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如何,媳妇说的都对。
表情生动体现出这番话的太子令梁羽仙失笑摇头,低敛眼帘不由他想……
今日林太医这一席话无形之中将青镜梁家提前曝露出来,并且是在太子面前曝露出来,也不知对今后的人与事,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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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漏嘴
一声叹过, 梁羽仙拉着太子扯正题:“方才林太医在这, 我不便多问……方才听你之意,丽妃的后事皇上怎会想到托付给你?”
这事太子本不豫多提, 却又心知肯定瞒不过她, 只得挑捡着给她说:“父皇原是打算交给负责归管后宫的皇后处理,不过魏云澍可能给他说了什么,孤到场的时候父皇已经改口说是感念魏云澍孝心悯人,干脆将丽妃的后事交给他处理。”
梁羽仙皱眉:“皇上要你辅助他来置办丽妃后事?”
太子撇嘴,翘首哼声:“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娃能干啥呢?父皇肯定也是这么担心的,这才干脆把孤一并拉进去。”
梁羽仙了然:“然后顺道表现兄弟情,压一压丽妃死讯以及兄弟不和的舆论?”
跟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对方理解得够快, 太子咳声,一脸郑重:“外边说的都是一些不知情的人给瞎传的。今夜太医已经证实丽妃之死是积疾恶化,魏云澍自己也承认的,半点污水没敢往咱身上泼, 父皇都是知道的。”
梁羽仙挑眉:“二殿下什么都没有说?”
太子懵懂点头。
所有人都认可了丽妃病死的说法, 恰恰在她看来这点才是最奇怪的。
梁羽仙出神寻思,被太子唤了回神:“自明日起孤可能要跑几趟丽华宫,可能会挺忙, 没那么多时间陪你。”
见太子闪烁其辞, 梁羽仙眨眨眼,万般理解地点点头:“没关系, 只有晚上回来陪我也可以。”
也不知太子想到了什么, 面红赤耳, 假装充耳不闻继续说:“孤的意思是,东宫都是孤的人,孤的人嘴巴老实,不会乱嚼舌根,绝不敢在你面前乱说话的……就算有人敢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也不怕,回头你跟孤说,孤撕她一嘴丫子。”
显然太子误会她在忧心外间的流言蜚语:“孤知道你肯定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孤发誓只此一次,再不会有下一次的!”
梁羽仙瞅向为她忧心苦恼得磨牙的太子殿下,好脾气说:“常言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不闻不视不理不睬,别人爱说什么是别人的事,我不在乎。”
“可孤在乎。”太子嘴里嘀咕。
太子孤寡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终于觅得心之所属,一个愿意真心喜欢他的,一个他无比珍爱的,却处处因为那些个别人家的糟心事一波三折,说没脾气谁信!
就算他已经习惯了外头听风就是雨的胡编乱造,他不在乎别人怎么在背后说三道四,却不能忍受别人这样对待梁羽仙。
因为知道有多难受,所以无法忍受让她承担同样的痛苦,这比他自己来受还痛苦。
“可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与你并肩,伴你左右,而不是躲在你背后。”梁羽仙神情放柔:“就算痛苦,我也愿意与你一起承受。更何况只要与你在一起,没有任何痛苦能够击垮得了我。”
太子默默无言,默默红脸:“……你总是这么会说话。”
梁羽仙见他脸红,顺势欺近,欺着太子反问:“殿下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太子还不太习惯两人亲密无间的举措,想拦拦不住,想推没法下手推:“你、你先别压着孤。”
“不压你就跑了。”梁羽仙居高临下揪住他腰封的敏感位置不以为然,太子按住她的手涨红了脸:“你你你别乱来……”
“我不乱来。”梁羽仙笑吟吟,“只是殿下不觉得花前月下气氛正好,我们还差点什么吗?”
太子面露疑色:“还差什么?”
原本只是想要调|戏他的梁羽仙细细盯着太子真挚的反应,临时改变主意了:
“一个小皇孙。”
梁羽仙在他耳边慢慢吐露,字正腔圆,听得太子耳根通红,没准备好就又被压了。
接下来的几天,正如太子所说他很忙,每日准时拄上富贵往丽华宫跑,早出晚归没完没了,有时候梁羽仙只有午膳那顿匆匆一面,到了晚上太子回来得稍晚一些,她又已经被洪嬷嬷以孕妇早睡早起养胎好为由早早压进床榻,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如此周而复始过去几天之后,梁羽仙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太子忙得很不对劲啊。
以太子的脾性,就算忌惮皇上授意以及舆论压力,难道还会为了丽妃的丧事做到废寝忘食这种地步?甚至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究竟是自己欺压得太过了呢,还是中了男人吃完就扔的坏德性?梁羽仙对窗反思,不禁苦恼。
洪嬷嬷见状,深怕忧愁伤身,伤了肚子里的那个,急吼吼跑来说:“姑娘可是惦念着太子殿下?老奴这就差人去与富贵说说,让他提醒太子殿下今日早点回宫陪您。”
梁羽仙忙摁住说完就要跑出去的洪嬷嬷:“不用、真不用……我只是在想殿下双眼未愈,还以疗养为重,否则原本的疗程就不得不暂且搁置,对双眼的治疗不好。”
“对,殿下的双眼还没治好呢。”洪嬷嬷恍然,显然最近一心盯着梁羽仙的肚子,都把太子失明的事给忘到了护城河去了。她一拍膝:“富贵糊涂啦,怎么可以放任殿下胡来呢,老奴这就去说说。”
“没事,等午膳殿下回来了再说也不迟。”心知洪嬷嬷的脾气,这么火烧火燎跑出去肯定得惹事,梁羽仙决定还是按住她:“等殿下来了,还要洪嬷嬷帮腔几句,殿下一定听你的。”
洪嬷嬷有点不好意思:“殿下最听的还是姑娘的话哩。”
梁羽仙微笑:“怎么会呢,听得嬷嬷从前是元皇后宫里过来的,想必定在元皇后娘娘身边极是得力,如今来到殿下身边,方得以委托重负,殿下将您请到我这房里来照顾,待您又是极为尊重,定然愿意听您的。”
原本笑成一朵花的洪嬷嬷听到后面,笑脸有些别扭:“哪里的话,老奴从前在皇后娘娘的仙鸾宫就是个小不起眼的奴才,若非如此,怕是早就像常时……”
后面那个字收得太快,以致于梁羽仙听到后头嘎然而止了,但她还是知道洪嬷嬷口中所说的,是元皇后身边人尽皆知的常姑姑常时春。
梁羽仙瞥向她:“洪嬷嬷说的可是常姑姑?”
听见这个充满忌讳的呼唤,洪嬷嬷脸色变了又变,摇头晃脑说:“姑娘有所不知,宫中最忌讳便是旧事重提,许多事情不是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能够肆意妄言……就是姑娘您,那些旧事少说少听,总归对您亦有好处。”
见她忌讳非常,说多一个字都在打颤,梁羽仙温声说:“您的意思我明白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此前我曾见过流英姑姑,听闻过去的她为东宫侍官,侍候太子起居,原是元皇后所指派而来,她的亲人正是您口中的常姑姑,故而有此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