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抬起眼:“我生气也好、恨他也罢,他根本不会知道也不会在乎,我只是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在这上面,只会让我自己内耗。”

齐匀怔然,齐悦,好像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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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没有就这件事再费口舌,曾经那些感觉过不去的东西在她心里的重量越来越低,不再像曾经那样困扰折磨着她。

她陷入长时间的自困里,只会自耗、否定自己,实际上毫无意义。当时嘲笑她的那些人,毕业了有几个还想的起来她?甚至还有不少人在看到她那张地广照片,知道她是陆氏下一任继承人的未婚妻,不也过来巴结她了吗?

毫无意义!

齐悦没有觉得自己是变自信了,只是觉得看穿了本质,不想再拘泥于过往。她现在很幸福这就够了。

齐匀再晚一点要上钢琴课,齐悦也没有久留,两人回到琴房再说了会儿话齐悦就告辞了。

齐匀目送着姐姐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太好了。

陆向松今天回来的早,难得没有窝在书房里办公,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打电动。他本来对电动不感兴趣,但是过年那几天在齐悦家里打了几天,尝到了趣味,现在闲着总会有事没事摸出来玩会儿。

齐悦沐浴更衣完,也盘膝坐在软和的地摊上和他开对战模式一起玩。

毕竟是新手,不是齐悦这个老宅女这样的水平,陆向松没玩一会儿被齐悦干掉了好几回,脸都黑了,越打越生气,打到最后被齐悦满血虐菜的KO,气的把手柄丢在一旁不愿意继续了。

“我厉害不?”齐悦笑嘻嘻的凑过去火上浇油,陆向松不看她:“一般。”

齐悦在他侧过去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啵”,又问:“我厉害不?”

陆向松很快就被打败了,回抱住她,也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厉害。”

“电动不只有格斗游戏啦,玩点休闲的、或者AVG游戏也很好玩。”齐悦把他双腿分开,窝进他两腿中间,背靠在他胸膛上拿着手柄打开别的游戏给他看。

客厅只开了侧灯,电视屏幕的光明明暗暗打在客厅两人身上,齐悦在玩种田游戏,可爱的二头身小人在农场里上蹿下跳,一会儿抱着有人那么大的白菜,一会儿锄地浇水,陆向松看着看着就犯了困,头一点一点的往下栽,最后额头靠在齐悦的后脑勺上睡着了。

齐悦感受到他喷洒在自己脖子上的热气,用一只手扶住他的脑袋,身子小心的从他怀里抽出,专注的看着他的睡脸。

她觉大,向来是陆向松看着她睡,这样认真的看着陆向松睡着的脸好像还是第一次。睫毛很长,打在眼睑下的阴影和小扇子似的,优美笔挺的鼻梁,唇珠饱满,看上去有些Q弹的嘴唇,她一直觉得陆向松的长相明明是偏柔美挂的,但是配上他的性格,却怎么也不女气,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表情都好看,就算他使bzm坏坏笑的模样都像有小勾子一样勾人。

齐悦将他的脑袋抱入怀里,陆向松睡的不深,一下就醒来了,感受到自己被她抱着,很自然的也环抱住了她的腰。

齐悦满足的叹息:“我感觉我好幸福。陆向松,你呢,你幸福吗?”

陆向松的脑袋在她怀里点了点。

齐悦又抱紧了些,脑袋里想着之后的事。

陆家的事,总得解决的,她准备帮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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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莺飞草长。

LACOCO在国内美妆圈的营业额排名占比很前,公司规模比去年翻了一番,陆向松这下真可以算事业有成了,就连采访都接了好几个,来他们家楼下蹲点的狗仔都多了不少。

他越发忙碌,因为陆父和他说,准备等陆向松25岁时正式开始接受陆氏集团的工作,满打满算还有四年多一点,听上去时间很久但实际上对于偌大的陆氏来说,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时间甚至还有些赶。

陆向松不愿意回陆家,具体学些什么东西齐悦也没去问,只能在家尽量不去打扰他,然后多给他一些关心。她暗中有和陆家父母联系过,以尽量委婉的语气来试图缓解他们的家庭关系,但是她没想到的是,陆家对此上心的反而是那个严肃的陆父,陆母对此却毫无表示。

天下怎么会有不愿意爱自己孩子的母亲?

陆向柏无法平安出生这件事像一层厚厚的茧,困住了这位母亲的心,让她的心看不到自己面前的另一个需要爱的孩子,她被困在了过去,无法走出,每日虔诚的祭拜,向神祈祷着。

如果世界有神的话,为什么不救救陆向松呢?

齐悦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神,有也好没有也罢,她只想救他。

齐悦和陆家的联系陆向松是不知道的,他极度抗拒与父母的沟通,连公司的事宜都是通过陈伯来传达,信息交流都尽量避免,齐悦知道陆向松和陆父的生日都是在四月,详细了解才知道两人生日竟然只有一日之差,陆向松不爱过生日,因为从小到大他的生日是属于陆父生日的附属品,向来只是陆父过生日顺便一起办了,加上他的生日也是陆向柏的祭日,陆母对此非常忌讳,每年生日时,前一天还在为陆父举办生日酒席,第二天陆向松生日了就在家里吃斋祭拜,几乎没有过过一个正常的生日。

陆母那边齐悦已经放弃了沟通,尝试性的联系陆父,得到的回答是:“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时间悄悄流逝,越是临近陆向松生日,齐悦越是紧张。她和陆家父母见面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加上上一次见面不欢而散,她实在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

陆父生日回去吃饭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陆向松的情绪很紧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前一天夜里齐悦和他说悄悄话,问他还恨不恨父母,陆向松说:“不恨,没有感觉,像不认识的人,或者说是合作方,有利益关系,没有感情。”

齐悦将自己上次对齐匀说的话说给他听,陆向松没有表态,他向来是个豁达的人,但是对父母这件事上他拧巴纠结,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放下的。

齐悦不知道怎么愈合他的伤疤,这件事她一个人努力是没有用的,尽管和陆父已经商量好,但还是心中没底。

“明天只吃饭就可以了,不用说话。”陆向松叮嘱她,上一次齐悦顶撞陆父的事让他很担忧,怕陆父看她不顺眼对她呛声。

齐悦在被子里的手握紧,紧紧闭上眼,祈祷着明天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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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宴会宴请的都是商业伙伴,还有各界媒体采访,陆向松不愿意去,陆家父母也没有强求,毕竟现在还带着齐悦,对外齐悦还是未婚妻的身份,怕人多眼杂,万一说漏嘴了影响不好。

晚上的饭是在陆家私宅吃的,请的都是陆家的亲朋好友,来的人也不多,齐悦一个都不认识,只能跟在陆向松的屁股后面学着他叫,这个叔那个姨的,打完招呼后这些人和流水一样从她脑子里滑过,一点印象都没留下,完全记不住。

陆向松西装笔挺,就算和家里关系并不和睦,但是在外人眼中还是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含笑站在陆家父母身边,和到访的客人们寒暄,齐悦没去参和,找了个角落坐着喝茶。

她喝不出茶叶的好坏,不过能让陆家拿来宴请的茶肯定价值不菲,她依靠在柔软的靠椅上,视线紧紧跟随站在远处的陆向松。

他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自信得体的笑容,觥筹交错间时不时看向齐悦,会偷偷调皮的做个鬼脸,完全没有那副商业精英模样。

齐悦对他做口型:呆、逼。

客人中也有几个同龄的女孩子,基本都是陆父朋友的女儿,没人和她打招呼寒暄,因为不少人曾经都试图和陆家联姻,也就是做陆向松的妻子,某种意义上算是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