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1 / 1)

“我是你?的彭生啊”他哑声诱哄,人欺到遂晚身畔,要拉她的手。“只要你?买过玻璃器,无外乎是彭氏生产的。白小姐,我倾慕你?许久,既然赴约,咱们速速去床笫之间促膝长谈可好??不谈那些矫揉造作?的酸文臭墨,就谈谈……”他低低/淫/笑,“让你?我都快活的事……”

遂晚拂开他的手,冷声说:“彭先生,你?放尊重!天色已晚,若有什么疑问,白日请到书局约谈,我要回去了!”她这样?说,心知?姓彭的满脑邪念,根本不是文化人,只道今日之事恐难善了。此地幽僻,傍晚更少行人,男女力量悬殊,她故作?镇定,其实心已微乱。

彭龙果然三两下没了耐性,就算遂晚极力趋避,他焉能叫到手的猎物逃脱?撕扯了一阵,人整个?被他桎梏怀中。

“白小姐,别?不识抬举。”彭龙自后?抱住她,借夜色掩蔽,手摸上她的腰。衣衫布料哪有少女的肌肤嫩滑,碍事,他宽大的手灵活地窜进衣摆里,揉捏腰窝,急色地趁热先吃一口。

遂晚拼命挣扎,身体却被他的手臂箍得死?死?,无济于事。“盛堂!盛氏公?子我们是同?窗!你?再无礼,盛家不会轻饶了你?!”情急之下,她只能搬出盛堂的大名狐假虎威。

彭龙根本不吃这一套,“白小姐,这里可没有什么盛公?子,彭爷我很缺乏耐心,你?最好?乖乖就范。不然,”他嘿嘿一笑,“你?既然这么不听话,喜欢动,喜欢叫,今晚爷让你?动呀叫呀停不下来!”

话里的含义?让人不寒而栗,最直接感触是腰间湿热黏腻的男人的手。手掌强行冒犯在腰窝四周游曳,所过之处肌肤发紧,被秋风吹冷,就像是蛇爬行过一样?。这种似曾相?识的、被当做玩物亵/玩的感觉,令她厌恶作?呕。

而她总是受制于人,无力摆脱。

“白小姐,我很久之前便钟意你?了……”彭龙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带着一阵男人体臭,说着油滑俗烂的情话。

“你?是双双的好?友,我好?几次见你?在聚今夕玻璃门外等她,她都不见你?,你?走?了,她姗姗推门出来看一眼,又回去。现在她已经把饭店整个包给曾经的经理了。”

彭龙说着,手不安分地摩挲,“那时我注意到你?,你比梁双那个小婊子好看,清纯、干净,肚子里还有洋墨水,能给杂志挥毫写文章。”他就势在她小腹轻拍,少女的小腹光洁紧致,只一拍肉/体碰触发出的轻微声响让他两眼放光饥渴非常。

他歪头啐一口,“那个?小婊子不知?道给多少男人用?过,而你?,只有我一个?。”

遂晚蓄力抬腿狠狠向后蹬去,彭龙吃痛大叫一声,暂时松开她。她试图脱身,不料彭龙很快变本加厉粗暴地制住她,不由分说,腹上挨了他一记膝弯,痛的五脏六腑都挤在一处。

“小婊子!你也是小婊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盛堂”绝望之际,她听见自己?对着黑洞洞的夜空呼喊的声音。

原来,寄望还是他。

夜没有回答,灯影寥落,一地残红。

她屈辱地闭上眼睛,合眼前的一刹,一道黑影出现,身前彭龙腥热的身躯被掷出老远。她的身子重获轻盈,夜虽然很暗,挡在身前少年的身影却足够突兀,轮廓分明。

她的心“咯噔”一声,莫非……真的是盛堂吗?

是幻觉吗?

有间面前的人影回过身来,硬朗的骨骼,劲瘦的躯体,刀斫斧凿的下颌。

吊儿郎当的脚步。

……不是他。

继而她苍然一笑,觉得自己?可笑,怎会……回回都是他来解救我呢。

第110章 阿发(八) 碎玻璃。

一次解围已?属不意, 她自问不是多么幸运的人,十四年走来,坎坷辛酸如同家常便饭。

怎么能奢望命运让她和顶级矜贵、教养一流的富家公?子扯上缘分呢?

他是金堂玉马高?山仰止,而?她, 只是碎玻璃而?已?。

有谁愿意从地?上握起一把碎玻璃呢?零落, 尖锐, 又廉价,与肌肤接触, 还有不慎割破掌心的风险。

任谁都会避而?远之吧。

“白遂晚。”

肖彻的声音把她叫住, “吓傻了?”见她定在原地?, 他伸手过来确认她的安全,遂晚却本能地?一瑟缩, 偏头避开了。

劲朗手臂在空中僵了半刻,手屈成拳终是收了回来,戏谑道:“啧, 怕成这样, 不像你啊。”

尸山血海她又不是没见过, 当时的她独善其身?, 冷眼旁观众生疾苦, 心肠硬的只计较自己的生死前?途。

却为何……今夜落到这步田地?。

他本该嘲笑?她几句的, 话出口却变成:“你没事吧?刚刚他哪只手碰的你, 我去替你卸下来。”

彭龙才从地?上爬起来,骨头被摔得散了架,闻言直接瘫坐在地?上告饶:“小爷!高?抬贵手!我错了,一时犯浑,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彻瞧都懒得瞧他,吼道:“滚!有多远滚多远!”

彭龙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 用力过猛还将自己绊了一跤,忍痛爬起,一点不带耽搁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肖彻在遂晚面前?蹲下身?,仰头挑眉看她,“白遂晚,你胆子真大,晚上敢独自到男人府上,不知道他们这些富贾私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吗?”

“喂,说句话。”

他碰碰她垂在身?侧的手。黑夜里仅观身?形很像某种大型犬类。

“你也是一样。你们打?手。”

好半晌他居然?听她挤出这么一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不管她是不是惊魂未定,弹起身?把她拎过来,“白遂晚,好歹不分,没心没肺。”

今晚多亏阑社?从前?的兄弟看见遂晚报告给?他,他要是迟来一步……

“算了,走吧。”他拽着遂晚走出暗巷。深秋少年依然?只着贴身?的黑色单衫,手臂线条骨感。

路上遂晚一言不发。

他见她这副丧气的样子也没心情打?趣,怪哉,他什么时候成了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

正烦闷,冷不防听见她好小声的一句“谢谢”。她像个迟钝生锈的机器,运转不畅,好半晌启动,铰轴陈朽的嘎吱声却教他欣喜。

“谢我呢,妹妹?”他搔搔后脑,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