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1 / 1)

陈嘉敏是特意过来看那颗粉钻的,正巧碰上向晚试穿,便留了下来。她坐在客厅沙发上,嘴里含一根棒棒糖,翘着小腿刷手机。

直到向晚换完,她才抬头,眼底有一瞬的惊艳。

向晚低头整理裙摆,问她:“还可以吗?”

陈嘉敏竖起大拇指,“好适合你,我四哥见了怕是要瞧的目瞪口呆。”

向晚笑着回头,拉了拉腰身说:“这里再收一点吧。”

工作人员立马记下来,再次跟她确认。

陈嘉敏看着衣架上一水的高定礼服,问她,“这么多件?来得及穿吗?”

婚礼当天总是忙碌的,流程繁琐宾客盈门,新娘若是总把时间浪费在换装,那恐怕这乐得奏到明儿早上。

“等京市这边办完,还会到意大利再办一场,所以就多选了几条。”

陈嘉敏瞬间来劲了,“Really?”

这主意是陈景尧定的,向晚原本觉得也没必要,但他说京市这边既然更多的是为朱门绣户过个名利场,全为着迎合长辈而办,到了意大利就当是尽情玩,怎么高兴怎么来。

她当场就心动了。

但该走的流程,该尽的仪式,在京市也是一样不能少。

备婚各项事宜繁琐,日头过的飞快,五月下旬就即将迎来瞩目的一天。

日子是老爷子亲自翻黄历定的,另外还找大师算了两人的生辰八字。老人家尤信这些,日子算了又算,说是不好挡了气运。

婚礼前一天,向晚提前住到酒店。

这么多天的准备,临到要办仪式,气氛越来越浓,她反倒紧张起来。

方龄是两天前落地京市的,之前向晚其实挺纠结,又想要她来,又不想她来。

她生气极了,说她这新娘实在过分,哪有不让人来的道理。

其实两人都清楚,无非是怕她见到谢礼安,把好不容易过平静的日子又搅的天翻地覆。

谢礼安和唐婉卿的关系并不和谐,除却维系婚姻关系纽带的那个孩子,还有两家牵扯巨大的捆绑利益,旁的是一点没有。

唐婉卿起先还抱着一丝幻想,觉得方龄走了,婚也结了,她安守本分的嫁给谢礼安,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谢礼安慢慢就会醒悟,好好和她过日子。

谁成想他对方龄的那点执念,早就成了夫妻俩一切矛盾的导火索。

谢家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每回动静都大的,恨不得叫整个京市震三震。

还有一回唐婉卿发现谢礼安还留着方龄的衣服首饰,一股脑门全翻出来给烧了。后来火势蔓延,控制不住烧了半个屋子不说,还差点儿呛到他们那位刚满三个月的孩子,当即就喊救护车送了医院。

为这事,两家闹的人仰马翻,对外也只好含糊其辞,说是家里保姆不小心坏事。

更有一回大半夜,陈景尧接到谢礼安的电话,要他陪他出去喝酒。

向晚也被这通电话吵醒,皱着眉从陈景尧怀里钻出去,有些不耐烦地背过身去。

陈景尧半靠在床头,轻轻拍了拍她,哄她再次入睡,这才拿着电话去了客厅。

当时夜深人静,连同他下楼的脚步声都清晰明了。

向晚睡眠不好,一旦被闹醒再入睡就需要很久。那晚她光着脚走到楼梯口,听到陈景尧沙哑而又慵懒的声音传来。

“现在几点了?你有病?”

谢礼安说了什么向晚不知道,但当晚陈景尧还是拿了钥匙出了门,直到天快亮才回。

向晚后来有问他,谢礼安喊他出去做什么,他一副不怎么想说的样子。

临了才说,那晚是谢礼安刚从深城回来,唐婉卿忍无可忍又同他吵了一架,把家里能摔的不能摔的,全毁了。

最重要的是,谢礼安知道了,方龄在深城谈了新的恋爱。

听到这向晚并不同情他,但仍是唏嘘。

堂堂谢公子,把日子过成这样,是不是有一点后悔当初的选择?

她也是在那一刻才理解到,什么是真正的君卧高台,我栖春山。

谢礼安永远只会在醉酒后说我爱你,却不能在清醒时说,我们结婚吧。

许多事就注定不会有结果。

向晚没有和方龄说这些,只是问她和新男友相处的怎么样。

方龄喝口酒,笑着说:“挺好的,就是人古板了点儿,不经逗。”

向晚笑的不行,让她别欺负老实人。

方龄惊叹道:“老实?那你对他的误解可就太深了。他那都是装的,骨子里还不知道有多腹黑。”

看她娇嗔的表情,是真动了心思不自知,向晚没戳穿她。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都不觉得困。直到十二点过,门铃声倏然响起。

向晚拢好睡袍,趿上拖鞋去开门。

婚礼前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她当又是谁落了什么送过来。谁知门一开,走廊上站着的男人清隽倨傲,眸底有些微醺,就这么直勾勾地朝她看。

向晚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前一天不准见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