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当下如此,”谢行莺不依不挠追问。

姜幸冷哼,瞥她一眼:“意思是,若你再惹我生气,下一刻便不喜欢了。”

“你怎么这样啊,”谢行莺心底刚生起一点得意,就被浇灭了,软腮因羞恼鼓起,瞪他时圆滚得像白玉荔枝。

姜幸不由弯了弯嘴角,伸出了负着的手,掌上荷叶香气喷鼻。

谢行莺一早便闻到了,只是被他一打岔,一时忘了问,她好奇接过,三两下拆开,赫然是新鲜出炉的荷叶鸡。

肚子打配合地咕咕叫着,她眨巴着眼,好奇问:“这个点你上哪弄来的。”

姜幸嗬了声鼻息,轻描淡写道:“十倍的银子砸下去,还不够让他给我开火的?”

荷叶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谢行莺涎水几番吞咽,却犹豫了,将它送远了些,泄气道:“谢元川说我近些胖了,我不想吃。”

“他放屁,你脸还没我巴掌大,”姜幸掌心伸过去,在她俏若春桃的一张脸旁比拟着,语气强硬,“快吃,爷跑一趟不是给你浪费的。”

月光打进这方小院里,将谢行莺眸子映得清澄,她听了好话,寻着了台阶,登时将谢元川的疯话抛到九霄云外,兴冲冲扯下鸡腿塞进嘴里。

她嘴小,口腔被鸡肉塞满,腮帮子鼓动,吃相称不上雅,却别有一番娇憨。

姜幸挥走她身旁石阶上的灰,席地而坐,托脸看着,清润的月光像也淌进了他眼底,显露几分不常见的温柔。

谢行莺眼大肚皮小,一个鸡腿下肚就吃撑了,她哼唧两声,下意识靠向姜幸肩膀,姜幸故意侧了身子,让她一头栽进怀里。

她哎呀一声,昂着脑袋瞪他,不等反应,就被掐着腰抱到腿上。

姜幸胸膛环着她,手滑到腰上捏了捏软肉,突然刁难道:“接连三天,竟没想过主动找我,当真白眼狼。”

谢行莺吃饱了心情都要好些,没计较他动手动脚,懒洋洋哼着,指甲在他手背掐了下,反驳道:“你不也没来找我!”

听出她话里的怨气,姜幸眉眼松懈,意味不明试探着:“嗯,想我了?”

“自然,”谢行莺一口应下,姜幸心跳刹那间空了一拍,窃喜的嘴角还上扬着,就听见下一句,“这几日我没钱都不能出门逛街了,这都怪你。”

姜幸嘴角压平,转瞬藏好了情绪,屈指朝她脑门弹了下,没好气道:“催驴上磨还吊根萝卜呢,你净想从我这掏钱,半点都不付出。”

谢行莺后颈搭在他臂弯,绕着发根,故意道:“可你不是驴啊。”

“所以一根萝卜可哄不了我,”姜幸托着她的腰站起来,颠了颠,谢行莺受惊攀紧他脖子,娇呼了声:“做什么!”

“在你长姐这待上瘾了不成,跟我回去,”姜幸打横抱着她朝外走,脚步迅疾,压根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谢行莺翘在半空里的脚蹬了两下,知道劝不住,手臂划了半圈,环抱住生闷气,粉扑扑的脸上满是鲜活。

踏出门槛时,她朝上凑了凑,贴着他凶声道:“回去可以,可你不许做那事!”

姜幸佯装无知:“什么事。”

谢行莺左右环顾了圈,羞恼说着:“生孩子的事!”

“行啊,”姜幸干脆应下,爽快得让谢行莺愣住,她杏眸睁大,仔细瞧着他,暗自思索别是叫妖怪附身了。

直到夜半三更。

谢行莺浑身如水洗过般湿漉漉,腰身布满艳粉痕迹,她哭着爬到床尾,又被攥着腿骨扯回去,翻身,瞪着神清气爽的姜幸凄凄大骂:“骗子。”

姜幸昂着下颌,哼笑,将肉棒怼着她雪乳射出几波,恶劣道:“我怎么骗你了,没射你骚穴里,也能叫生孩子的事?”

谢行莺气哭别过头,下一秒又被姜幸捏着下巴掰正,舌根缠绕间吻得炙热,压在她小腹上的阴茎也重新抵到穴口。

“夜长,继续。”

0048 48.害她如此的,不正是你娘吗(600珠加更)

谢听雨今日新得了一册古书,正伏案阅览,一时入了神,等听见脚步,谢折玉已然走入卧室。

她疑惑起身,松下书卷乖顺打了个招呼:“长姐。”

谢折玉不欲同她虚与委蛇,侧身轻靠在书架前,语气平静:“你既知我是你长姐,也该明白谢行莺是你二姐。”

没有怀疑,谢听雨指节绞紧,只打一个照面,便明白自己的心思早被他人知晓,羞赧的红漫到眼下,她咬了咬唇,忍住了呼之欲出的惶恐。

若她看得出来,谢行莺是不是也知晓了,那,姜幸呢,他又是否知道。

她对上谢折玉清冷的桃花眼,隐晦心思无处遁形,却下意识为自己找补:“是父亲,他说二姐的身子不......”

谢听雨不提还好,刚开了个头,就被谢折玉打断,她轻蔑地扯了扯嘴角道:“左不过因着谢行莺身子缘故,他怕姜夫人地位不稳,送你替位,这老东西,算盘打得倒好。”

她何其通透,三言两语就道出了其中腌臜,可下一秒,语气陡然沉下:“可这谢家,谁都可以生出这门心思,你不行。”

谢折玉走近,拿起谢折玉方才阅览的书卷,看着墨行间满篇道德,轻嗤缓道:“害她如此的,不正是你那胆大妄为的母亲吗。”

萧家无论何时,地位都高于花架子谢家,是以谢元川在外如何爱玩,也不敢将人带进谢府。

谢行莺是个意外,皆因她生母豁得出去,三伏天抱着咿呀哭唧的婴儿堵在谢府门口,泼辣咒骂谢元川的薄情。

谢家好歹云京世家,体面总要讲,加之萧笙玉第一次看见小手抓着空气,口吐泡泡的小谢行莺,便心生爱怜,予了她生母一大笔钱打发走,亲自养在膝下。

第二个意外便是谢听雨的母亲,江南落魄秀才家的独女,读过几年书,一身温婉玉颜色,迷得谢元川神魂颠倒,怀上谢听雨时便迎进了府。

萧玉笙看不起谢元川,也不屑谢家,谢听雨生母却将主母的轻蔑视为无奈容忍,她自以为有谢元川的庇护,在又怀一胞男胎时生了顶替之心。

为了让腹中子独承谢家,她失了智,竟在萧玉笙药膳里加了足量的致寒之物,成人服之,效果循序渐进,一时难以察觉。

可偏偏,那碗药膳被幼年的谢行莺意外吃下,寒药在幼子体内成了一味剧毒,谢行莺连续数日高烧不退,寻遍良医也只说不过三成命数。

萧玉笙衣不解带地照顾,所幸天命佑她,谢行莺活下来了,却落了一副体虚的身子骨,此生也再难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