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你瞧瞧要多少?”伙计手里还打包着,满脸笑意,对着眼前两位容貌不凡的客人,态度更为恭敬。

姜幸不差钱,除去时令青团,招牌也挨个点了,接过一大串糕点,牵着谢行莺走到一边,萝卜头大点的小孩前后脚跟着,相当乖,和他们身后那对年轻夫妻怀里闹腾的孩子对比鲜明。

谢行莺不满,捂住耳朵,凑到他耳边嘟嘴吐槽:“小孩子真的好烦啊。”

姜幸看着围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没说话,年轻夫人颠抱着小孩哄,身旁男人剥了油纸将青团喂给孩子,是挺吵的,可他们脸上始终带着笑。

他忍不住想,以谢行莺的脾性,生的宝宝应当比那个孩子更吵,和她一样任性娇气,自然,也会更可爱。

他垂眼,漆睫轻轻压下,笑意掠过,发现半步远外的小女孩盯着自己,敛了笑意,指尖勾着油纸问她吃不吃。

小女孩见他问了,也没客气,老成点头,注意他认真解着油纸,刚想说她不需要旁人喂,就看见谢行莺揪着他衣衫,张开了嘴,轻轻“啊”着,这幅模样看起来格外乖俏,

姜幸动作没半分滞涩,自然而然地喂到她嘴里,又转手抛了一包给小女孩,斜眼道:“自个吃。”

小女孩脚尖扭转,也不在意,只是嫌弃地又朝旁边挪了挪,这对夫妇她算看明白了,一个娇憨,一个阴坏。

0045 45.莺莺,给我生个孩子吧(500珠加更)

姜幸表面冷淡,倒真将她送去了警署,几人刚踏进,持枪的警卫就围了上来,谢行莺嚼着青团,受惊打了个嗝。

他下意识将谢行莺拉到身后,眉眼沉下去,气势凌厉,对峙时响起一声惊喜的“囡囡”,警卫纷纷退到两边,身着旗袍的女人快步走过来,下蹲抱住了小女孩。

女人脸上还挂着泪痕,边追问小女孩是否受伤,边心疼摸着她的脸,谢行莺认真看着,忽而垂下了头,绵睫轻扇,莫名有些落寞。

姜幸敏锐察觉到牵他衣角的手松开,回头,误以为她在害怕,挤进掌心十指紧扣,轻声道:“没事的。”

听见他的声音,女人才回神,习惯性地上下打量他俩一眼,小女孩适时站出来,指着他们道:“是着两位救了我。”

用救这个字眼未免夸大,只是小女孩天生早慧,不介意送姜幸他们一个人情。

女人起身道谢,褪去方才慌乱,举手投足流露出几分傲然,是上位者长久浸润高处而独有的,同小女孩一样,带着几些不易察觉的银海口音。

另一西装男人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署长,他如出一辙地率先打量了遍姜幸和谢行莺,姜幸不喜欢这种目光,微微侧身挡住了谢行莺,神色不善。

他此时在意起另一桩事,西装男人身旁的赫然就是傅书衍。

没理由的,姜幸又挪了挪,彻底将谢行莺挡住,谢行莺不解,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梆梆朝他后背重捶了几下,姜幸吸了一口凉气。

傅书衍也看见了他们,颇为讶异,而后便收回了目光,同这对贵气的夫妇交谈,言语间恭敬,显然他们身份不一般。

西装男人从小女孩口中了解了原委,轻淡说了句:“贵地好治安。”

这话辨不出他的具体态度,署长不敢随意搭话,男人走出来,朝姜幸伸手,主动开口:“纪长河。”

姜幸天性散漫,生平也无甚么大志向,一贯懒得掺和乱七八糟的东西,顺势带上小女孩,也未曾想过回报,随意回握了下,语气慵懒:“姜幸。”

纪长河察他态度,倒是稀奇,略一正视了两分,轮廓尚且未褪少年气,却张扬着不曾被世俗打磨的恣意,握完便收回目光。

姜幸拉紧了始终游离状况外的谢行莺,轻慢道:“回家了。”

谢行莺怀里抱着糕点,懵懂点头,早就待烦了般轻快跟上,纪长河夫妻对视一眼,拟定的谢辞堵在了喉咙里,只有那小女孩毫不意外般,又塞了个青团。

纪长河扭头问傅书衍:“书衍,这对小夫妻什么来头。”

傅书衍听见小夫妻几个字,嘴角压平,不过须臾,推着眼镜温润道:“那位夫人正是折玉二妹,谢行莺,先生来自梨州的大地主姜家,姜幸。”

纪长河也只是随口一问,若说如何上心,那必然是没有的,他牵起安静不作声的小女孩,看了眼腕表,打算离开。

离开前,他随意留了句:“你们这一代人才似乎不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傅书衍听出纪长河对姜幸若有似无的欣赏,皱起了眉。

谢行莺两人没坐车,权当散步般往谢府走,姜幸偏头,瞥见她嘴角糖粉,大拇指压上揩干净,挑眉道:“你让我给你买青团,如今也吃上了,要如何谢我。”

谢行莺不屑翘抬着脸,扭向另一边,姜幸抽出插兜的手,扯过细伶伶的手腕,将大步向前的奶茶拉进怀里,随后逼向墙砖。

临近午时的树影像流淌的春水,游弋过谢行莺肌肤,皮肉薄嫩得几乎透明,吹弹可破,姜幸也不顾小巷可能有人路过,偏着下颌迎上去,重重含住了嘴唇。

青团清甜的滋味在两人缠绵里蔓延,他越吮越深入,不住舔吸着软滑口腔,谢行莺瞳孔沁着水光,无措扒紧他肩膀。

脑后垫着他手心,既是保护也是掌控,躲无可躲。

“唔唔......”谢行莺皮肉在窒息中泛出桃粉,牙关发酸,涎水打湿了唇角,喉咙里的喘声也被水包裹似得黏糊。

姜幸眸底暗色渐浓,手心紧紧捧着她脸,每一条纵横纹路都沾了她的体温,他极其执念地去逐不断逃离的嫩舌,每一次勾回,发起的都是更为迅猛的进攻。

这个吻浓烈得在谢行莺眼眶逼出一层厚厚水光,她两腿发软,借力趴进姜幸怀里,泪水溢出杏眸,细弱呜咽。

恍惚时,她听见一道掷地有力,微哑而认真的声音。

“莺莺,给我生个孩子吧。”

0046 46.可是,谁叫他眼瞎呢

缠吻的雾气弥漫在眼底,谢行莺茫然看着姜幸,磕巴道:“你说什么。”

姜幸眼神柔和,牵住了她小手,忆起方才糕点铺前见过的夫妻,轻声说着:“生一个像我们的孩子,不好吗。”

姜母曾接受过新式教育,追求真爱与平等,姜父一见倾心,不顾祖辈反对娶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幸生于幸福的期冀中,与谢行莺截然不同,她对生育还没有清晰的概念,却本能厌恶,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才不要,我娘亲说我这辈子都不需要生孩子。”

她气呼呼地撅着嘴,拔腿要走,姜幸疑惑她脱口的话,扯住反问:“什么叫不需要,你是姜家唯一的新妇,自然要生,规矩如此。”

谢行莺在生育一事上莫名的抵触,听见规矩,瞬间炸了毛,宛如跳脚的小猫勃然吼道:“那我不做这个新妇了,你找旁人生吧!”

她只顾泄愤,全然不管这话如何伤人,刺耳的字眼灌进姜幸耳中,他怔住,漆睫压下,生出些潮湿的水色:“谢行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呼吸不稳,提了一口气咬住腮肉,才又接着问:“你不是不愿意生,你只是不想和我生,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