵慕臣拖起来时快速穿上,还未得到整理的样子。
“公主殿下,不知夜半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又以我自称,不行跪礼。
月光下,萧景明明该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可偏偏眉目冷淡,依旧透着该死的矜贵!
孤高自傲的样子,让冷芙忍不住折辱。
越发觉得这朵里面已经烂透了的高岭之花,就活该被她摘下来,踩进烂泥里!
“萧世子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
“可是南梁又起了反叛之心,让世子你、倨傲到可以无礼藐视天家君威。”
母国势弱,萧景敌不过冷芙清浅的猜疑。
下扬的睫毛,似是受到极大打击微微颤了颤,失落的垂了下来。
“求殿下恕罪、南梁绝无反叛之心!”
跪俯下去的脖颈蹦得极紧,衬着修长的腰线,极具性张力。
明明也是南梁最有望继承王位的世子,可冷芙瞧着,总觉得他像是时刻都在刻意引诱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