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啊?”
“怕白泽杀了你,也怕你杀了白泽。”
笑,说我好是贪心,揶揄我的话来不及细讲,我却离他近了一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如果你死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和你一起死?
有些软弱了。
他们又要讲,江璞宝怎么那样没出息啊,没有亲人朋友吗,怎么离了男人就要死要活。
可是让我活着,我又觉得索然无味了许多。
所以...
“所以?”
所以你好好活着,这样我方能好受一些。
眼睛上遮着我缝制的、歪歪扭扭的锦缎,那些我绣给白泽的东西全都用在了谢槐身上,宿命一样,容不得半点差错。
伸手去摸,动作轻了又轻,我甚至都觉得,我根本就没摸到他。
夜里寂静,我声音脆朗:“谢槐,咱俩都好好地,咱俩长命百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讲这种肉麻的话,像是山盟海誓一样郑重。
可是谢槐却说我傻,有时候他像个炮仗,有时候他又像个长辈一样给予我无限的包容与慈爱。
就比如这时,我那犹豫不决的手被他攥紧,想摸又不敢摸的地方叫他落实,隔着一层布,他的眼眶空了下来。
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砸,谢槐就给我擦眼泪,用那无限纵容的语气喊我宝姑娘。
宝姑娘,怎么又哭鼻子?
“谢槐,你还没回我刚刚的话。”
“傻。”
你跟着我,那还能有好日子。
可我说眼下就是。
谢槐,你还不懂吗?
眼下就是。
一次又一次,他回避我的感情,我的表达,他的感情润物无声,可我却没有这样的能耐,这爱而不得的感觉真叫人生不如死。
讲我是小孩子,说我不过是犯傻,过了这个冲动劲儿后还是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去。
再天马行空的幻想最后都要落回到现实里去。
而现实是我年长你几岁,自然不会叫你犯傻。
不想让我再难过,他说我知道我的这张脸实在是帅气。
可是宝姑娘,白泽在等你。
你的二少爷,你怎么就忘了他?
是啊,我怎么就忘了他,我那样好的二少爷,我万不该这样对他。
但是但是但是!
但是谢槐!
请允许我犯错。
请你允许我犯错。
我见异思迁,喜新厌旧,难免叫人唾骂,我早已有了准备,向来都不害怕。
我会受惩罚吗?
辜负真心,我或许是会的。
可因果轮回,一切自有定数,我不怕的,我从来都是不怕的。
瞻前顾后才不是我江璞宝呢,眼下的这一刻,我非常清楚的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谢槐,你明白吗?
叫他名字,这样问他,男人被我气得说不出话,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疼却也痛快。
笑起来,我俯身离他好近,呼吸在他耳畔:“不用怕,我会给你很久很久的时间考虑。”
时间会替我证明的,你我之间到底是谁在说傻话。
小梦枝不见了这件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时候我们和陈久郎等人汇合,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我的小梦枝。
陈久郎很自责,他们走的那条山路遇见落石,一行人仓促躲避,匆匆过了险处之后才发现少了小梦枝。
事后也找了她一日,可是泥浆覆盖草木,寻不到半点人迹。
不好再做耽搁,隔日下山时雇了几位山户继续上山寻找,而陈久郎几人继续前行,和大部队汇合。
知我忧心不已,谢槐加强了搜寻队伍,从山户发展成日夜交替搜寻小队,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小梦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