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缈拆开荷叶包装,烧鸡的香味沁入口鼻。
的确算得上好吃。
沈煜白一边为她拆分着鸡肉,一边笑说:“阿缈可还记得,这烧鸡是如何流入淮河城的?”
江云缈当然记得。
那时,他们尚未成婚,江云缈却独独喜欢吃烧鸡。
可淮河城没有。
沈煜白便连夜骑马奔赴京城,又细心地揣到怀里,带回来。
可再热乎的东西奔赴那么远都早已凉透。
可他仍是一次一次地带,终于后来烧鸡的传承人被沈煜白的诚心打动,将烧鸡铺子开到了淮河城,也因此才有了高宴楼。
可那又如何?
他爱她,可这也不妨碍他爱别人。
江云缈不愿要这样的感情,她一心挂念的早已变了。
沈煜白已经彻底从她的心里剜了出去。
沈煜白见到江云缈这样寡淡的神色,心就好像一刀刀被凌迟。
他知道。
爱他的阿缈,回不来了。
第18章
日子一天天过。
沈煜白每天会从五湖四海寻来她爱的东西。
有时是夜明珠,有时是一块玉石。
他用尽一切办法想让阿缈笑,可她的笑却始终并非真心。
沈煜白只觉颓丧。
秋季来临前。
北疆来犯,沈煜白领旨去清除匪寇。
临行前,沈煜白穿上了那银色盔甲,再一次拿上了自己的长枪。
日光璀璨。
沈煜白在江云缈额前落下一吻:“阿缈,此战不知要何时才能打完,你一定要给我来信。”
江云缈笑了笑,道:“好。”
沈煜白没有遇见她之前,其实是被先帝寄予了厚望的。
江煊明五岁就开始骑马射箭,在这方面的造诣可谓是登峰造极。
年少时便屡立奇功,就连垂垂老矣的护国大将军都曾言,沈煜白日后定能挑起大梁。
是一代战神。
这些年,就算是沈煜白成了闲散王爷。
他的书房里也摆满了兵书,曾经他穿过的盔甲和用过的长枪,每天他都会细心擦拭。
这样的人。
是渴望战场的。
如此也好,江云缈也不必每天费尽心神来面对沈煜白。
这一战打了许久,三年都未见归期。
而沈聪也已三岁半。
这一日,江云缈正在房内看江轩送来的账本,却见小春冒冒失失地闯进寝殿,气都还没喘匀就道:“王妃,不好了!”
“小公子他差点淹死一个婢女。”
江云缈眸色蓦然一怔,立马放下手中的账本,赶去沈聪的寝殿。
只见院落池塘里。
一婢女在水面上呼哧呼哧地扑腾,而沈聪就在旁边大笑。
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待到那婢女用尽全身力气扑腾到岸边,他便用木棍轻轻一推。
眼见那婢女快要丧失力气了,沈聪还没有半分要停手的意思。
江云缈愕然,沉声道:“将那婢女捞起来。”
说完便吩咐府里侍卫:“将小公子带进来。”
沈聪俨然没有一分觉得自己错了的意思,仍是好生行礼:“娘亲,今日你怎么有空过来?”
江云缈手里拿着木棍,狠狠抽在他的身上:“若是我不过来,你打算怎么对待那个婢女?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要活活折磨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