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边饼皮往中间拉扯折叠紧实,压紧折叠处,将下方的饼皮往上一翻,重叠在两边饼皮的相接处。
正好苏月娘晃着刚洗过的手过来了。
“来,给你包的。”等苏月娘坐下后,许东山将捏在手里?的润饼递了上去。
苏月娘赶紧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润饼皮,许东山一手能捏住的润饼,她得两手一起捧着,只是,她还?没吃上,就被滚烫的润饼烫得手心疼。
“阿山好烫!赶紧接着!”
许东山赶紧伸手将润饼菜接过去。
手上一空,苏月娘赶紧甩了甩烫红的手。
红姑笑道:“我们阿山是老厨子了,一点?不怕烫!”
“我刚刚明明晾了一会儿才?包起来的。”许东山翻了翻苏月娘的手,见她的手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都怪我……我给你放碟子里?吧!”
苏月娘摇头,“不行?,润饼菜得包着饼皮吃才?有意思!不要给我放在碟子里?!”
“那我拿着,你吃。”
这样?挺好,苏月娘欣然接受了。
“那你先捏着,我也给你包一个!咱们俩个一起吃!”
接着,苏月娘很勤快地给许东山包了一个料很足的润饼,那个润饼肥嘟嘟的,许东山正好一手能握住。
许东山一手握着一个润饼,一个自己吃,一个喂苏月娘吃。
对面的红姑、阿生还有林阿婆看了,都有些想笑。
林阿婆,“现在的后生家?可真有意思,吃个润饼都吃得这么黏黏糊糊的!”
红姑,“我也是头一回见!”
苏月娘囫囵咽下一口香甜为主,口感丰富的润饼菜,“都学学我们阿生,他吃饭不说话!”
一旁的阿生正塞得满口都是润饼菜,压根没有机会参与阿嬷和阿婆的讨论。
“你别害羞,我们也就是说着玩的!”红姑和林阿婆相视一笑,不再说话了。
苏月娘慢吞吞地吃着润饼,许东山却是大口大口地咬着自己那个,原因无他,苏月娘给他包的润饼菜太多,捏久了,润饼菜便挤裂了润饼皮,被红菜染红的油也沉积到下面,从饼皮的孔洞里?透了出去。
若是不快些吃,不仅润饼菜会掉一地,红色的油亦会顺着手掌流进袖管里?。
“你真能吃呀!”苏月娘惊奇地看着许东山已?经空了的手。
许东山将手往前?一伸,“你快吃两口,不然该漏油了。”
苏月娘这才?开始专心吃润饼。
……
一大盆润饼菜五个人?正好吃完。
苏月娘一口气吃了三卷,平坦的肚子都被润饼菜撑起了一个圆润的弧度。
润饼菜清了底后,天也黑了,红姑祖孙、林阿婆也离开了。
许东山收拾着那些碗筷瓢盆,苏月娘闲来无事,提着已?经烧开得两壶水去了后院将洗一洗身?子。
今天用的油多,许东山给锅碗瓢盆去油还?颇费了一番功夫,等他拾掇好一切回到后院,苏月娘正好洗好了身?子,从浴房里?走出。
“刚刚给你烧了水,你也快洗洗,早点?回屋歇息!”苏月娘站在院中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拨动起来,发丝上的水珠四处乱跑,有的还?撒到路过的许东山脸上。
水珠带着她身?上勾人?的香气,闻着很是让人?意动,只可惜清明前?后都不太好做那档子事,许东山也只是粗了气息,借着夜里?的一点?儿风,散去了心中的杂念。
苏月娘见许东山一直站在身?边没动,挤去了头发上的水后,转向他,“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许东山怎好意思告诉她方才?的所?思所?想,“本来想帮你拧一拧头发,但手上有油味就没敢碰……”
许东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苏月娘没有多想,只是从一旁的水池身?上拿起刚刚随手放的木簪,给自己挽了一个发髻,省得头发将衣裳都弄湿了。
现在天气转暖,苏月娘已?经换上了单薄的寝衣,柔软的衣料自然垂落,贴合了身?体的曲线,苏月娘无意间低下头,见肚子还?有些圆滚滚的,她计上心头,两手捧在一起,摁下寝衣,让溜圆的肚子显现出来。
她怪声?怪调地对许东山说道:“你看,我有了,你也要当爹了!”
没想到苏月娘闹这一出的许东山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他很是给面子地走上前?去,弯着腰,亲了亲她的圆肚子,“你好,我是你爹。”
苏月娘怕痒,许东山一连亲了两下,她便捂着肚子直笑,“它说它和爹爹说话了很开心!”
“我的荣幸!”
“还?有啊,它刚刚悄悄跟我说让爹爹赶紧去洗澡!”鼓着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新奇了,苏月娘还?有些意犹未尽。
许东山知?道苏月娘这是在变相嫌弃自己臭了,他敲了苏月娘的脑门一下,赶紧回屋找衣裳去了。
清明时节似乎就得有一场雨。
许东山依旧是在卯正醒来,醒来时,窗外淅淅沥沥中带着哗哗啦啦,大概是前?头下过一场大的,才?会让屋檐上的喷水兽(3)大口“吐”个不停。
今日清明,大家?都忙着顺风水,应是顾不上来自家?吃饭,是以?许东山也不急着去干活,只是转过身?,搂着肚子已?经消下去的苏月娘又闭眼小?眠了一会儿。
一刻钟后,许东山总算起了身?。