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是真心想学?会看?菜谱,写得极为认真。

大概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写到第二?页时她眼皮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

一滴浓墨晕染纸张,她手上松力,靠着手肘睡了过去?。

宋砚雪回来时,远远的就看?见女?子半个身子伏在桌案上,白皙的下巴上有一坨突兀的墨迹。

底下的字帖,起先还算工整,越写到后面越凌乱,歪歪斜斜,笔画散架。

他?会心一笑,脑海里浮现她打瞌睡的画面,低头理开她唇角一缕发丝,眼神流连片刻,轻轻将人抱到隔壁,放到榻上。

他?蹲下身,小心替她除了鞋袜,捧起双腿顺到床上,然后是衣裳和下裙,规整地叠好挂在床头。

大红牡丹花的被褥里,一具白玉无?瑕的女?子躯体,曲线柔美,肌肤吹弹可破,只剩下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衣。

淡黄色的丝衣,与?外裙十分搭配。

他?眸色深了深,压下那股冲动,拉高被褥挡住春光。

随着视线的隔绝,下腹的热度消减,他?闭了闭眼,转身拿了针线来。

做足准备后,一把掀开被褥,暖香扑鼻而来,沾染几分他?惯用的香气。

“昭昭,醒醒,该用饭了。”

女?子呼吸平稳而绵长?。

宋砚雪满意地勾起唇角,坐在床沿,指尖挑起她小衣边缘,倾身过去?。

借着烛光,绣花针刺入又飞出,沿着内里的隐蔽处,银白丝线绘制成指甲盖大小的三个小字,紧贴着女?子滑腻的肌肤。

自十四岁以后,他?便不再?让旁人碰他?的贴身衣物,哪怕在宋家时亦是自己动手洗衣缝补,多年下来刺绣虽不精,但也算娴熟。

乡试时,他?的字曾得过考官褒奖,不知为何落到布料上便少了灵气,缺乏根骨。

他?不大满意,想拆了重绣,结打得太死,一时竟无?法解开,怕耽搁久了,便想用绣盒里的剪刀把多余的线头剪了。

新的难题出现了。

剪刀不翼而飞,只剩下一团针线。

他?惯常留出宽裕的线头,若是不剪了,便十分明显。

视线定到床上人随呼吸起伏的胸口,宋砚雪喉结滑动了一下。

那小衣十分贴身,或许是过年那段时间吃得太好,她的身体饱满丰腴了些,偏他?绣的地方在波动最深的地方。

他?定了定心神,低头凑过去?,尽力忽略从她身体内部散发出的勾人暖香,舌尖细细引出线头,犬齿略一使力。

极细微的声?音后,大部分线头断裂,他?心神松懈,起身退回原位,只是在抬眼时,留意到一点异样。

身下人起伏的呼吸似乎静止了一瞬。

他?扫一眼她的脸,平静、自然、柔和,看?不出有转醒的趋势,然耳尖却有一抹红,宛若朱砂,在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宋砚雪眸底笑意渐深,取出方巾,轻轻擦去?小衣上的湿痕,放下帷幔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昭昭于?昏暗中猛地睁开眼。

她没感觉错的话,宋砚雪方才?是在吃她的……

第55章 第 55 章 从南边回来的大人

不?知不?觉入了春。

这天上午, 宋砚雪一大早就出了门,从外面回来时,神神秘秘拿了个包袱。

昭昭多看了几眼, 见他从净室拿了木桶和皂角出门, 脚步匆匆,着急到路过她时竟然没有停下来与她说话,甚至对视都没有, 一阵风似的飘走了。

他做事从不?提前透露,昭昭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 便没多想。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梦中?就被他捞起来, 抱到腿上给她穿衣裳。

昭昭眯着眼,木偶一样任他作为。

她现在已?经很习惯被他摆弄,而?宋砚雪也很热衷于打扮她。

一个不?嫌麻烦,一个正好懒得动, 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从穿衣穿袜, 到洗脸梳头, 短短几天的时间, 宋砚雪学得有模有样,乐此?不?疲。

她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到铜镜前, 猫儿似的半眯着眼。

铜镜中?映出青年专注的模样, 那双白皙的手握住她的长发,五指插入, 从头顺到尾,然后分成细缕。

昭昭舒服地重?新闭上眼。

头皮上不?轻不?重?的触感十分催眠,青年的手纤长而?充满力量, 轻轻拂过发丝时带来痒意。

她好不?容易有点?精神,又要昏昏睡去,直到看见铜镜里的两只高耸的双丫髻,十分显眼地竖在头顶。

她已?经顶着两个狐狸耳朵整整五天了,她自己都看腻了,宋砚雪还没梳腻。

“郎君就不?能换别的样式吗?”

身后人轻笑一声,与镜中?的她对视,眼底晦暗不?明。

他挑了两朵黄灿灿的绒花戴到发髻上,从身后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镜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