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隔两天得洗一次，个天做菜也出汗，得勤快些，道：“早，多睡一会儿。”
林秋然道：“昨儿睡得早，醒了了。”
“娘，我先蒸包子去。”
孙氏哎了一声，心里，咋早上包包子，会儿发面赶得上不？
林秋然去了厨房，把肉馅儿和猪皮冻混在一，也没发面，擀了薄皮包灌汤包直接上锅蒸熟。灌汤包，要的一咬流汤的口感，连葱姜水林秋然都多抓了一碗进去。
等萧大石回包子也蒸好了，林清然招呼俩人吃饭，“娘，今儿中秋，我一块吃饭。”
孙氏温柔笑笑，“嗯，我把衣服晾上行了。”
俩人没吃个，夹包子皮透亮，都能看见里面的汤。
林秋然只嘱咐了句小心烫，没再管了。
尝了一口，味道不错，若猪皮冻用高汤熬，味道肯定更鲜美。
喝完汤，林秋然才吃包子馅儿，喜欢的馅儿的不成丸，有嚼劲吃着又不散，萧大石昨晚用刀背剁的，口感刚刚好。
孙氏知道里面有汤，但吃得时候吓了一跳，鲜美的汤直接流了嘴中，味道没得。
可好吃，做着费事。
每一回都觉得林秋然做的菜够好吃了，可再吃别的，会觉得见识短。
孙氏让林秋然多吃点，林秋然吃了六个灌汤包，又喝了碗鸡蛋汤。
两斤肉包的包子不少，吃完道：“天热，和爹都吃了，别放坏了。”
孙氏和萧大石节俭惯了，么好的东西真怕放坏了，每回林秋然么，都会吃得一干二净。
林秋然吃完先去烧鱼，洗干净手刚给两条鱼裹了面糊，听见门口热热闹闹有动静，再抬眼，门口进一群人。
可不一群，走在最前头的个六十多岁的婆子，头发花白，拄着拐杖，人有些瘦，髋骨高，看有些刻薄。两边搀着的妇人看着年轻，三四十岁的样子，后头跟着几个，从老婆子儿分了两拨，看着像两家人。
几个林秋然一概不认识，下意识看向孙氏和萧大石，二人都站了，脸色变得难看。
林秋然突然那日在赵家，只不在赵家在门口看着，在萧家在屋里，当日也没么多人。
萧大石从屋里出去，挡在台阶前，皱着眉道：“娘，咋了？”
林秋然细看几人跟萧大石有两分像，听孙氏，萧大石在萧家村有些兄弟，只不好些年前关系断了，具体原因孙氏没。
但亲兄弟之间关系断了，大约闹得不好看。
白氏拄着拐杖进，眼风斜着看萧大石，“我咋不能了，儿子搬家，搬县城住，我听别人的。真翅膀硬了，长本事了！”
孙氏包子也不吃了，从屋里出去，但没吭声。林秋然看了眼外头，继续给鱼裹面糊，鱼和菜都买了，肯定得做，都杀了不能么放着。
几人穿的都布衣，估计白氏左边的一家，右边的一家，几人进后，眼睛一直看宅子，有个七八岁的男娃抬眼看进厨房，拉着娘道：“娘，有鱼！有包子。”
“嘘，等会儿，中午能吃了。”
萧大石脸色更难看了，林秋然不禁，屋里都没让进，吃饭。
白氏瞪了眼孙氏，又看向萧大石，“萧寻走了不跟我，搬家也不，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把我个娘放在眼里！”
萧大石道：“该的二十年前清楚了，时辰不早了，以后县城，不用特地看我。”
当初的好好的，以后各家各家日子，会儿又为何？
白氏拔高声音道：“我儿子，我生养，得孝顺我，天经地义。再，萧寻走了，以后谁给养老送终，不指望的侄子，会儿断得干净，以后有后悔的时候。”
孙氏看不下去了，道：“不敢劳烦，我有秋然呢！”
儿子没了，媳妇儿在，用不着别人。
白氏道：“儿媳妇顶个屁用，肚子里有一个，能不能生下得两，生下男女也不知道。自家人不知道护着，偏偏护个外人！等哪天改嫁了，有哭的！”
眼看萧大石孙氏要送客，白氏小儿媳李氏扯了扯白氏的袖子，“娘，啥呢！”
李氏道：“大哥大嫂，娘刀子嘴豆腐心，好意也成坏话了。三娃，快喊大伯大娘呀！”
三娃不四五岁，眼睛挺大，对着萧大石喊了声大伯，又叫孙氏大娘。
李氏笑着道：“大哥大嫂，娘些天总记挂着，萧寻走了，以后三娃给养老送终。都一家人，去的事儿去吧，何必记在心里膈应人呢。”
李氏拉拉孩子，“三娃，快去找大娘和嫂嫂。”
三娃盯着鱼，口水都要流下了。林秋然怕进，从厨房出，把门关事，“慢着，按理也长辈，我做晚辈的不该插嘴。”
“可做辈的没个长辈样，做晚辈的也不用尊着敬着了。今儿若真为了我爹娘日后打，怕没人管，我真能声大义，可么一家人，进门骂，连哥嫂伯娘都不喊，看我爹娘脸色变了又好话。看一个个，眼睛黏上宅子了。
为了不用我多吧，哪儿为了我爹娘以后，分明把宅子占为己有，口口声声侄子为养老送终，可我爹娘么多年都没见孝敬，样的人谁敢指望。”
林秋然看门口围几个人，左右邻居，又道：“今儿可中秋，连礼都没有，侄子，哪的孝心。再了，我娘去邻居家个事儿也会带两把菜呢，倒好，上门连个葱都不拿。”
白氏气得直哆嗦，指着林秋然骂不孝，看着萧大石，“让么跟娘话。”
李氏：“秋然，可误会了，我今儿不为了大哥大嫂的以后，便要把孩子生下，也要改嫁的……大哥，男人，一家之主，咋让儿媳妇骑头上呢。”
萧大石本也让林秋然管家，那咋了，连宅子都林秋然的名字，现在林秋然一家之主。
林秋然道：“今儿我把话撂着，萧家我管。爹娘，要孝敬，那搬回萧家村去住，要留在儿，那听我的。”
白氏道：“我萧家的宅子，凭啥搬走，一个外姓人，轮得着在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