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栀见状,连忙转移话题,看向父母:“对了爸妈,之前你们学校教室的事,就是谢承寒帮忙查出来的。”

这话一出,花父花母瞬间变了脸色,看向谢承寒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和敬畏。

花父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握住谢承寒的手:“原来是谢先生帮忙!太感谢您了!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查到是谁做的手脚,真是太麻烦您了!”

花母也跟着道谢,语气真诚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谢承寒笑着回握:“叔叔阿姨客气了,阿栀的事就是我的事。”

客厅里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花父花母忙着招呼谢承寒喝茶,眼神却时不时在两人之间打转。

他们心里满是疑惑:女儿怎么会和这样一看就身份不一般的人在一起?谢承寒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人物,怎么会突然对阿栀这么上心?

这前后的转变太快,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暂时将疑问压在心底,面上维持着待客的礼貌。

谢承寒刚转身去洗手间,花母就立刻拉着花栀走到阳台,压低声音追问:“阿栀,你跟妈说实话,到底为什么突然跟蒋辞分手?你们订婚宴都办了,亲戚朋友都知道,现在说分就分,这像什么话?多不地道啊!”

花父也皱着眉站在一旁,语气带着担忧:“蒋辞那孩子稳重,你们处了五年一直好好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花栀被问得头都大了,“就是……就是相处久了发现不合适嘛,性格磨合不来,强在一起也没意思。”

“不合适?之前怎么不说不合适?”花母不依不饶,“你这孩子,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花栀心里发虚,只能打哈哈:“哎呀妈,感情的事说不准的嘛,合不来就分了,总比以后结了婚再闹矛盾好呀。”

她避开父母探究的目光,看向客厅方向,“不说这个了,谢承寒还在里面呢,我们快进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

说着就拉着花母往客厅走,硬是把话题岔了过去。

午饭时,谢承寒坐在花栀身旁,举止得体得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主动给花父添酒,帮花母夹离得远的菜,说话时语气温和,眼神专注,偶尔还会和花父聊几句时事,见解独到又不张扬,完全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晚辈模样。

花母看着他细心照顾花栀的样子,悄悄拉了拉花父的衣角,眼神里带着几分松动。

花父也频频点头,之前的疑虑淡了些,觉得这年轻人虽然看着身份不一般,却没半点架子,待人接物都透着良好的教养,心里暗暗想着人倒还不错。

席间,谢承寒还特意提起花栀做旗袍的爱好,语气里满是欣赏:“阿栀的手艺很好,设计的旗袍特别有灵气,我和我的家人很喜欢。”

说着还温柔地看了花栀一眼。

家人自然是指白诗瑶了。

花栀低头扒着碗里的饭,感受着父母投来的目光,心里却忍不住冷笑。

她瞥了眼身旁笑容温和的谢承寒,只觉得讽刺。

前一秒还能因为一句话暴怒失控,此刻却能装得如此温文尔雅,这人可真是天生的演员,演起戏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默默扒拉着饭菜,没接话,只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漫长。

第三十五章 我连父母都没有

车子驶离小区后,车厢里的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沉寂。

谢承寒靠在椅背上,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点评:“你父亲性子偏固执,但人很正直,母亲看着温和,其实心思细,刚才一直在偷偷观察我。”

花栀正在喝水,闻言动作一顿,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她放下水杯,声音带着明显的反感:“谢承寒,我爸妈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评价。他们是我父母,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谢承寒侧头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目光转向窗外飞逝的街景,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车厢里安静下来,花栀以为他生气了,正想别过头,却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低得像在自言自语:

“阿栀啊,你不知道……我连父母都没有。”

花栀本以为自己语气强硬,谢承寒定会像往常一样动怒,可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声轻描淡写的笑让她莫名有些发愣。

直到那句“我连父母都没有”飘进耳朵,她猛地转头看他,撞进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里。

心脏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刚才的反感瞬间被惊讶和同情取代。

她看着他紧抿的唇线,想起他平日里强势霸道的模样,突然觉得那份坚硬背后,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孤单。

花栀放软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别难过。”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谢承寒侧头看她,眼底的落寞恰到好处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暖意。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手背,声音低沉:“有你在,就不难过了。”

花栀被他说得心头微涩,看着他温和的侧脸,更觉得刚才不该对他发脾气,心里的同情又多了几分,轻声道:“以后……以后要是想起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

她没看到,在她低头时,谢承寒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得逞的弧度。

他指尖微微用力,握紧了她的手。

果然,用这种方式让她心软,比任何强硬的手段都管用。

阿栀的同情和温柔,他要定了。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花栀被他握着的手有些发烫,却没再像往常一样挣扎。

她看着谢承寒线条冷硬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