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提笔回信,表示接受这个挑战。
写完信,她望着窗外,思绪飘远,《新风》杂志社的回信应该还要些时日,但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始创作了。
夕阳西下时,谢时屿回来了。
顾秋月将书店的来信递给他,眼中闪着光:“翻译的事定下来了。”
谢时屿仔细读完信,眼中满是骄傲:“这是个大工程,但我知道你能行。”
他一把抱起在一旁玩耍的华华,高兴地转了个圈:"孩子们,妈妈又要完成一件大事了!"华华咯咯笑着,双双也摇摇晃晃地跑过来抱住顾秋月的腿。这一刻,温馨充满了整个房间。
晚饭后,顾秋月在书桌前铺开稿纸,开始整理翻译资料,谢时屿和孩子们一起玩,偶尔父子女三人肢一起抬头看看工作中的妻子(妈妈)。
“妈妈在工作,我们小声一点。”谢时屿对孩子们做出"嘘"的手势,华华立刻有样学样,还用肉乎乎的小手捂住了妹妹的嘴。顾秋月回头看到这温馨的一幕,忍不住笑了,工作的疲惫顿时消散不少。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像是有人快速经过,又像是什么东西被轻轻放在了门口。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谢时屿把两个孩子交给顾秋月,自己警觉地起身,示意娘儿仨别动,他悄声走到院子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院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洒在路上,院门口显眼的地方,安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没有署名。
夜风吹过,树影摇曳,显得格外诡异。谢时屿警惕地四下张望,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这封信就像凭空出现一样,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谢时屿警惕地环顾四周,然后才弯腰拾起信封,回到屋内,在灯下仔细检查后,他才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是一行工整却陌生的字迹:“顾秋月同志:知君有志于文,望慎择同道。近日有人以君之名行不义之事,谨防之。”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仿佛凭空出现的神秘警告。
字迹工整得近乎刻板,每个字的间距都一模一样,像是用尺子比着写出来的。这种过分整齐的笔迹,反而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顾秋月接过纸条,手指微微颤抖:“这是……什么意思?谁送来的?”
谢时屿神色凝重地摇头,走到窗前仔细观察外面的一切动静,夜色宁静如常,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他将孩子们护在身后,眉头紧锁:"这件事不简单。送信的人对我们的作息很了解,特意选在这个时间。"顾秋月下意识地搂紧两个孩子,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以我之名行不义之事?”顾秋月喃喃自语,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这突如其来的警告,与她白天的喜悦形成鲜明对比。
再低头看着那张没有署名的警告信,忽然意识到:她的创作之路,或许不会如想象般平坦了。
窗外,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夜色变得深沉。顾秋月将警告信收进抽屉最底层,心中却已经埋下了一颗疑虑的种子。她想起白天陈姐说的,李彩凤也在念叨着"信"的事情,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未知的机遇,莫名的警告,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这一夜,顾秋月睡得不太安稳,直到谢时屿抱着她进行几番深入了解,她终于累得闭上眼,迷迷糊糊间脑海里出现一个拿着信的模糊身影在远处注视着她。
第137章黑影
顾秋月猛地从梦中惊醒,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炕上投下一道微弱的光带,梦中那个手持信件的模糊身影仿佛还在眼前晃动,让她心口怦怦直跳。
身旁的谢时屿翻了个身,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腰间,温热的体温传来,让顾秋月稍稍安心。她轻轻靠向丈夫,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试图驱散心头的不安。
清晨,谢时屿轻手轻脚地起身,却还是惊动了浅眠的顾秋月。
“再睡会儿吧,”他俯身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语气温柔,“昨晚你没休息好。”
顾秋月摇摇头坐起身,“不了,今天作坊还有活儿要安排。”她顿了顿,声音压低,“那封信……”
谢时屿神色一凝,“我今天会和保卫科的人通过气,他们会帮忙留意可疑的人,你今天尽量留在大院,等我下班回来。”
送走丈夫,拿了识字卡片和玩具让两个孩子自己玩,顾秋月拉开书桌抽屉,那封匿名信静静地躺在最底层。
她拿起信纸,又一次仔细端详了一遍,只觉得相当诡异。
想了想,顾秋月收好信件,决定先去探望李彩凤。
阳光正好,洒在大院的土路上,却照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李彩凤家的大门虚掩着,顾秋月轻轻推开,看见她正坐在厅屋中的小板凳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
“彩凤姐?”顾秋月轻声唤道。
李彩凤缓缓抬头,眼神涣散,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顾秋月脸上。
“秋月啊……”她喃喃道,声音沙哑。
顾秋月在她身旁坐下,递过带来的两个苹果,“最近怎么样?孩子们呢?”
“上学去了……”李彩凤机械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苹果光滑的表皮。
突然,她抓住顾秋月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信……那些信是假的……骗人的……”
顾秋月心头一跳,柔声问:“什么信?彩凤姐,你说的是什么信?”
李彩凤的眼神突然变得恐慌,她松开手,拼命摇头,“不能说……错了……都错了……”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近,“文化馆的人……他们不是真的……”
文化馆?顾秋月想起昨天张秀梅提到的县文化馆绣品展览,心中一紧,“文化馆的什么人?彩凤姐,你说清楚。”
但李彩凤已经又陷入自己的世界,抱着苹果喃喃自语,再也问不出什么来。
顾秋月叹了口气,帮她把房间收拾了一番,留下些粮票才离开。
走出楼道时,她隐约感觉似乎有人在不远处观察她,但回头望去,只见几棵老槐树在风中摇曳,不见人影,是她多心了吗?
来到作坊,妇人们已经忙碌起来,见顾秋月进来,大家的谈笑声顿时小了些,几个正在交头接耳的妇人迅速分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张秀梅迎上来,“秋月,你来了,新花样的草图大家看了,都可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