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妹性子却忽冷忽热冷时,她只是淡淡死感,不搭理别人;热时,就是发疯,说话不虑后果创死所有人。
用辛夷师兄家乡话形容,就是胎神一个。
辛夷猜测,不是因她自小流浪谷中,孤儿少教!狂妄倨傲!缺乏礼貌!
而是因她体质特殊,常年睡眠不足,引发五内紊乱,紊乱则脾气不好,神思倦怠。
总的来说,辛夷也想活得这么“洒脱”。
听说大哥受伤,贺兰澈着急了,凑近查看他的伤势。
季临渊无奈,只好解开左领,匆匆给他瞄了一眼,打发道:“路上与人交手,对方也没讨到好。寻常小伤,阿澈不必担心。”
长乐补刀:“我历来医治外伤急症,见多了小伤口拖延溃烂,导致破伤成疮、积脓流浆的例子。”
贺兰澈哪能不担心,执意要他配合医治。季临安难得开口:“大哥,你常劝我勿轻小病,你的伤也该重视。”
季临渊拗不过两个弟弟,只得应下。
本打算看过弟弟便赶回邺城,如今要逗留些时日,需将近日进展并季临安的病况,一起回秉父王。
于是他请辛夷为他辟出桌案,先写信送传要紧。趁此空当,辛夷拉着长乐去备药,稍后来为二人疗伤。
到药房后,辛夷师兄忍不住闲聊起季氏兄弟的八卦:
“当年邺城为二公子洗礼抓周,曾请来归墟府的占相师为二公子相面,你猜占相师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有发现这章文风变化吧,长公子在的时候,辛夷师兄不敢说方言,本荷桃不敢搞抽象。
我看评论最近说很嗑大哥,问为什么大哥不是男主
其实他也可以是。
如果v前章,觉得澈狗有些痴傻,甚至不如大哥,那就是正常的
[摸头]否则后文的某篇报刊将毫无意义
[摸头]不过到后来,澈子哥发力后,人气还是最高
第8章
“说他生具天命王相。”
长乐与辛夷独处时,又恢复了那副淡漠、理智、仿佛对万事皆漠不关心的常态。
邺城季家连同贺兰澈,本就是药王谷饭桌上常被谈论的“老主角”。
“归墟府占相师断言季二公子生具天命王相,神神秘秘布了场仪式为他‘庆沐’。可把那邺城主乐坏了,自此对二公子偏爱有加。据说二公子长到十岁,愈发显得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呢。”
辛夷师兄埋头狂舂药粉,“可我今日初见季长公子,倒觉得他举手投足间更有王者之仪。”他压低声音凑近才敢言:“甚至比咱们……王宫那位……更像君主。”
“或许占相师本就说错了人。”长乐道。
辛夷略一思索,反驳:“不可能,那时二公子尚在襁褓,季长公子恐已有四五岁,怎会看错?”
然而目及季临渊现状,二十有六七的模样,虽常年奔波承受风霜,举止间却透出坚毅威严,自有鹤唳云巅之气。反观季二公子,久病缠身,神疲力怯,弱不禁风。
“也许季临安未被病症摧残,如今或比他哥哥更显王相呢。”
“也是。”辛夷认同。
“不过,师父一向看不上归墟府的老道。说他们为权贵折腰,钻研仙箓,罔知民苦,脱离世相凡尘太久,神棍而已。或许这‘天命王相’之说,就是骗骗邺城主开心,反倒耽误了季长公子前程。”
作为医者,他们深谙“望闻问切”尚需谨慎,尙不敢断言无误,自然不信占相师一眼定终身。
这和以貌取人有何分别?
况且辛夷认为,季临渊能力出众,却因卦辞所累明珠蒙尘。身为嫡长子不得偏爱,仍对弟弟关怀备至;肩负少城主之责却久未册封,依旧任劳任怨。
如此胸襟气度,着实令人敬佩!
二人端着药往东院走。长乐难得提醒:“师兄,你对这三人过于殷切了。出谷前师父叮嘱须拿捏分寸,别与邺城或宫中任何一方过于亲近,你没忘吧?”
辛夷忙道:“不会忘的。晋宫与邺城都为义诊捐过善款,眼下晋宫无人前来,若是来了,自然同等相待。”
毕竟,药王谷此番义诊分币未花,还救死扶伤更多人,全赖这两方资助。
不过私心里,辛夷觉得邺城虽小却出手大方,比王宫多捐了一成善款,稍作区分也算公平。
行至门前,长乐忽抬手拦住辛夷:“等等,屋内有谈话声。待他们说完再进。”
长乐的味觉温感虽异于常人,听力却异常敏锐。嘈杂环境反能令其听觉麻木,不必时刻惊醒,这也是她喜睡喧闹之地的缘由。
此时她已屏息凝神,屋内对话清晰入耳。
“大哥的意思是,伤你之人来自晋宫?”
“错不了,五镜司之人。镜司五门五使徒,纠察朝纲,助百官戒五毒心性。只不知那九尺壮汉是五镜中哪一门,力大无穷,使链锤,性情憨傻却凶残无比,极好辨认。”
“督察院就督察院嘛,起那么拗口……”
“咳……何谓五毒?五种毒药么?”
季临渊喋喋不休:
“乃人心五毒,佛家指贪、嗔、痴、慢、疑五种习性。据传人若沾染此恶念,如毒灭本性,生无边烦恼,犯无妄罪业,承受种种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