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手,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喜欢,拿去便是。”
她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松口。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赵珩站在桃花树下,对我说:“聿弟,这把‘惊鸿’,配你正合适。愿你我君臣相携,共创盛世。”
梦醒了,枕边一片冰凉。
赵珩,我们的君臣情谊,兄弟情分,在你决定将我的剑送给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就彻底断了。
4.
我病了。
心病。
整日躺在床上,水米不进。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娘急得日日在佛堂烧香,我爹也整日唉声叹气。
岑晴来看过我一次,隔着屏风,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
“姐姐可要快点好起来,不然,赶不上我和殿下的婚礼,多遗憾啊。”
我闭着眼,懒得理她。
府里的人都说,大公子是心病,是让准太子妃给气的。
这些话,自然也传到了赵珩耳朵里。
他终于来了。
带着一身的酒气,闯进了我的房间。
他屏退了所有人,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岑聿,你闹够了没有?”
“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
他以为,我是因为他娶了岑晴,嫉妒,才变成这样的。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殿下说笑了,臣……只是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他冷笑一声,伸手探上我的额头。
他的手很凉,带着酒气。
“也不烫。别装了。”
他收回手,语气里满是烦躁。
“孤知道,孤娶了晴儿,你心里不痛快。但你是男人,是孤的兄弟,未来的肱股之臣。你的眼光,应该放在朝堂,放在天下,而不是跟一个女人争风吃醋!”
“岑聿,别让孤看不起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又停下。
“北疆监军的位子,孤给你留着。你自己,好自为之。”
门被重重地关上。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慢慢地坐了起来。
我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和岑晴一模一样。
可就因为我从小被当成男人养,就活该被他看不起吗?
赵珩,你真是,何其双标,何其残忍。
5.
我的病,在赵珩的“探望”之后,奇迹般地好了。
我开始重新上朝,处理公务。
我还是那个惊才绝艳,处事周全的首辅之子,岑聿。
赵珩似乎很满意我的“识时务”。
他来我府上的次数多了起来。
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来见岑晴。
但他也会顺道来我的书房坐坐,跟我聊聊朝堂上的事。
他会像从前一样,揽着我的肩膀,说:“聿弟,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