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陈默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
梁津元毫不躲闪:“我就是要赢。”
要掌握主动权,要由她来说可以不可以、开始或结束。
陈默还在出神,梁津元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来,从冰箱里拿了瓶饮料贴在脸上。脑袋里在放烟花,噼里啪啦闹着,梁津元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慎重。
她听到陈默的脚步声靠近,一步、两步、三步……他停在自己身后,视线灼烧着她。
梁津元放下饮料,猛然被陈默拽着胳膊转身,他的吻又压过来,比刚刚更甚,横冲直撞扫荡一番,她正要回应,他却又迅速撤退。
陈默抵着她的额头,笃定道:“这次你输了。”
“嗡”,冰箱发电机的声音响起。
??17.愿者上钩
说不清谁输谁赢谁主动,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陈默抱起她坐到桌边,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梁津元故意往后躲开,他便前倾追上去,左手撑在她身侧,右手托着她的腰,半遮半掩地挑起衣角,手指来回摩挲着。
梁津元觉得痒,扭着身子蹭他。陈默便亲她的耳朵,含她的耳垂。梁津元反应更大,身子绷紧,双腿勾起来锁住他。陈默抱紧她,深深地吻下去。
你追我逐,你进我退,许久才难依难舍地分开。
两人都觉得失了力气,交颈相拥,感受到对方怦怦的心跳。
梁津元的手贴到他胸口:“它跳得好快。”
陈默含糊应了一声,偏头亲她的脖子。
梁津元痒得耸起肩膀,搂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胸前:“是因为我才跳这么快的吗?”
陈默稳住气息,承认道:“是,它很激动。”
于是梁津元隔着衣服在他胸口亲了一下。陈默觉得自己快站不住了,整个人要飘起来,一股冲动在身体里激荡着。他只能用力将她按向自己,手重重地抚着她的后背。
梁津元忽然害羞起来,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太大胆了。她的胳膊攀上陈默的脖子,埋首在他肩头:“那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陈默只说好。梁津元把他搂得更紧。
陈默又亲她的发顶:“嘘,不要动。”
这一刻一切都正正好,桌子的高度正好,空调的温度和风向正好,相拥的姿势正好……让这一刻多停一会儿。
停到激荡的心潮稍稍平复,停到梁津元勾着的腿都酸了,陈默松开她,半蹲下去帮她揉腿肚子。揉着揉着心思又野了,他站起来亲亲她的眼睛:“我回去了。”
梁津元下来,腿还有些软。她送陈默出去,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回味,一想起来又脸红心跳。
正想着,有人敲门,她心里一颤,好像终于等到似的,在第二声响起前打开门。
陈默手放下来:“我的手机忘拿了。”
梁津元拿给他。
陈默说:“早点休息。”
梁津元点点头。
门又关上,她站在原地,心里开始计数,一、二、三……数到十,陈默又敲门。
“我的眼镜没拿。”
梁津元拿出来帮他戴上。
她说:“晚安。”
他回:“你也是。”
门再次关上,梁津元继续计数,数到五,陈默没敲门。耐着性子数到八,还是没动静。她一把推开门,看到陈默正背对着自己蹲在 606 门口。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来。
实在没别的东西忘拿了,梁津元只好问:“你是不是没带钥匙?”
陈默不着痕迹地把备用钥匙塞回门口的地垫下,站起来答道:“对。”
梁津元看他一眼,又看了眼窗户。
“防盗窗很贵。”
“那你怎么办?”
“我去找个酒店。”
“酒店也很贵。”
沉默片刻,他走近几步:“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陈默把决定权交给她。
这是她期待却没有如此预设的答案。梁津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生活中常有不舒服的时刻,感觉自己被冒犯、被窥探,一些言语或行为在别人眼里或许很正常,可是她常想,换做是她,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是自己太苛刻太敏感,还是这些行为本身就是不尊重?是该坚持自己的标准,还是要换位思考?她也没有答案。
只好降低预期,做些半推半就的选择。这样也可以吧,虽然不是我最想要的,但也没有触及我的底线。
所以倘若陈默提出要留宿,她也不会拒绝,只是他们从此便止于春风一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