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无心和沈握瑜婚后培养什么夫妻感情,但也不至于这样逼迫羞辱于他,未免日后沈握瑜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待沈尚书同沈握瑜从大殿出来后,岁岁出声叫住了他。
沈尚书不敢多看,行礼之后径直走远,留下沈握瑜在原地,同岁岁私下谈话。
“你父亲不大高兴。”岁岁看着沈尚书略微佝偻的背影直言道:“是本宫为难你沈家了。”
“殿下何出此言?微臣本就在家中不堪大用,如今因着殿下,白得一驸马之位,有了殿下的羽翼庇佑,便是日后微臣游手好闲,都不至于沿街乞讨。微臣的父亲,应该是高兴都要来不及。”沈握瑜看着岁岁略微带着愧疚的神色,极不正经地回答。
“也就你如今还能这么想得开了。这往后,你恐怕少不得被人议论笑话了。”岁岁提醒道。
“谁敢笑话未来驸马?不怕殿下神威吗?”沈握瑜那满脸仗势欺人的模样,逗笑了岁岁。
沈握瑜就这么静静地望着岁岁抬手掩饰了下笑意,忽然问道:“下月末的女儿节,殿下还出宫看花灯吗?”
岁岁道是想去的,倒是女儿节距离她的婚事时间太过接近,恐怕难以出宫。
沈握瑜却道:“这待嫁的,该是微臣才对,殿下自然想去便去了。”
岁岁转念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然后就托沈握瑜回去同望舒约定一同过女儿节。
沈握瑜应下后才离开皇宫。
等岁岁回到霁月宫后,安康看着岁岁脸上洋溢着欢喜的模样,他却是只能挤出一丝苦笑来恭贺岁岁。
岁岁想着往后出了宫住进安王府便会比在宫里自由太多,心里就忍不住雀跃欣喜,并未多注意安康的神情和语气。
安康的神色淡下,手心却被被指甲抠进了肉里。
0028 春情
皇上给三公主和沈尚书家嫡次子沈握瑜赐婚一事,很快就传的街头巷尾了。
丰都城里,人人都在议论,这三公主刚刚退了婚约,这才不过多久,这么快就重新赐婚,其中原委,着实引人遐想猜测。
岁岁这头差安康送了些宫里的小玩意儿小首饰去尚书府给沈望舒,又换了几本最新的话本子同几句话。
二哥近来安生,瞧着平常,无甚怪异,殿下勿忧。
看来自己当初挑来挑去,挑了个沈握瑜,还真是挑对了人,并不会因着外界非议影响了自己。
岁岁满意地翻找起沈望舒送进宫来给她的几本新话本,突然见着一本名叫“春闺艳”的话本,光光是这三个字,便惹得岁岁脸上骤然染上红艳。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奴婢去给您传太医”听雨察觉到岁岁的不对劲,正要抬脚,便闻得岁岁清了清嗓子,然后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本宫,咳,要看会儿书了。”
听雨不疑有他,领着殿内的宫女都退了出去,还给岁岁关上了门。
安康守在廊下,见听雨他们出来,便上前问道:“殿下不要你们伺候了?”
“殿下说要看会儿书,不让我们在里头影响她。”听雨老实回答。
安康转头看向那紧闭的朱漆大门,神色无异。
岁岁发誓,她活了快十五岁了,虽然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禁忌书籍,但她就是从那三个字中,品出了那本书的不简单。
这可不就是往日那些话本子里提到的“禁书”。
望舒这丫头,如今竟胆大得能包天了,都敢给自己夹送这种“私货”。也不知平日里,她都看了多少。
岁岁是在心里寒碜沈望舒,手上却是把那本《春闺艳》夹在那一摞话本子之中,藏的严严实实地带进了内室。
明明是四下无人的内殿,岁岁却如做贼一般,看着那《春闺艳》里露骨下流的淫词艳语,再配上那赤裸交缠的图,面红耳赤,每看一页便要用其他话本遮掩些许,可脑子里却全是那《春闺艳》里字句画面。
还没看过小半,那外头已然要黑下。外头守着的宫女出声询问要不要掌灯,岁岁便如被惊吓到的兔子,差点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匆忙把那本《春闺艳》压到所有书籍之下,深呼吸后,才堪堪稳住气息道:“进来吧。”
宫女进来,给整个宫殿里掌灯后便问是否现在用膳,岁岁这会儿还惦记着刚刚那本《春闺艳》带给自己的刺激,随意点了点头,之后晚膳都是简单吃了几口,便说撤了吧。
安康替岁岁布菜的动作滞了滞,却没有多问。
等岁岁洗漱完毕后,时辰尚早,可岁岁却说她乏了,打发走所有宫女内侍后,便从书桌上抽出那本被压得严严实实的书,走到了床榻边坐下。
借着那略微昏暗的烛火,岁岁又一次如做贼般,慢慢翻开了书页,入眼的,就是一副男女交姌缠绵的画面,刺激得岁岁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待入梦时,两腿之间的滑腻湿润,叫她都不得安眠,实在忍不住,只能两腿夹着锦被,慢慢磨蹭,将将可以疏解一二。
“......嗯......好舒服......”岁岁四肢缠紧那锦被,半睡半醒之间的糊涂话,却寂静的夜里,突然引来一声叹息:“哎,殿下。”
这两天是不是太勤奋了,要不要偷个懒呢⊙▽⊙
0029 乞怜
岁岁睡得迷糊,耳边听着那声极轻的叹息,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所以她并没有应答,也没有睁开眼,衣着单薄地搂抱住那床锦被,好似得来的绝世宝贝,黏得密不可分。
“殿下,奴才帮你,好不好?”安康弯着腰站在岁岁的床榻边,一手撩起帘帐,一手竟探到了岁岁隐隐潮红,泌出薄汗的脸上。
安康微凉的手心,在触及到岁岁脸上的那一刻,就让岁岁瞬间睁开迷蒙的睡眼,清醒了。
略微昏暗的烛光之下,岁岁侧躺在床榻上,如饮了酒般,带着微微的红,望着弓腰悬于自己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惊,恼,羞,愤,好似一瞬间全部揉杂进了她瞪大的一双杏眼中。
“谁准你进来的?”岁岁不知安康到底进来了多久,正欲起身,却被安康按住肩头。岁岁震惊地看着神色无比纠结难耐的安康,又怒道:“安康,你好大的胆子!”
安康“咚”的一声便跪到了脚踏上,“殿下,奴才就是想今夜伺候您一场,求殿下给奴才一个恩典!”
岁岁的脸骤然红得发烫,似是火烧。
“你,你在胡说什么?”岁岁此时心里乱如一团麻,浑身都充满了一种莫名的燥郁之感,待对上安康那卑微入尘的姿态,以及他抬起头时,乞求而脆弱的眼神,岁岁想斥责他滚出去的话也都噎在喉中,扭头将视线落到床位的角落里,硬着语气道:“本宫会当你什么都没说过,你快走......”
可一向对岁岁唯命是从的安康,今夜却也好似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强硬态度,跪在那儿,对岁岁轻声道:“殿下,奴才来时都想好了,您若是拒了奴才,那奴才往后也没脸再留在您身边伺候了,剩下的出路,便只有以死谢罪。”
岁岁闻言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康:“你在威胁本宫?你当本宫就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