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突然提到这个嘛。”
陈景尧没给她消化的时间,年初六就走了后门,叫民政局提前开工了。
工作人员自是满脸笑意,办完手续出了证,又盖下钢印,这才将两本红本递到他们手上。
“恭喜你们,陈先生陈太太。”
陈景尧笑,递上几个红封,这事儿到他手里做的那叫一个圆滑世故。
雪过天晴,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向晚跟在陈景尧身后,感受到他牵着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停下脚步,伸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他手臂上。
她轻声道:“今后还要请四哥多多指教了。”
陈景尧那么四平八稳又淡漠的人,这会儿心头一怔,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多多指教,我的陈太太。”
??81 ? 番外二
◎婚礼(上)◎
好不容易捱过京市的冬, 陈景尧请的婚礼策划团队正式入场,向晚接下来的空闲时间几乎都被婚礼事宜占满,想来都觉得繁琐。
宾客的宴请名单, 以及承办场地这些不需要由她操心,皆是老爷子和陈伟森一手定的。
向晚无从插手, 更遑论其中牵扯的利益关系颇深,她不愿去动这些脑筋。
谈起女方这边的宾客,陈景尧还是秉承着尊重她的原则, 找了个时间提前和她商量。
这天晚上两人到家都早, 吃过晚餐便一道坐在沙发上闲聊。
陈景尧问她是什么想法,是不是真就要断了那头的关系。毕竟结婚这样的人生大事,若都不通知向国忠他们, 意味就很明显。
向晚沉吟片刻说:“领证拿户口本的时候跟我妈说了一声。”
方秀英之前开的小店已经歇了, 专心在家里照顾向国忠。听律师的意思, 向国忠近来情况不太好,病也拖拖拉拉的, 很不爽利。
陈景尧给他们的, 是用最好的药和最好的医生。至于其他,还是全以向晚之前的意思为主。
向晚确实有顾虑, 她说:“其实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哪怕不办婚礼都行。以前我跟你说日子是我们两个人的, 现在我的想法也没变。但我知道你身份在这, 也有顾忌,如果我这边真不请人, 传出去是不是又好叫别人说三道四的下你面子?”
她和向国忠夫妇仅剩的只有打不断的血缘关系, 请不请的, 对她来说意义都不大。
索性他们现在紧着钱看病, 又有向阳的事顶着,纵使对她再有不满,也不敢胡乱行事了。
陈景尧听了她的话,笑道:“没想到我们晚晚这么为我着想。”
向晚很是无语。每次和他聊正事,他总能一副没正行的样子,让气氛无端变了味。
她推了推他手臂,躬身抱膝,不理会他的油腔滑调。
陈景尧说:“你唯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这些。晚晚,诚如你所言,跟了我这样的人看似体面,实则也叫你牺牲了许多自我主观愿望。”
向晚偏头看他。
他娓娓道来的温润感,每每都能让她定神。
陈景尧说的牺牲,无非是别人有的主动权和掌控权,到她这全然都得让步。连婚礼如何办,许多事都插不上嘴。
向晚了然,觉得实在没必要为这些事愧疚。他总说她心软,他又何尝不是?
他们俩都太知道心疼对方。
她闷声道:“那也不全是,二婶说让我去选婚纱和礼服。”
哪怕是高定,设计稿也得过她的眼。
“……”
陈景尧揉揉眉心,“所以我希望在这些事上,你保证你自己开心就好,其余的都不用去考虑。”
他说更何况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别说是他,陈家也断不会袖手旁观。
听了他的话,向晚终归还是多了层思量。
陈景尧看出她的踌躇,临上楼洗漱前对她说:“晚晚,我们不谈他们对你好不好,对我来说,他们至少是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人。但他们所做的事无从抵赖,所以不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能理解,只要你自己心里过得去。”
他说完,向晚久久没说话。
直到陈景尧以为她快要睡着,才感觉到有一双手悄悄攀上他的肩膀。
她温软的身体贴上来,小声说:“要是不了解的真当陈公子是搞哲学的,还做什么商人?”
陈景尧见她还有心思贫嘴,不禁气笑,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晚晚,你别仗着生理期可劲玩儿,小心玩脱了,到时候别怪我。”
向晚立马钻回被子里,老实的闭上眼。
几天后,她还是象征性地通知了方秀英。
向国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来回奔波,便由方秀英和家里一些近亲过来,其余人一概没请了。
这样也好。
婚纱是请的D家设计师专门为向晚量身定制的,设计师从巴黎飞到京市好几次做设计稿的沟通,成品也在四月底运了过来,她一直没机会去看。
直到一应高定礼服也运回国,向晚才抽了个时间让他们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