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暗沉,对着还未离开的赵慕臣挥手示意。
“你先退下吧。”
“是”
赵慕臣垂在身侧的手,瞬间紧握成拳,用力捏到发白,步履艰难地退了出去。
殿门被重新关上。
冷芙缓步走向跪在地上的萧景面前,身后拖尾的红裙铺了一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尊严上凌迟。
殷红沾了血的指甲,点在他眼尾的朱砂痣上,强迫着萧景抬头与自己对视。
“知道本公主为什么叫你来吗?”
萧景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声音却异常平稳。
“臣不知。”
“不知?”
冷芙猛地收紧手指,看着他因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里升起一抹痛快。
“三天前本公主御花园遇刺,刺客用的毒,只有南梁皇室才配得出来…”
萧景瞳孔瞬间一缩。
“臣斗胆,敢问殿下所中何毒?”
“赤毒。”
“萧世子应该很熟悉吧?”
冷芙凑到他的耳边,就着这个像是在耳鬓厮磨的姿势,一字一字,充满诡谲阴郁的气息。
“所以你想让本公主变成暴戾恣睢…一个只受情欲操控的人偶?不能率兵打仗,对你来说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萧景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公主殿下明鉴,臣除了那日御花园抚琴,这半年从未踏出过宫门半步。”
“那这封信难不成是假的?”
冷芙松开手,转身从案几上拿起那封密信,指尖一挑,直接将它甩在萧景面前。
雪白的信笺如刀刃划过他的脸颊,瞬间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南梁王倒是生了个好儿子,身为本公主的面首,果真如花街柳巷的小倌一般,不知廉耻。”
“怎么?这才半个月不曾传召你侍寝,萧世子就空虚寂寞了?”
萧景脸色陡变,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贬低成这样,整个人像是受到极大的侮辱。
虚伪的温和假面被冷芙撕碎一角,瞬间多了一丝鲜活的人气。
“臣与郡主不过在宫宴上远远看过一眼,殿下您当时也在场,臣又怎会与她有书信来往。”
“宫宴上远远看过一眼?”
冷芙赤脚碾上地上的信,一同把他放在上面的手背一起碾在脚底下。
“那这上面婉莹郡主的私印,也是旁人仿造的不成?”
萧景跪在冰凉的汉白玉地砖上,背脊挺得笔直。
缓缓抬眸,清润的眼底映着冷芙的倒影。
烛火在他稍显阴柔的侧脸上跳动,将那道被划破的红痕映得愈发刺目。
“求殿下明鉴,臣对殿下的心日月可鉴。”
“萧景,撒谎的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冷芙俯身,身上独有的清淡海棠花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无端端地生出几分蛊惑意味。
精致的锁骨就在眼前。
萧景想起每晚,明明觉得是侮辱的招寝……
已经生过孩子,怎么还如此勾人!
要命!
萧景扭过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声音再出口,已然带了几分暗哑。
“公…公主…”
“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是三日前才发生遇刺,正好用的是南梁皇室秘毒,昨日暗探就截获到从郡主府传到宫内的密函…”
“你的意思是,婉莹故意栽赃嫁祸于你?那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冷芙讲话的时候最喜欢观察对方的眼睛,见他再次低头,心下不喜。
强忍厌恶,素手直接拽着萧景的衣襟,逼着他被迫仰起头。
冷艳绝尘的脸离得极近,仿佛只要萧景向前一寸,便能吞噬软唇上的清甜。
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喉结在冷芙箍紧的指节下,不由自主的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