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尧只穿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拢起,单手扶着墙,抬起腕表说:“是前一天,现在已经过十二点了,我的新娘。”
规矩就是用来给人打破的。
陈景尧说的理直气壮,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
向晚凑上前去闻了闻他的衬衫,“你喝酒了?还喝了不少是不是?”
今晚逃不掉的。
商晔他们几个,连带着傍晚才从南城飞来的江让,各个都不是好糊弄的,扯着他灌了不少。若非众人还有分寸,知道明天还得接亲,怕是真要来个不醉不归。
陈景尧这会儿酒意上头,人身上那股风流劲也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他上前两步,贴到她面前说:“闻的出来?”
向晚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偏头推他,“还不回去洗洗,都几点了?”
陈景尧不置可否,“不回了,明儿直接抱走。”
她被他气笑,“发什么疯啊,当心被人看见,又该说你不守规矩。”
“谁敢?!”他挑了挑眉梢,上扬的眉眼轻狂桀骜。
向晚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合着他常用的香氛味。应该是混了酒喝的,确实有些醉了。
陈景尧脚步虚浮,衬衫下摆松垮,浪荡地往前一抵,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道:“心肝儿,你给我亲一会儿……”
屋子里不止她一个人,方龄还在里面。
向晚刚要拒绝,他已经一手将她两只手反剪到头顶,顺势欺了上来。另一只手自然地掐着她的下颌,低头吻过来。
唇齿间满是酒味,裹挟着他凛冽的气息。
他浑身滚烫,连带着呼吸、掌心,以及快速抵进唇腔的舌,丝毫不带含糊。他半眯着眼,边看她边亲,俨然一副酒醉的无赖样,又透着莫名的欲。
吻着,骨节也没闲着,揪着她的睡袍带子往下褪。
向晚咽下口水,还不容易退开说:“有,有人……”
“哪有?”
方龄被这番动静整的老脸一红。
她也是实在不想听的,索性套房的会客厅离玄关有好长一段距离,还被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但激吻的水声掩盖不住,她立马咳了咳,弱弱地说:“那个,陈公子要不先等我回避一下?”
“……”
“?”
作者有话说:
“君卧高台,我栖春山”源网。
??82 ? 番外三
◎婚礼(中)◎
方龄当晚是睡在向晚屋里的。
刚才整了那一出的尴尬, 陈景尧倒是脸不红心不跳,脸皮厚的很,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领, 淡定地同方龄点头,算作招呼。
向晚低头拭唇角, 尴尬的轻声道:“早点回去睡吧。”
陈景尧的酒这会儿像是忽然醒了,仰了仰后脖颈,漫不经心说:“睡不着。”
向晚伸手把他推出去, “睡不着也得回去啊。”
总不好真让他宿在这里, 像什么样子。
更何况方龄难得回京一次,男人哪有闺蜜重要。
她说着就要关门,陈景尧却先一步拿脚抵住。
他身量高, 那双因微醺而灼热滚烫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眼尾微微上扬, 轻佻得很。他低声道:“明天等我。”
向晚被他盯的脸又热起来,临关门前睨他一眼, 小声说:“谁等你。”
门干脆利索地啪一声阖上, 丝毫没带扭捏的。
陈景尧睇着死死关上的门板,轻哂一声。他转身走向电梯间, 伸手从口袋里摸烟盒, 敲出一根正要含到嘴里, 眼梢轻抬就看到靠在窗户边上的谢礼安。
谢礼安手里同样夹着烟, 两人对视一眼,推开沉重的门, 径直往寂静昏暗的安全通道去。
陈景尧拢火点烟, 火光在幽谧狭长的楼梯间忽明忽暗。隔着袅袅青烟, 谁也没说话, 心情亦是全然不同。
一根烟快要抽完,谢礼安才开口问:“她在吗?”
他嗓音沉哑,地上满是掐灭的烟头,不知道抽了多少根。
陈景尧没应声,只撩起眼皮朝他看过去。他掐了烟的手抬起来,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谢礼安不动。
陈景尧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回去好好过日子。”
谢礼安谑笑声,“我这日子还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